“快啊!莫要讓那天書被這兩賊禿牛鼻子給搶走,就不信一擁而上,他能炸得了多少人!”
本來被猥瑣老道士手裡的外丹轟天雷這麽一炸,已經嚇住了大多數人,可是卻有一個聲音在人群裡高聲叫了這麽一句。
頓時本來已經快停下的人潮竟然又再次往前衝去,而且衝得還更急了些。
“說的沒錯!看他一記雷法也只不過能炸死一人,我等這裡人流如海,他能炸得多少?不過我等一擁而上,各憑本事搶天書罷!有得天書,怕是能得仙緣啊!那可是成仙的機會!”
人群裡時不時地響起這麽一個聲音,不停地鼓動人群向前,到了最後還指揮著人群把四周給圍上,不讓那肥大老和尚與那猥瑣老道士有逃脫的可能。
“那邊圍上東南方向,圍緊了,咱們這麽多人,其中還不乏高手,哪怕就算是神仙來了,怕也是闖不過咱們這些人!”
“還有那些弓箭了得的好漢們,拿起你們背上的弓箭,這些和尚道士都會飛,但他們擋不得太多弓箭,莫要讓他們從天上跑了!”
這麽一個神秘的聲音居然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好漢們指揮得很是到位。
而這些不管是大宋的,還是大遼的,又或者是西夏的好漢們,只要是有心要搶那天書的,竟然發現,這般一指揮,竟然成了天羅地網。
天書啊!就如剛剛那個聲音所說的一樣,天書代表的可是仙緣,有天書,就有可能成仙,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
誰不想擁有?當然其實大多數人都是來打醬油的,如果是想去搶那陳進才懷裡的那本天書,誰也沒有那現在已經站在陳進才面前的老和尚快。
而且看剛剛老和尚與那猥瑣老道士從城牆上下來那都是用飛的,而那老道士殺人都是用雷法炸的,雖然是外丹雷法,可那也是雷法。
所以,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不好惹,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馬上衝上去。
有一句話說的好啊!出頭的椽子先爛,更說了,槍打出頭鳥!
好吧!槍打出頭鳥這句話現在還沒有,不過意思都差不多,眼前這兩人這麽牛0逼的人物,誰能在他們手上搶東西?
就算是能搶,那也是得等別人耗光了他們兩人的殺傷力之後再去搶啊!
要是自己貿貿然衝上去,直接就挨了一雷,粉身碎骨下,以後誰得到便宜又跟自己沒關系,這般吃虧的事誰願意去幹?
那老和尚在這麽多人面前依然大大咧咧地走到陳進才面前,要低頭去找陳進才懷裡的那本天書。
突然,他伸向陳進才懷裡的那隻手猛地一縮,“嗖”地一支箭強勁地在他手邊擦過,那箭在他小臂處擦著皮膚而過,竟蹭出一條血痕。
只是擦臂而過就能擦出如此血痕,可見那箭是如何強勁,而如此強勁的箭,居然不是遼國人射出來的,也不是西夏人射出來的,而是一個大宋國的人射出來的。
這個人就是那個睿王子身邊的那個高大威猛的護衛,一張五石強弓本來隻存在於演義話本之間,想不到現在真的有人以此作為兵器。
很明顯這張弓射出來的箭真的對這個老和尚有威脅了,正是因為感覺到了危險,才讓老和尚縮了縮手。
不過這些人也只是用弓箭來阻止老和尚拿到天書而已,卻沒有真的去攻擊這老和尚,至於另一個方向的猥瑣老道士,當然也被一箭給逼離了黃裳兩步遠。
黃裳是大宋的大學士,更是一個新晉的陸地神仙,這是大宋寶貴財富,作為一個大宋王子的護衛,當然也是宋臣,看不得自己家的同僚,還是神仙同僚死在一個猥瑣的老道士手裡。
其實老道士手裡長劍已經快削到黃裳的脖子處了,卻沒想到竟然被一箭射到自己劍上,竟把自己拿劍的手給震麻了。
他能感覺出來,這是對方給自己的警告,並不是想殺自己!
只是沒想到啊!他居然在對方的箭上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險,不過也只有一絲。
對上這些人,其實很簡單不過了!
甚至都用不到外丹轟天雷,老虎不發威,你們這些螻蟻還真以為自己是盤菜?
“若我是你們,當馬上退去,免得自誤,天書乃神物也,豈是你等凡夫俗子能惦記得了的!”
老道士神情一肅,沉聲喝道,他也只是這麽一說,先禮後兵嘛!
起碼別人是這麽想的,可是事實呢?
“哞!”一聲暴喝響徹全場,卻是老和尚以佛門心音法喝出一個用以震懾人心的音節。
就這麽一聲,便是佛門佛法神通之一,獅子吼!
在場所有人起碼有一半的人是被震蒙了的,不過也有武藝高強的,心志堅定的只是心裡難受了一下,並沒有被震蒙。
不過沒有被震蒙也並不可能會被幸免,因為還有老道士。
“此地漫漫黃沙,風塵陣陣,聽那駝鈴聲,悠悠從那落日處來。
轉眼間,黑風陣陣卷動天地,飛沙走石間砂石消人骨,看你們後面,那便是黑風暴來了!”
老道士的聲音低沉而飄渺,仿佛從所有人的耳邊響起,很輕,但卻入人心。
所有人眼中迷離,不管是剛剛被老和尚的獅子吼給震蒙了的,還是沒有震蒙說得上是身負超強武藝的好漢,就像那睿王子的那個護衛,竟然也迷失在了老道士的話裡,那話裡的世界裡。
隨著老道士的話,他們看到了大漠連天一色,更看到了那落日駝鈴聲聲,沙丘條條棱角順風向,千條如一。
一切都很美,可是這美好的一切都不會長久,正如世事一般。
天邊起風了,黑風!連天接地的高聳入雲的風沙牆竟以那快馬都不及的速度向那隊駝隊襲來。
沙漠裡的沙子最愛的便是吃人血,特別是在黑風暴卷起的那些沙子,更是如此。
漫天的黃沙在那風的助力下摧毀著自己遇到的一切,駝隊裡的旅人被剛開始的那陣風沙撕開了蒙在頭上的紗巾。
然後旅人的皮毛竟然被狂風中的黃沙極速地刷去,然後再一層,再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