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人拍古代戰爭片,很搞笑地看到兩員武將騎著馬在那裡轉著圈對打,而周圍的士兵卻在那裡觀看,何其假也。
真實的戰場上一旦出現像這樣騎著馬在戰場上不再奔跑,那便只有死路一條。
一個士兵一撲之力就可以把騎士從馬上撲下,然後用刀子從對方的鎧甲縫裡捅進去。
不管你是大將還是小兵,都是一個樣子。
所以騎兵,特別是甲具騎兵,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鐵騎,這種騎兵只能跑起來,不跑就死,他們的威力在於衝殺起來可以利用自己超強的防禦以及強有力的衝撞力,一旦停下來想要再跑起來真的會很難。
但是不管是什麽騎兵,只要是騎兵對決,那手拿彎刀的都是渣渣,騎兵只能拿馬槊,長槍。
彎刀是拿來虐步兵的,其實真正的騎兵時代,用馬刀對決的都是傻叉。
陳進才覺得他在沒穿越之前看過的電視,就是那種古代戰爭的電視,只有成吉思汗那部電視拍得還像那麽點樣。
有一個場景是這樣,鐵木真領著大軍衝鋒,馬速太快時他的身子前傾,幾乎就趴在馬上了。
手裡的長槍緊緊地握住並不是像別的電視那樣的揮舞,而是緊緊握住直接前方,直指不動。
與敵人對衝之時,只需要在越來越近的對衝中輕輕地挪動一點點,練過槍的人都知道,手裡拿著的槍雖然隻挪了一點點,但槍尖卻能移動好多。
所以只要手裡拿著的槍杆子將槍尖挪動到對方衝來的那個方向,衝過去,就能把敵人從馬上刺落,刺落一個接一個之後要衝過對方陣營才能回頭,免得被陷入陣中。
衝陣之時,要是被對方困住了,這才是丟掉手中長槍用上馬刀之時。
陳進才讓座下白牛緩緩前行,慢慢加速,一個人居然對著五百人進攻,一個人!
所有人都當他是個傻人,但是種松可不是這麽想,一聲高亢的喝聲響徹全軍:“弓,重箭三拋射,重弩準備!”
“嘣”“嘣”“嘣”三陣弦響,五百張弓一共射出一千五百支箭瞬間覆蓋了陳進才的前後左右。
在那箭支升起到自己上空時,陳進才感覺就像是被一朵烏雲蓋住,黑壓壓的很不爽。
重箭呼嘯而下,這是令人聞風膽寒的箭雨陣,對付這樣的箭雨,你就是有多遠,就走多遠,但有一絲差池,就是被釘成刺蝟的下場。
這也是宋軍能屹立邊疆百多快二百年的絕活之一。
陳進才抬頭看了下,那密密麻麻的箭支就這樣往自己身上撲來,忙舉起手臂擋住眼睛,然後任那箭雨往自己身上落來。
一時間,他身上所有地方都掛滿了箭支,就連腦袋上綁頭髮的布條,也被箭給射斷了,現在披頭散發的。
宋軍大驚:“他不是人!他不怕弓箭!”
瞬間陣腳就有些亂了,種松其實心裡也亂了,不過到底是在碰到種玉時就已經有了準備,所以驚慌的程度並不大。
見弓箭對他沒有傷害後,他又大叫一聲:“弓箭力弱,重弩,一隊二隊三隊,瞄準他再射,四隊五隊,覆蓋!射!”
重弩有多重?二百步距離射一些薄點的鐵板,直接一箭就穿了。
這回陳進才可不敢拿自己的身體去試試究竟能不能在重弩下無傷,直接一個閃身,直接就躲到白牛的肚子底下去。
白牛現在一般的弓箭就真的傷不到它,不過重弩與八牛弩就不一定了。
不過,這說的是未著甲的白牛,要知道,白牛可是有衣服的,一件鈦合金網甲,小拇指般大的網眼哪怕是弓箭也身不進去。
所以在重弩箭雨之下,陳進才就躲進了白牛的陰影裡,然後重弩再次無功。
白牛一直就沒有停下,而且速度還快速提升,在箭雨的間隙裡,陳進才重新坐回白牛的背上,手舉大劍往前:“衝!”
白牛的攻擊很簡單,也很實用,它就是撞,用力撞,摧枯拉朽地撞。
它那巨大的體型,再披上鈦合金網甲後就像是一輛重型坦克,“轟”地一下撞進了騎兵群裡。
如果在天空中看的話,就會看到,那個騎兵方陣處正有一條線在迅速地伸長。
那不是線,而是白牛推進的路,從人群中推出來的路。
白牛的每一次甩頭,就會有一匹馬被它甩出去,當然還有馬背上的人。
陳進才騎坐在白牛之上,對圍攏過來的敵騎只有一招,那就是一劍拍碎對方的馬頭。
一匹匹馬在陳進才與白牛面前倒下,但奇跡是從來沒有主動去傷其中的某一個人,當然,你被倒下的馬匹壓斷腿之種事可不能怪在他身上。
五百人的軍陣其實很薄,兩句話的功夫就已經穿透。
當陳進才停住白牛站在種松面前時,再沒有人上來對他遞刀槍。
人心都是肉長的,剛剛這頓廝殺,無數騎兵被殺得人仰馬翻,到最後卻沒死一個人,說出去,誰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如此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對方手下留情了唄!
於是乎,哪怕是陳進才停牛在種松面前,也沒人再上去對他動刀槍了。
蔡老漢、呂平以及曹正三人已經絕望,種信看著眼前這個年輕書生,卻找不到任何話來阻止對方帶走這三個人。
“服不服?”陳進才輕輕收劍入懷,剛剛砸碎了不少馬頭的軒轅劍上沒有沾到半點血跡。
種松卻無言以對,對方隻說了三個字,但對他來說這三個字卻像壓在他心頭的三座大山,讓他不得不服!
見種松再無言語,陳進才隨手指了三個騎兵道:“你們三個,下馬!”
那三個騎兵只是愣了一下就下了馬, 還能說啥?打又打不過別人,自己不下來難道等著別人來把自己踹下馬去?
陳進才回頭對蔡呂曹三人道:“上馬!難道等著我請你們上馬不成?”
突然,蔡老漢眼中一亮,看向那馬匹之時眼中閃過一絲熱切。
呂平與曹正已經絕望了,在付出了如此之大的辛苦之後,得到的不是自由,而是希望之後更大的失望。
聽到陳進才的話後,他們乖乖地上了馬,跟著前面的白牛往外走去。
這些騎兵如潮水般分開,讓出一條路來,目送著這四人通過。
突然這個時候,走在最後面的蔡老漢突然策馬轉向另一個方向,狂奔!
原來他一開始的熱切就是想用這匹馬來逃離。
(這幾天忙,所以更新的時間會有些亂,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