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聲又一聲的滿江紅誦讀聲中,人們仿佛看到一位將軍,殫精竭慮想要打敗強敵,節節勝利氣勢如虹的時候,突然間被皇帝以一道又一道的令牌可以召回。天籟小說WwW.』⒉
那位將軍在滿腔悲憤下,寫出這一熱血激昂的詞。
一詞念罷,趙佶回頭來到嶽飛面前,定定的看著他。
後面的那些學子們,也在定定地看著他。
可以說,現在在場所,有人的心情都很複雜。
包括嶽飛,他在知道自己的長子嶽雲,隨著一起被害時心情很是複雜。
在看到自己的次子嶽雷在流放地無故身亡後心中更覺悲涼。
原來這就是自己以後的命運?
這一刻沒有人出聲,他們唯恐自己出的聲音破壞了現在這個肅穆的場面。
“嶽飛,你很好!”
趙佶伸出手來拍了拍,嶽飛的肩膀。
嶽飛抱槍拱手:“那是以後的嶽飛,並不是現在的嶽飛!
現在的嶽飛當不得官家如此誇獎!
不過,嶽飛倒是有一句話想問問,白牛先生!”
說完,他把目光投向陳進才。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陳進才,他們也想知道嶽飛想問陳進才什麽話。
陳進才笑了,他把所有人都叫來,為的不光是讓所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生的歷史。
更想做的的事兒,就是現在嶽飛要問這句話。
所以他笑了,笑著說道:“祖師爺有話要問,但說無妨!能說的,我都會說!”
“祖師爺,這個稱呼就別再用了,嶽某現在不過是一介書生,充其量是個,會些武藝的書生!
離未來也許能手掌數十萬兵,官至樞密副使的嶽飛還很遠。
嶽某敢說,盡我所能也不可能教出,像白牛先生,你這樣的人物!”
陳進才笑了笑說:“我這樣只不過是機緣巧合,其實底子上還是你傳到後世的東西,所以叫你一聲祖師爺本就應該!
雖然現在的你還沒有達到,能把武藝傳到後世的境界。
不過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祖師爺問吧!想問什麽?”
既然陳進才都這麽說了,嶽飛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於是開口問道:“天書顯像,天命乎?”
陳進才點頭:“沒錯,天命!”
“天命可改?”
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天命可不可以改這種問題。
一直以來,天命兩個字,壓在所有人頭上,從來沒有人想過去改變。
可是現在,不愧是未來的軍神,居然想到了改天命這種事。
就連蔡京,聽到了嶽飛的這個問話,竟然激動的不能自已。
是啊!
他為什麽沒有想到呢!
有誰願意自己知道以後會餓死,而不提前預備好應對的方案。
難道就注定了不可改變?
如果不知道那肯定是改變不了,可現在知道了。
那不就是有改變的機會了嗎?
這也許是,眼前的這個白牛先生,讓自己這些人來的原因吧!
也許只有他,才會有替人改天命的這個能力。
終於等到了這個問題。
天命可改嗎?
天命啊,這可是天命!
如果天命可以改變……這個問題太大,由這個問題延伸出來的野望,也太大。
大到所有人都抵抗不了這個誘惑,全部都用火熱的目光看向陳進才。
“改天命很難嗎?這對先生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說這個話的是魯智深,他說這句話是理所當然,因為他的命運就是陳進才給改的。
要不然他的命運,不過是上了梁山當賊寇,然後中了方臘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在錢塘江旁邊圓寂了。
可是現在,原本整個梁山上的所有人的命運都要改了。
本來找房找的風風火火的,宋江等人,現在不過是小打小鬧,人心離散。
而本來應該是糜爛江南幾十軍州的食菜事魔教方臘等部,自從獨孤求敗,去了南方,就再沒有聽到聲息了。
這些原本都是,混得風生水起,糜爛大半個大宋的勢力。
可是現在呢?都不見了聲息。
所以,魯智深覺得,改天命對陳進才來說已經不是什麽大事兒。
而他也提前知道了陳進才讓他把這些人帶來是什麽原因,誰,綜合一切因素做好它,才覺得,改天命其實不算什麽,高難度的活。
可是他的話讓別人很難相信,天命從古到今都是神秘莫測。
更或者說是高不可攀。
其實,很多時候,那些手掌權力的人,通常是不相信天命。
他們更相信的是自己,手裡的權力,相信經過自己的經營謀劃之後的結果。
但那種人很少,往往未知代表的是恐懼,而這個世間能做到無欲則剛的人或者是全知全能的人很少。
既然有所求,就會有所畏懼,當一個人有所畏懼的時候,面對未知,那就會變成,徹底的恐懼。
陳進才沒有出現之前,命運,對這個世間所有人來說,都是無可抗拒的順從。
可是無論是誰,突然一個人跳到自己面前說,自己,要在什麽時候怎麽樣死掉,那樣的感覺讓人很恐懼。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難熬的就是等待,比等待更難熬的,是等待死亡。
前提是你沒有生無可戀!
所以在他們知道自己命不長久,或者說厄運臨頭,所以那些江湖騙子,但算命的時候,經常第一句跟人說的話就是:“……我看你有血光之災……”
然後, 大部分人都會心生忐忑,轉而尋求幫助。
現在,趙佶,蔡京和嶽飛還有,眼前的這幾千學子,都是這樣的狀態。
他們不知道,自己被帶來這個地方,是為了什麽,但絕對不只是來聽未來要生的命運,而已。
趙佶與蔡京和嶽飛他們,關心天命是否能改變,是因為,他們未來很慘。
而底下那四五千學子,是因為,他們不想自己的國家有這麽悲慘的未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覺得,我把你們找來這裡了,給你們講了,未來將要生的事,是想做什麽?”
陳進才突然覺得,最大的代溝,不是父與子之間。
而是一個現代人,和一個古代人,之間的差距。
難道現在自己的行為不是在替他們修改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