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三米多,兩丈六米多,現在的冰堡在婦孺們不斷的加高下,到天黑停工的時候已經有了七米多高。 其實七米多高真的不算高,如果有梯子的話,可問題是沒有的話怎麽登上這麽高的城牆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特別是這城牆還是冰做的,那更是不可逾越的天塹之一。
當然,這隻是對普通人來說的,對於沙盜裡身手最好的探子來說這不算是什麽問題,用馬韁繩把兩把馬朔接到一起變得比城牆還高,人從馬背上立起,然後在馬匹快衝到城牆根的時候把馬朔往地下一支,然後身子一縱就躍上了冰牆。
再然後就掉了下來。
掉下來後人已經不活了,腦門上插的那麽一支鐵箭是這個身手最好的沙盜探子的致命原因。
看過地道戰的人都會對那個在自己屋裡挖坑埋缸的老鬼子印象十分深刻,而現在陳進才就是這麽乾的,空空的水缸埋在地下,當馬匹高速奔來之時,缸裡就會像雷達般發出如雷聲音。
冰牆上立起一塊厚實的門板,門板後的的馬三爺小心地往外看了下,剛好看到冰牆下的沙盜正飛快地往這邊衝來,他們手裡除了彎刀弓箭以外什麽也沒有。
陳進才把手裡的軍用重弩遞給王老頭,這弩雖然強勁,因為加裝了滑輪組的緣故,上弦卻不用費多大力氣,很適合王老頭用。
話說王老頭以前隻是一個書生,最牛的時候也就是一個縣令,本來讓他射箭是難為了他,可是在這到這裡十多年後,生活所迫竟也讓他練了一手好箭術,平時獵獵大漠戈壁上的草兔是沒什麽問題的,更何況現在給他的是一具軍用勁弩。
在王老頭身邊,放著一堆的羽箭,這是平時獵弓用的輕箭,現在全被拿來當成弩箭用了,畢竟陳進才帶來的鐵箭並不多。
現在王老頭正好奇地用裝在重弩上的那個紅外光學瞄準鏡來察看外面的情況,如果不是外面沙盜來犯,那麽他一定會大叫,其實現在他的心裡已經在大叫了: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寶物,視黑夜如白晝,望遠處如眼前,這種寶物,當應獻於皇帝,相信應該能換來連城的財富。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東西,價值邊城!
馬三爺手裡拿著一把刀,他雖然隻是一個商人,不過都到了這個分上了,連孩子都拿著刀叉的情況下,他也是拚了的。
所有的婦人們都跟著馬三爺蹲在城牆後面,等沙盜們從冰牆外探頭進來的話,她們應該會送上一刀。
一群孩子跟在陳進才後面給他搬冰塊,他的身前是一具粗製濫造的投石機,而且還是一具投射距離超短的投石機,隻不過用的是幾根房梁用繩子組合在一起的支架和拋射裝置而己。
沙盜們騎著馬呼嘯而至,衝天而起的箭羽帶著破風聲飛上了天空,這是拋射的重箭,據說能洞穿鐵甲葉子。
沒有人會不怕死,所以當沙盜們的重箭飛上天后,城牆後面的婦孺馬上躲進冰牆後面刻意留出來的冰洞裡,然後看著那重箭嗖嗖地往下扎,哪怕是地面早就凍得硬實了,卻還是深深地扎了進去。
沙盜頭目駐馬不遠處,面容冷厲,雙眼陰森地盯著那本來沒有的冰牆,這太讓人意外了。
他回頭對自己身邊的親衛道:“把取水隊的人給帶上來!”
取水隊的人現在隻有一個了,就是那個雙手都傷了的明顯是帶頭的人,這是沙盜頭目特別留了他帶路,要不然也不會把這麽一個廢人還留著活到現在。
取水隊的其他人,當然是全死了,沙盜裡不留無用之人,連刀都拿不起來的沙盜還是沙盜嗎?
取水隊的隊長在顫抖,但還是趴伏在地,想不到自己居然是這個新首領拿來立威的雞,看到自己的那些弟兄人頭落地之後,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自己還能活到現在的就是這個沙盜群裡沒有人比知道熟悉眼前的王家村。
他也知道自己帶完路後應該就活不了了,但他卻不敢不帶,有時候對某些人來說,能好好地死也算是一個好下場了吧!
要知道他原來那些兄弟們都是被放到馬後拖死的,罪名辦事不力。
“你們來的時候,這裡有城牆嗎?”沙盜首領冷聲問道,本來以為這隻是一個小村子而已,自己大隊人馬來到,那就是手到擒來之事,卻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一個城堡。
是什麽人,能在一天時間內弄出這麽高的一圈城牆。
看到重箭在扎下來之後隻能在城牆上留下一個白印就掉了下來,他就知道這圈城牆硬得可以讓自己碰破腦袋。
但他不得不動手,要知道自己才掌握這支沙盜群不久,還不能讓手下人心服,哪怕自己現在是這個沙盜群裡武力最強的人,也不行。
所以他要立威,立威分兩種,一種是對外下手,一種是對內開刀。
隻對內開刀而對外卻沒有成績會讓人小看為只會窩裡橫的老鼠,只會對外下手卻對內溫和的人得不到別人的敬畏。
而現在,兩個最好的下手機會都放到自己的面前了,他當然要把握住。
“沒有!今早若有此牆,我也不敢在這裡隨便殺人!”取水隊頭目說道。
“好!給你自我了斷的機會!”說完也不管拔出刀子捅進肚子的取水隊頭目,對周圍噤若寒蟬的小頭目們淡淡說道:“老首領死後,連一個跳蚤般的小村子都敢捋我等虎須,若是不把這村子殺個雞犬不留,怕是以後我等在大漠裡的名聲便壞了。”
“我願替首領解決這種小問題!”一個宋人打扮的漢子出聲道,在一群都是頭臉都蒙著面巾的沙漠客當中,這樣的裝扮算得上是特立獨行。
“書生!你小看他們了?”首領沒有回頭,隻是聽到那個宋人打扮的話後淡淡說道。
“首領,從襲擾開始,村裡除了箭羽落地聲外聽不到一聲慘叫,如果不是村裡已經把人都散光的話,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個救下村民並把取水隊擊退,一日便能築起兩丈余高城牆的,是個手段高絕的強人,擅守。”
書生說道:“這樣的人,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宋人,而且人很少;隻有宋人,才會為了一個幾盡死光的小村落得罪我們這麽大的勢力,也隻有宋人可以一夜間把無險可依的村落建成一座塢堡,也隻有宋人,為了胸中的道義就敢領著一群老弱婦孺對抗我們,也正是宋人,我們才要小心,因為宋人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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