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從六歲開始就沒哭過,可是今天他哭了,而且哭得慘不忍睹! 如果你被綁在凳子上,兩隻腳把鞋子脫了,然後從後面羊圈裡牽來一隻羊,再找個人往你的腳上刷鹽水讓那羊去舔,在這種情況下,可能你比朱貴笑得還慘,哭的更慘!
往他腳底板刷鹽水的便是崔老大,崔老大等人被一桶水潑醒後第一時間就聽到了自己的懲罰,卻蘭州王家村服役十年,十年後才可以離開。
而他們醒後第二時間就接過了時遷的懲罰,時遷的懲罰就是讓朱貴笑,笑到他再也笑不出來。
本來朱貴是怎麽也不可能笑的,可是這個奈何不得那個叫陳進才的少年,他只是給大家說了一個故事。
故事裡有一個獄卒,逼供時就用了一隻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崔老大認為先生的話字字珠璣,每一句都是有道理的,於是便牽來後院羊圈裡的那隻老羊。
可憐的老羊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吃到過有鹽分的東西了,一嗅到那腳底板上鹽的味道舌頭就舔個不停。
更可憐的是那朱貴,好好的一個旱地忽律突然變成一個只知道笑的失心瘋。
陳進才手裡拿著崔老大遞來的答案,看了下上面的記錄,歎了口氣道:“我就知道,柴大官人天生是不甘於現狀的,這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啊!”
武松也歎道:“以前只聽說柴大官人義薄雲天,有小孟嘗之稱,便是武松也去過那柴大官人莊子住過些時日,天下好漢受柴大官人恩惠太多,若柴大官人要反,怕是天下板蕩!”
陳進才笑問:“二郎會去否?”
武松搖了搖頭:“柴大官人這反心起的不是時候,不成的!武二雖在柴大官人處躲避有些許時日,深受大恩,但欲報此大恩卻很簡單,便是把大郎的報復之心給消去,那便是對柴大官人的恩德最好的報答。”
武松知道,柴大官人這次讓朱貴辦的事,已經觸動到了大郎的神經,雖然他不知道什麽是神經,不過大郎既然如此說了,那就是朱貴這人辦事所做出來的事,已經讓陳進才對朱貴此人辦事的不屑。
但應該看在自己面子上,放過一次柴大官人,起碼能還了自己庇護於他莊園處的恩情。
不過看情況,就算自己讓大郎放過柴大官人,柴大官人也不可能會放過大郎,這次失敗他是不會放在心上,受過他恩情的好漢這麽多,可以想象以後大郎的日子會在刺殺中度過。
陳進才笑道:“柴進要反,是反不起來的,他沒兵馬,就他庇護的這些個江湖好漢,單打獨鬥也許彪悍,但上了軍陣,卻沒幾個能牛起來。”
“依大郎的性格,他反不反的,是官家的事,與自己無關,但明台卻可以預見,有天子劍在,怕是大郎無寧日矣!”書生輕搖了下頭說道。
書生是李明台,他爹是李綱那位。
當初陳進才就在小店處留下一紙條後就走了,然後就是去東京廝混,李綱早就帶著家小南下到南劍州沙縣弄小吃的路上。
只不過北宋的路啊!說出來都傷人心,其實最好的是在江上放船直下。
可不行啊!李綱第三子的肺癆,讓他們不敢直接南下,而是順路在南下途中尋找名醫。
但肺癆這種病,在古代堪稱絕症,而且還是可以傳染的絕症,所以不可避免的,李綱的妻子在照顧兒子時也被染上了肺癆。
這對李綱一家打擊很大,直接滯留在湖北地界,陳進才當時逃避禁軍追殺時是直往南走,
也是到了湖北地界,然後在殺退禁軍之後,他們轉向山東地界時很巧地遇到了滯留在當地已久的李綱一家。 肺癆就是肺結核,肺結核在古代是絕症,但對現在人來說多的是藥來治療這種病,剛好陳進才以前在山區行醫時又備有這種藥。
所以一切都應該順理成章麽?
當然不是,陳進才提出了一個條件,說自己可以治療,但診費就是李明台效忠自己十年,甚至七年都行。
武松當時都有些不舒服,覺得大郎這是在乘人之危,陳進才隻用了一句話把武松的不舒服給去掉了。
就是七年後大宋有大難,趙佶雖然對自己不仁,但自己卻不能因為趙佶而對遭難的大宋百姓於不顧,所以需要很多讀書人。
這個理由很強大,強大到陳進才說他需要的書生不是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是那種能文能武的書生。
於是在武松自告奮勇地自己提出要教李明台練武後,李明台的苦難日子來了。
得空時陳進才還給他打了把小鋼弩,一條行來時,除了剛開始沒本事時只能看著牛車圍觀陳進才、武松與白牛的殺戮外,到了後來,他也開始被逼著開始了對一些民憤很大的山賊出手。
到現在已經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了,如果跟剿滅山賊也算是戰爭的話。
所以他在這家店裡出現時手段才會這麽利落,武松說的也算是學有所成了。
同樣的,武松本來隻識得幾個大字的武夫,也被李明台給折磨了一通,終於也把陳進才讓他認的那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裡的所有字都給認識了。
這幾個月裡他們把一路上那些名聲極壞的山賊禍害得夠嗆!特別是一些民憤極大的頭目, 都會很悲慘地收場。
到這家店前,陳進才從路人處打聽到前面就是梁山泊時,就武松與李明台說過梁山泊前有一家酒店,是梁山泊裡五頭領旱地忽律朱貴開的一家黑店。
如果是沒錢也就罷了,但是身上有著財貨的肥羊,蒙汗藥麻翻,一刀結果了性命,身上肉都剁成臊子做菜。
武松聽了當時就要拿起刀子衝進來把這些人都剁了,不過耳朵好的陳進才在走近時聽到了裡面的爭吵。
所以就有了書生李明台剛剛進店的那一幕,然後又有了幾個人假裝被麻翻的那一場戲,其實到最後只有三個字。
逗你玩!
不過玩得好好的卻讓時遷個這沒有幽默感的家夥給叫破了,不愧是做賊的,眼尖得很!
江湖路漫漫,找點樂子嘛!
這是陳進才的原話,可他是樂了,朱貴與他的夥計們就樂不起來了。
不對!是樂得哭起來了。
每個夥計都被老羊侍候了半天腳心後,都笑抽了,還有一個被活生生的笑死。
看得那些沒笑死的人心裡拔涼拔涼的,但他們還得繼續笑著,連求饒的空兒都沒有。
好可憐!
幸運的一個家夥被解開了,讓他上梁山報信,告訴林衝故人來訪。
林衝來得很快,同來的還有那一個王倫,與杜遷、宋萬,還有很多嘍囉!
這是要開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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