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說到這裡,默璃微微頓了頓。{ [八?一小?說網 ]>?]?〉
“洛公子想必回京也不久,不知這位姑娘何時成了你的妻子,竟還有了孩子。本宮消息不靈通,他日必定補一份大禮賀二位大婚。”
默璃的話讓洛川有口難辨,戰事打敗是事實,魏溪有孕是事實,而他沒有結婚也是事實。
當然默璃這話是故意的,憑什麽魏溪和洛川兩個人無媒苟合,私定終身,不但沒有人追究,反而把兩個人追捧成了神仙眷侶。
她就是要扯下他們這張厚厚的紗,讓人們知道這不過也是一對不知羞恥的人。
洛川羞紅了臉“我們,我們還沒有大婚。”
洛川知道自己不能撒謊。洛家也算的上是這陵城的有頭有臉的人家,不要說大婚了,就算是抬個貴妾也會有人家知道的。
一旦他說了她與魏溪結婚了,他相信這現場立馬會有人蹦出來替嫻安公主解惑的。
“哦?”默璃的眼神裡多了些玩味。
“如果魏溪姑娘剛才指的是唯有用這種方式嫁人的話,那麽本宮寧願做你口中那個沒有人要的老姑娘。因為,本宮,絕對做不出那等不懂廉恥之事。”
默璃一字一頓,說的異常清晰。她就是要看看魏溪這位女主大人的臉皮究竟有多厚,是不是真的刀槍不入。
“洛家的門風也不過如此。”默璃說完這句話後便走上了馬車。畢竟這火辣辣的太陽可不是那麽好受的。
徒留下洛川和魏溪兩人受人指指點點。洛川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屈辱,明明是被捧著長大的,如今卻要面對那麽多人的指責。
“魏溪,你何必要來這裡自取其辱,你能不能不要添亂了。”被別人都指指點點氣瘋的洛川有些口不擇言。
魏溪有些傷心的看著洛川“洛朗,你竟然覺得我是在添亂?我這麽做是為了誰,要不是看見你受傷了,我會冒冒然的跑到這裡攔嫻安公主的馬車嗎……”
魏溪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可是在如今心裡煩躁不堪的洛川聽來無異於火上澆油。
“魏溪,這是在大街上,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兒形象。”看著大喊大叫的魏溪,洛川突然心裡湧上了一陣兒無力感。
“洛朗,你不是說過最喜歡的的自然不做作嗎?你說,你是不是還喜歡嫻安公主那個賤人就是,你說,是不是。”魏溪不依不饒的拉著洛川喊。
若是往日,洛川看到這般失態的魏溪,定然會小心安慰的,但是今天被其他人的每一句指指點點和不屑,鄙夷都像是一根針牢牢的扎在他的身上,讓他無地自容。
魏溪現在的不顧形象的在大街上大喊大鬧,不是正說明了她的粗鄙嗎?
“魏溪,別讓我火,有什麽事情回家說。”洛川不欲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與魏溪糾纏。
說完洛川便要拉著魏溪離開,而魏溪又何嘗受過洛川的冷待。
自與洛川定情以來,哪天不是洛川小心的呵護著她,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如今,如今,竟然因為她堵了嫻安公主的馬車就這樣對她,一時令她難以接受。
魏溪甩開洛川,徑直像前走去。洛川看著在大庭廣眾之下脾氣的魏溪,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找一個不是大家閨秀的妻子真的好嗎?
以前洛川一直認為這陵城的大家閨秀都是一板一眼的,生硬無趣的很,就算是那個高高在上,身份尊貴又容貌角色的嫻安公主,他都覺得那只是一副會呼吸的美人圖而已,毫無生機與活力。有的只是千篇一律的端莊,賢惠。
而且他不知道這種端莊賢惠是真是假。就像他的母親,名門閨秀,雍容華貴,一直是他人眼中端莊賢淑的當家夫人。
可是,誰又知道,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聽母親和她身邊的嬤嬤密謀除掉了後院裡的其他孩子。
是的,如今的洛府他是獨子。現在長大了,他知道,母親這是為了他著想。畢竟父親小的時候有多麽疼愛姨娘所出的幼弟,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
當時甚至有傳言說,若不是母親娘家的身份不是父親輕易可以得罪的,說不定姨娘就會扶正。
他知道母親的辛苦,知道母親的不容易。
但是,不可避免的,在他看來,那些看著端莊賢惠大家閨秀其實都是披著美人皮的魔鬼。
直到,他在邊疆被魏溪所救。溪兒是那般的與眾不同。貧賤的出身,困窘的生活沒有磨滅了溪兒那顆善良的心。溪兒坦率直接,一舉一動都是那麽的輕松自然,就好像有她在,那一方貧瘠的天地都豐富多彩起來了。
他覺得他是愛上了這個率真的姑娘,所以,後面事情的展也都水到渠成了。
溪兒沒有那些大家閨秀的繁文縟節,一切都是隨心而行,這也是他覺得最難能可貴的地方。
但是,這一刻,他卻突然有種溪兒就應該自由自在的肆意灑脫,而不是被他這樣帶回京城,困在這樣一個牢籠裡。
或許, 溪兒並不適合京城這個人心最為複雜,禮節最為繁多的地方。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不是嗎?溪兒身懷有孕,他不可能把她送回那個貧瘠荒涼的地方。也許,只有讓她慢慢的適應這個地方了。
這個時候的洛川壓根忘記了魏溪在這個紙醉金迷,雍容富貴的地方的熏陶下,那雙清亮的眼睛還能那般清澈,無欲無求嗎?
等魏溪真的適應了這裡的環境,融入了這陵城的上流社會,變成了洛川自己口中所說的一板一眼,生硬無趣的大家閨秀,洛川還會喜歡她嗎?
洛川默默的跟在魏溪身後,畢竟魏溪初來乍到,對這陵城人生地不熟的,就算他心裡再怎麽生氣,他都不放心一個人把她扔在街上。
終於,漸漸的,魏溪的氣消了。看著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洛川,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這一陣兒氣生的莫名其妙。
於是,她主動牽住了洛川的手,任洛川怎麽強調不合風俗也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