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轉念一想,默璃就知道唐霖在驚訝什麽了。
一定是剛才躲避毒箭的時候,太過於閑庭散步了。
默璃眨眨眼睛,好吧,修習了海神決,那些箭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了。
隨便他怎麽想吧,唐霖或許也活不了太久了。
要怪就怪,九皇叔下手太狠了。
默璃伸手把一遝小冊子一一攤開,接著看唐霖的動作。
“唐霖,你是要這些嗎?”
唐霖收回視線,緩慢的眨了兩下眼睛。
接著唐霖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默璃嘴角彎彎,唐霖這是認命了。
身體和心裡上的雙重折磨,使得唐霖完完全全認清了現實。
他知道他再也沒有複起的希望,這些官員們的隱私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這些是要交給父皇嗎?”默璃明知故問道。
唐霖再次睜開眼睛,混濁的目光變得深邃,直直的看著默璃。
不知為何,唐霖覺得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或許就是面這個不動聲色的女子吧。
或許,以前他一直都小看了她。
唐霖張開嘴,似是想問些什麽,但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問。
到了這種境地,問或是不問又有什麽區別呢?
默璃摟著那一遝小冊子,離開了前西北王府,馬不停蹄的去了皇宮。
皇上的大怒在默璃的意料之中,所以,未免殃及池魚,默璃在上交之後就偷偷離開了皇宮。
她可不想被勃然大怒的皇上再扔一個硯台,額頭上的小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呢。
在皇上還沒有動作的時候,九皇叔府卻傳來了九皇叔病倒的消息。
一夜未眠,驚懼交加,感染風寒。
而皇上派去診治的太醫卻在九皇叔體內發現了與紀喬,唐霖,三皇子同樣的病毒。
收到這個消息的皇上,驚悚的把禦筆折斷了。
若真是他想的那般,這皇室是造了什麽孽,叔侄共侍一人。
紀喬,皇上對紀喬的殺心再也掩不下去。
於是,皇上先是以紀喬品行不佳,不敬皇室為由,作主為默璃休夫。
當初紀喬新婚之夜的浪蕩之事,並沒有為大多人熟知。
這也是默璃的考慮,皇室畢竟還是要有皇室的尊嚴和威嚴。
而皇上也一定不會容許她置皇室顏面於不顧。
默璃休夫的事情在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還有許多不知情的寒門學子聯名公開上書,請求皇上為紀喬證明。
甚至許多人都在說默璃以權壓人,可以說大家提起宗政桐想起來的就是蠻不講理。
聽到外界的留言默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默璃知道皇上是絕對不會就此罷手的,休夫只是個開端罷了。
果不其然,默璃送到皇上手裡紀杉這張王牌,就成了皇上光明正大搬倒紀喬,還能堵攸攸之口的關鍵理由。
三司會審,程序走的是正規合法。
紀喬弑妻殺嶽家,頂妻子名字的罪行一一公布在大家面前。
一時間,當初聲援紀喬的學子和官員們紛紛禁聲,再沒有人說話。
由此,紀喬被關進了天牢。
而皇上借此由頭,以考察官員品行為由開啟了朝堂大清洗,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除此之外,皇上在默璃的時不時的慫恿之下,讓太醫院的禦醫們為朝臣請平安脈。
那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也無處遁形。
情勢所趨,也為了彰顯皇上仁德,紀喬並沒有死,而是被皇上判了終身監禁,永不得出。
在剩下的無盡歲月裡,三皇子,九皇叔成為一介庶民,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纏綿於病榻。紀喬則是無窮無盡的留在了天牢裡。
在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關押紀喬的牢房,皇上考慮到紀喬的特殊能力,為其專門建造了用千金石製成的牢房。
只有一個碗大的洞口,留作吃食供應。
石牢裡暗無天日,唯一與外界有解除的就是那個小洞口。
在紀喬被遷入其中的時候,默璃前往牢房,見了紀喬一面。
“紀喬,你能告訴我,你身體究竟有何能力嗎?”默璃一身貴氣莊重的公主服裝,與陰暗潮濕的天牢格格不入。
“是你,對不對。”
“我們本來可以和平相處,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紀喬瘋狂的晃著欄杆,紅著眼睛問道。
在天牢裡呆了一月有余,沒有得到過任何滋潤的紀喬,猶如一朵即將枯萎的花朵。
“和平相處?從你設計讓我愛上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們勢不兩立。”
“紀喬,當初我以為你身負絕世武功, 現在看來是本宮想多了。”
“若你有那等本事,想必早就逃獄了吧,哪裡還會忍受這麽肮髒的環境。”
默璃對紀喬的歇斯底裡視而不見,依舊端莊大方,嘴角彎彎,看起來高高在上。
而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是如今的紀喬最為看不得的。
“你救我出去,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可以教你長生不老之術。”
“不,不,我要見皇上。”紀喬開始大喊。
默璃挑挑眉,長生不老?難道紀喬身體最大的優勢便是長生不老嗎?
想到這裡,默璃忽然覺得一切困擾她的難題迎刃而解。
怪不得她覺得紀喬身上有不同尋常的力量,原來都是用來維持長生不老了。
“紀喬,你覺得這樣人盡可夫的長生不老之法,本宮稀罕嗎?”
“難道你不知道,結婚這麽久,本宮沒有碰你,是覺得你髒,你不配嗎?”
默璃忽視掉紀喬通紅的面頰,頓了頓接著說道。
“再說,本宮不覺得你的長生不老之法適合於他人。”
“畢竟你,天賦異稟。”
“你說是嗎?”
“本宮無比想知道,你與三個男人一起時,是如何分配的。”
“陰陽人?兩官?”
默璃勾了勾嘴角,朝著對他怒目而視的紀喬笑了笑。
在紀喬張口的瞬間,默璃拍入了一顆藥丸。
紀喬瘋狂的咳嗽起來,想要把藥吐出來。
默璃雲淡風輕的說道“別吐了,本宮親製的藥入口即化。”
“對了,你這人一直不怎麽安分,不若把手筋和腳筋一起挑斷吧,以免你以後像打不死的小強般繼續蹦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