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王永眼眸深邃,深深的看了默璃一眼,久久沒有說話,而手卻放在劍柄的位置,像是在思考,如果這個時候動手會有多大的勝算。
默璃也就靜靜的站著任他打量,反正被看兩眼又不會少塊兒肉。
進入任務世界這麽久,她早就被看習慣了。
“慕容衝,皇上雄才偉略,征戰四方,你為何要反?難道就因為大燕被滅嗎?”
“弱肉強食本就是生存定律,看看大燕那些不戰自潰的將士,就算是沒有大秦,也不會長久。”
王永歎了口氣,試圖說服默璃。
這一路走來,他們惺惺相惜,有幾分兄弟的意味,若是可以他真不願去選擇兵戎相見。
默璃攤了攤手,順著王永的話說道“你也說的是弱肉強食,那他日我佔上風豈不是另當別論。”
“我想要的是這錦繡山河,盡歸我手,而不是割據一方,做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番王。”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為什麽合的那個人不能是我呢。”
默璃坦然自若的說道,以慕容衝的才學足以當的去一個帝王。
王永心神大震,顯然是有些驚訝於默璃的話。
錦繡山河,盡歸我手,這幾個人不停的在王永腦海裡回蕩,以至於這一刻的默璃在的腦海中有了一個永久的畫像。
良久,王永才再一次開口說道“真沒想到慕容氏還有你這等人,真是後悔了從皇上手中把你救下來,名聲受損又如何,最起碼也禁錮了你。”
“看來想要做兄弟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以後我們只會是敵人。”
……
和王永分道揚鑣本來就在默璃的預料之中,王家忠於符堅,更不要說這個人還是王猛最看重的兒子。
王永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忠誠,所以他們勢必為敵。
慕容家這一次的待遇遠沒有劇情中好,就算是清河公主入宮還頗為受寵。
但是不管怎麽說,慕容一族除了默璃以外其他人待著的地方還是不錯的。
不管符堅是為了泄憤,還是讓她屈服,她就被符堅送到了一個遠離長安,百年來作為流放之地的窮鄉僻壤。
默璃無所謂,於她而言哪裡都一樣。
這樣混亂的地方更有利於她建立自己的勢力,徐徐圖之。
於是,默璃輕車從簡的離開了長安,慕容一族沒有一個人來送行。
畢竟當日她頂撞符堅的情形,他們還歷歷在目。
默璃挑挑眉,這樣也好,了無牽掛,天大地大任她闖蕩,每一次完成任務都比較憋屈,這一次就讓她肆意一次吧。
慕容衝也壓抑的太久了,或許肆意張揚的做一次也不錯。
默璃的嘴角含著溫潤的笑意,使得那張本就絕色傾城的臉美得更加不可方物,令天地黯然失色。
當然想也讓路過的小姑娘失了芳心。
誰說離別定要有愁緒呢,這樣了無牽掛不是更好嗎?
默璃騎著一匹瘦弱的馬,踏出了長安的城門。
長安,繁華都市,她一定會回來的。
到時候,這座留下無數次傳說的城市怕是就會易主了,慕容衝,這個名字不錯。
鳳皇二字,也足夠霸氣。
默璃離去很久很久之後,城門旁的小茶攤裡才出現了一個人影,王永。
他雙目注視著默璃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轉身。
在王永心中,這慕容衝就是個異類。
身為亡國之奴,過得依舊瀟灑肆意,甚至是鋒芒畢露令人側目,也令人豔羨。
說實話,有這樣一個兄弟確實不錯,只是從一開始他們各自的立場就注定了他們不會是朋友,
只能是敵人。他隱隱有種預感,下次相見,這個曾經聞名大燕國的英才少年,必定會是王者歸來,無人可擋。
也罷,天道輪回,隨父親征戰四方的這些年裡,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以後死在別人手中也算是一種報應了。
王永知道,自己不會是燕國鳳皇的對手。
一路走來,他最是清楚鳳皇的深不可測,仿佛這個世上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沒有害怕,沒有畏懼,更何談其他。
鳳凰,是個沒有心的人。
這是王永最深切的體會,或者說她的心已經不知道遺落在何方。
明明是一個年方十二的小少年,卻生生的給了他一種歲月滄桑,歷經波瀾的感覺。
得知他要走,所以他前來送他。
可是因為二人的關系,他又不可露面,此刻,他也只能對著揚起的風沙說一句各自珍重。
他知道聖上不會這樣放任鳳皇離去,一路南下,定然是困難重重。
但是他相信,鳳凰定然可以逢凶化吉。
不,更確切的應該說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從不曾斂去鋒芒,又何談銀劍出鞘呢?他的劍一直都在身側。
從豔陽高照,到夕陽西下,王永這位名傳諸國的小將軍整整在城門口化作雕像,駐足半日。
沒有人知道他想了什麽,也沒有人知道他在等什麽。
王永回到家,看到了書房牆上插著的一把匕首。
一別十年,等本公子回來找你喝酒。
字寫的肆意灑脫,像極了鋒芒畢露發那個人,就連匕首都好似張揚不已。
王永的嘴角掛著笑意,然後把匕首別在了腰間。
十年?
鳳皇是在告訴他,他們十年之後為正式為敵嗎?
……
默璃的南下之旅確實不怎麽順當,土匪,流民,強盜絡繹不絕,一個個叫囂著要把他搶回去當壓寨夫人。
默璃心中詫異,適逢亂世,有土匪是正常的,但是也不能一個接一個啊,就好似知道她的行程,提前在等著她一樣。
最最重要的是,土匪的質量一次比一次高,到後來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令行禁止,遠非普通土匪可比。
於是在下一次被劫時,默璃稍作反抗就順從了。
當經過重重哨卡上山看到坐在主位的那個人時,默璃有些傻眼了。
雖然臉蒙的很嚴實,但是默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符堅。
這可不是說符堅有多難忘,她才一直記得,實在是到了她這般程度,牢記的更多是一個人的神識。
更不要說,她還有過目不忘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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