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據沈茜所知,秦灝這幾年來並沒有跟哪個女子走的很近,除了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妻。
所以,她本來打算,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既能讓沈妤一鳴驚人,也可以讓秦灝知曉這幾年來她的不易和默默付出。
如今,這死丫頭輕描淡寫的隨口一句話就打亂了她的計劃。
讓她怎麽回答,否認的話,日後回歸秦家,認祖歸宗的話豈不是自己打臉了嗎?
若是冒然的在眾人面前承認,秦灝那裡又不好交代,真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啊。
沈茜沉默了半晌,最終打定主意不說話,開始默默垂淚,看起來好不淒慘。
於是,身邊的圍觀者分分鍾在腦海裡腦補了一場相愛相殺的虐戀大戲。
一路上,沈茜如坐針氈,艙內的人時不時打量她一下,然後交頭接耳說幾句。
看來沈妤是秦灝女兒的事情瞞不住了,必須得重新策劃一番了。
“茜茜,你終於回來了。”一出通道,一個長相極為明豔,看起來有幾分潑辣的女子給了沈茜一個大大的擁抱。
“嵐嵐,我回來了。”沈茜也激動的回抱著這個來接她的女人。
這個人名叫栗嵐嵐,是她在大學時期最好的朋友,也是她落魄之後唯一一個對她不離不棄的人。
默璃十分隱秘的撇了撇嘴,真是兩個矯情的小賤人。還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啊。
劇情裡這個栗嵐嵐可是能為了沈茜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了,沒有絲毫的善惡而言。
就連那個把原主扔在福利院門口自生自滅的主意都是栗嵐嵐提出來的。
而栗嵐嵐也是女主身邊唯一一個有好下場的人,嫁給了略遜色於秦氏的方家大少爺。
真真是踐行了順女主者昌,逆女主者亡的至理名言啊。
“啊,這就是小魚兒吧,好可愛。”激動相擁的兩個人終於放開了彼此,把魔爪伸向了默璃。
“這位大媽,我叫沈妤,小魚兒是爺爺奶奶叫的。”默璃避開栗嵐嵐的手,淡淡的說道。
沈茜和栗嵐嵐的眼裡同時閃過一絲尷尬,尤其是栗嵐嵐看起來都有些不知所措。
沈茜輕咳兩聲,對著默璃眨了眨眼睛,示意默璃不要太過分。
默璃假裝什麽都看不懂,傻傻的問道“媽媽,嗓子不舒服要吃藥,眼神不好,要早去檢查。”
“魚魚,這是媽媽最好的朋友,你可以叫她栗阿姨,不準沒有禮貌。”沈茜看著默璃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隻好壓著脾氣,溫聲說道。
默璃乖巧地點了點頭,但是那說出來的話就差點兒能讓人噎死了。
“媽媽,韓奶奶告訴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還有我不太喜歡性格過於奔放的女人。”
說完之後,默璃不顧身後兩人的目瞪口呆,徑直向出口走去。
“茜茜,你這女兒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栗嵐嵐整理了一下頭髮,心直口快的說道。
沈茜有些不好意思“魚魚應該是被韓伯母寵壞了,平時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位大媽,難道沒有人教過你背後說人壞話十分不禮貌嗎?”默璃清冷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從前方幽幽的傳過來。
栗嵐嵐的身子一僵,大媽?她不過也就是二十六歲,膚白貌美,哪裡就是大媽了。
“茜茜,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栗嵐嵐十分同情的看著沈茜,有這麽一個熊孩子怕是不好過。
對於栗嵐嵐的目光,沈茜心裡有一瞬間的難堪,也有難以言說的憤怒。
“嵐嵐,我們快些走吧。”沈茜看著前面都快走的沒影兒的默璃說道。
沈茜倒不是擔心自家那個惡魔似的女兒能被人騙了,她不騙別人就不錯了。而是不想看到栗嵐嵐那可憐她的眼神。
至於默璃,她打算提前去一次秦家,她才不會傻傻的等著沈茜的安排呢。
“叔叔,濱江路,蕤茂花園。”默璃直接上了一輛空著的出租車。
“叔叔,怎麽不走?”等了一會兒默璃都不見扯開,問道。
“小朋友,你不等你的家人嗎?”司機大叔一臉詫異的看著這個長相甜美,打扮精致的小女孩。
“叔叔,我一個人來的。濱江路,蕤茂花園。”默璃又一次重複了這個地址。
車終於開了,默璃也裝模作樣的拿出韓延給她的手機,假裝打了兩個電話。
“奶奶,我是魚魚,我回來了。”然後默璃又巴拉巴拉地念了一遍司機大叔的信息,才扣了電話。
不是她把這個世界的人心想的太黑暗,實在是她那個世界不少女大學生都被黑心的出租車司機給害了,所以,防患於未然是最好不過了。
雖然就算這個司機大叔起了什麽壞心思她也不懼怕,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
秦家別墅位於a市風景秀麗的山腰處,住在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
根據劇情裡提供的信息,默璃順利地來到了秦家別墅外,踮起腳尖,踩著石頭按響了門鈴。
“小朋友,你找誰?”
“秦灝。”
來人看看默璃的臉,再想想大少爺的臉,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猜測。
“請進,請進。”
見識了上上個世界裡,謝家老宅的底蘊又怎麽會對秦家的財富有動容呢。
“劉媽,誰來了。”默璃還沒有進去,就聽到了一道溫溫柔柔的聲音。
秦家夫人,卻不是秦灝的生母。默璃在心裡暗暗的回想關於這位秦夫人的生平事跡。
也是個可憐人,落魄家族的千金,偏偏又生的貌美,於是就被喪婦的秦氏董事長看上了。
於是,威逼利誘,能用的都用了,才把這傾世美人娶回了家。
當年秦灝已經年過十歲,對於這個搶了自己母親位置的女人也有諸多不喜。
而這位新夫人也被秦灝折騰掉了兩胎,小心翼翼之下才生下了秦家的二少爺,秦瀚。
只是在秦灝這個霸道總裁的王八之氣下,秦瀚也被逼的窮困潦倒,秦家的資產不僅沒有得到一絲一毫,反而被算計染上毒癮,成了一個有名的癮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