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良興被唬了一跳:“你們又沒問”。
魯成江被氣的沒說話,又回過頭來問蘇筠:“蘇小姐,您覺得這傷代表什麽?”
朱良興剛才被這老警察嚇一跳,又因為之前對警察的不滿。
現在嘲笑道:“說我隱瞞重要線索,現在告訴你了,你不是還不知道代表什麽。
你們要是多長點本事和腦子,也不會有這麽多市民遇害”。
魯成江對他的嘲笑無法反駁,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這個傷口只是為了采集他的鮮血,是獵狗在獵物身上下的記號。”
“這幾天你是不是都沒有出門?”
“是啊,是啊,那天后,我想起大師告訴我的話,再也不敢在晚上出來。”
“那就是了,幸虧你沒有再出來,不然恐怕已經遇害了。
你們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叫做《待宰的羔羊》,這個凶手有一種類似那電影主角的心態。
就是他都把自己幻想成了一隻凶狠的野獸,他不是人”。
魯成江和朱良興看了看蘇筠那婉約的五官。
暗想,這姑娘平時看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電影啊。
“這種人在相術上有個名稱,叫做吠吞相。
發白夾紅,可能會被他自己染色遮掩,發跡鋸齒狀,可能會戴上假發遮掩。
兩目吊白睛,眼睛太過明顯凶惡,應該會帶上長簷帽子。
兩顴高聳青暗,山根斷裂,鼻子上應該是有疤痕的,陂池赤粉枯督,這些都是凶惡必死相。
普通人看不出來,只會覺得這個人看著奇怪,會多看兩眼,因此他應該會戴上口罩。
吠吞相本來是豬狗不如的短命相,前世作孽太多,應早入六道輪回。
這個人應該是收集了那些慘死受害者的魂魄肉身,煉製了凶靈丸服用。
以惡製惡,連鬼差都被他嚇跑了。
此人極凶”。
蘇筠邊說,邊在紙上用素描筆畫下凶手大致輪廓。
她的話,兩個人聽的似懂非懂。
不過知道這姑娘有破案的線索,竟然還徒手畫出了凶手的長相,都好奇的看過來。
畫出來後,兩個人看了一眼,都有一種不敢再去看第二眼的感覺。
只是一個紙上的素描就給人,這種強烈的感覺。
第二張素描是這個人打扮遮人耳目後的樣子,其實也沒什麽樣子。
因為長帽簷把臉都遮住了,又戴著口罩,就是露的眼在帽子底下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樣子了。
魯成江雖然心裡懷疑蘇筠這麽什麽都沒有就推出凶手的長相的可信性。
不過他接到上級的指示,就是這姑娘給他指著一頭豬告訴他這就是凶手。
他也必須拿出全力以赴證明這豬就是凶手的姿態來。
“我這就帶人去排查”。
蘇筠攔住他,知道他是要在朱良興遇害的附近排查。
“這個人做了幾個案子都沒落網,又凶又惡還很狡猾。
讓他逃脫後,可能會把他殺了後,就此以後隱藏起來。
再找他就難了。
這樣你先在戶籍檔案裡篩選一下可疑人。
把篩選出來的可疑人歸類。
把幾人的工作和現在的生活范圍告訴我,我再來先從理論上排查”。
朱良興本來就從素描上看到這個凶手的嚇人,想到自己差點被這個人給綁了。
現在聽到蘇筠說這個凶手就是潛逃也要先把他給做了。
嚇的早不知道如何了。
蘇筠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現在還在警局裡,很安全,你放心,不用這麽害怕”。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本來沒那麽害怕,可是看到那張大師畫的素描畫後,就是覺得害怕。
您看我的手,管都管不住,手自己在這抖個不停”。
朱良興把自己的肥手伸出來,果然是晃的像安裝了電動馬達一樣。
“你這麽害怕,歸根結底是因為你的血樣被他給采集了。
就像是被鬣狗盯住的羔羊,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一個普通凶手會給你這麽強烈的感覺,是因為他把殺死了的受害者都做成了凶靈丸。
才會培養出這麽強烈的凶性,使得你一看到他的素描畫都會這麽害怕”。
“大師,剛才我就聽您說到那什麽凶靈丸,那是什麽啊?
是什麽做的?”
蘇筠沒有回答,只是胃裡有點不適。
她也有點奇怪,這個凶手是怎麽琢磨出這套法子來改變他吠吞像的短命命格的。
這種邪惡的續命方法,自然是不為正統道教所繼承的。
只有那些邪路上的茅山道士才會。
想到道士,蘇筠就想到了教吳痕布置風水局的那個沒見面,已經能感覺到肮髒不堪的邪路上的道士。
和那次在法器店裡由福祿葫蘆看到的那個修道悟塵的道士。
兩人的感覺就像是天上清澈的雲和地下埋在破瓦礫下陰暗滋生的毒蟲。
同樣是道,卻是大道三千,有道入仙,有道入地獄。
蘇筠心裡一顫動,似乎有什麽被觸動一樣,轉眼消失無蹤。
淘淘在蘇筠的口袋裡叫道:“是道心!
主人你怎麽會修出道心?難道你曾經也是個道士嗎?”
蘇筠摸著胸口的地方:“道心是什麽?”
淘淘又無趣的耷拉著腦袋了:“連道心都不知道是什麽,怎麽可能會修出道心?
難道是我剛才感覺錯誤?”
唉!總感覺跟著這個凡女主人後,腦袋變得更大了。
誰讓這個主人身上的謎團總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中午的時候,在警局吃的盒飯,朱良興倒是吃的很高興,感覺這裡安全,飯也變好吃了。
蘇筠不挑食,不過一想起這個案子,就沒什麽胃口。
下午的時候,魯成江從檔案科拿著資料過來。
“真的有十來個符合蘇小姐畫的素描”。
本來看起來就是她隨便畫的,沒想到真的有人身份證上的證件照和素描符合。
魯成江覺得挺神奇的。
“現在在京裡的篩選下了有五個人。
在青雀區這邊的有兩個。
一個是做純淨水送貨上門的,一個是在做小生意燒烤的。”
蘇筠的手停留在那個做燒烤生意的資料上。
“晚上的時候,我們三個去燒烤大排檔,周圍的警力布置,還要魯偵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