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就到了金陵。(八一?〈小[〈說[(
比之才經過一場地動的濠州,又是一番繁華景像。
到處集市林立,商賈雲集,走親訪友的客人川流不息,熱鬧極了。馬車漸漸地慢了下來。
本朝民朝開放,大姑娘小媳婦兒逛街的也隨處可見。
王菁正準備想跟紅英說下來走走,只見劉永立已經過來了,“菁妹妹準備好買什麽禮品沒有?”
王菁道:“大哥可有主意了?”
劉永立道:“你大伯娘交待了,讓我把銀錢交給你就行了。”他說著掏了一百兩銀票,遞給了王菁。
劉永輝一看大從兄掏了錢,也笑著遞了一百兩銀票過來,“咱們早商量好了,買一樣的好看。”
就劉永平臉別到一邊去,不說話,頓了一下,才摸出幾塊碎銀子來,紅著臉道:“要不,我分開買吧。”
王菁道:“原來二哥走得太急,忘了拿銀子,要不我先給你掂上?”
臨走前周氏就摳摳巴巴的給了這麽一點碎銀子,估計有一二兩的樣子。就算王菁給他補上,回去他老娘也不見得就會把銀子補給王菁,說不定還會怪他多事。
劉永平的臉紅得像烤熟的蝦了一般,道:“還是不要了,我自己買吧。”
王菁就問劉永立道:“前面那家鋪子看著挺大的,夥計看著也和善,去買東西的人也多,要不咱們就去那邊?”
鋪子大東西才會齊,一個地方就可以把需要的東西買好,就算讓人送也方便;夥計和善,最起碼買東西的時候不會一言不合就起爭紛,他們是來花錢的,肯定不想找不自在;買東西的人多,則證明那兒的東西有口皆碑,有一定的客戶基礎,深得老顧客的喜歡。
劉永輝和劉永立都是明白人,自是沒有意見。
王菁他們一進去,就有個十歲的少年迎了上來,“客官,請問需要什麽?要幫您介紹一下嗎?”
“酒怎麽賣?”王菁問道。
桃眼杏腮的小姑娘,靈氣逼人,聲音婉轉悠揚,單聽她說話就是一種享受,不過他畢竟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人,很快收斂了所有情緒,耐心答道:“本店有葡萄酒、燒酒、黃酒,請問姑娘您問的是哪種?”
王菁道:“我也不懂,你看著介紹。”
那少年道:“咱這兒賣得最好的是葡萄酒,不僅色香味俱全,而且價格非常公道,一壇酒也就一兩銀子。葡萄是我自家產的,剛好今年葡萄豐收,自釀葡萄酒又不用交稅,所以喊價整個金陵最低,遠處來的人都會帶幾壇回去嘗嘗。”
王菁道:“那先搬四壇。”說完笑道:“估計買的東西還有點多,可能需要貴店幫著送過去。”
做生意的,最喜歡的莫過於這樣的顧客了,他的笑容又真誠了幾分,“好,我先拿筆給您記著,這葡萄酒不容易醉,不拘老少都可以喝,您選這個最好不過。要不,再把竹葉青、杜康、桑落、羅浮春每樣給您搬一壇?您算是來對地方了,小店物美價廉,多做的回頭客的生意,假一賠十,您盡管放心的買。這幾種酒每種六兩銀子,看您是個識貨的,照店裡的規矩,所有東西一律給您打八折,只希望您的親戚朋友們喝得好,下次來再。”
夥計聽得地怎舌,自家公子這酒價,未免報得太低了吧?這樣根本就沒錢可賺,好在已經到了大中午,進來的人少,不然非鬧意見不可。不過,這小姑娘長得可真好,難怪公子隻賣了個成本價。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哪。
果然,不僅夥計懷疑,連劉永輝都皺了眉頭,該不會是賣假酒的吧?怎麽這麽便宜?
那少年似看出劉永輝的懷疑,忙道:“若擔心是假酒,你們可以先開一罐嘗嘗,假一賠十。”
王菁暗道,這家鋪子價格公道,嘴巴又會說,既推銷了東西,又不惹顧客反感,若這家是開酒樓的,只怕根本沒李記的立身之地。
王菁道:“好事成雙,一樣兩壇吧,把那葡萄酒也加四壇上來。”
少年笑眯眯地應了,又開始介紹茶葉,王菁道:“招牌上的品種選四樣,一樣裝半兩。再把賣的好的點心每樣裝四匣子,也就差不多了。
那攬客的少年開始喊人套車,念一樣,喊人搬一樣,手裡的算盤打得啪啪想,完了結帳,“一共兩百零八兩銀子,抹去零頭收您兩百,若是覺得小店還行,下次再來喲。”
王菁遞給他三百兩銀票,“余下的一百麻煩換成五兩一張的小票給我,換九十兩,還有十兩換成碎銀子。”
徐永立早問夥計借了紙筆,寫了陳家的地址。
那少年一看愣住了,然後笑起來,“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諸位要送的這地方就是在下家裡,敝人姓陳,名叔白。請問各位怎麽稱呼?”
這麽一說,劉永立就笑了起來。
“原來是三表弟,失敬,失敬。”
那少年一怔,馬上反應過來,“你們莫不是濠州舅舅家的表兄妹們?”
劉永立道:“正是,我是你大表哥。”說著又指了余下的人給他介紹。
等介紹王菁的時候,陳叔白特意多看了她一眼,“既然是親戚,就不能收錢了。”要把銀票退給她。
王菁自是不肯收,“難道三表哥是想讓我們再去別的地方再花些冤枉時間,多花些冤枉錢不成?”
陳叔白一聽倒不好再爭了,暗暗慶幸道:幸虧我喊價不高,不然可真要不好意思了。
“家母正在家裡等著各位,請大家和我一起先過去吧。”
“你今天還在守鋪子,辛苦了。”劉永輝說道。
“不辛苦,這個時候客人並不是太多。我閑著也是閑著。”多數人的禮年前就買好了,除了些走遠親的,路上帶東西不方便。“倒是表兄妹們這麽遠過來,我沒能提前去接各位,心中甚感抱歉。”
劉永立道:“不知者不為罪。 ”
眾人說笑間,陳家到了。見了大姑母劉氏,又是一番契闊。
劉氏又是吩咐下人準備吃食,又是拉著幾個孩子們問他們父母的情況,十分親熱。等說到王菁他們在陳家的鋪子裡買的禮品,劉氏也笑了。
“你個沒眼色的,等下罰你給你表兄妹一人斟三杯酒。”
陳叔白道:“不,不,兒子自罰中午為表兄們執壺。等吃完飯,大家想去哪兒玩,兒子也一定鞍前馬後的伺侯著。”
眾人忙又求情,“他也不知那是我們,不知不為罪,姑母千萬不要罰他了。”
如此推讓一回,菜端了上來,男女分席而坐。
一切似乎都挺好的,然而王菁總覺得哪個地方感覺不對,細細一想,才現沒看到姑父陳松海,而她的姑母劉菊和似也已經忘了這個人一般,根本沒提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