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宿州,王菁就嘀嘀咕咕和文氏商量,“姐姐,等到了徐州,我們在那裡盤恆一天再走,好不好?”
文氏掩著嘴笑,“再買下去,咱們又要加一輛馬車了。”
路過相城的時候,王菁買了許多草編,什麽玉米皮、稻草、蒲草、琅琊草、馬拌草、麻編……,還給王慎行買了個玉米皮做的涼衫穿在了身上。更把那些草編的東西買了一馬車,說要帶到京裡去。
王菁:“不防事,就當是給哥兒買的玩具吧reads();反派真絕色。”
文氏搖頭:“就你愛慣著他。”
王菁:“那當然,等哥兒也考上狀元,我這個做姑姑的豈不是也跟著水漲船高。”
文氏:“你是掛念著彭城的美食吧?”
王菁:“知我者姐姐也。咱們帶著哥兒邊走邊食,讓他從小遊歷,長大了眼界更開闊。
王慎遠:“等我長大了,做大官,買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給娘和姑姑。”
這小家夥,自打昨天王菁給她買了一大把糖人之後,見著王菁比對他娘還親。
王菁聽他這麽說,就問他,“你要請姑姑吃什麽好吃的?”
小家夥昂首扳著手指道:“羊咬魚、地鍋雞、瓤菜……”
王菁驚訝得不得了,“哥兒的記性可真好,才三歲就記得這麽多了。”
文氏:“有人不是三歲就會背《三》、《百》、《千》了嗎?
王菁汗顏,她那純屬是作弊而哥兒卻是土生土長的原住居民啊。
說話間,徐州已經到了。
徐州古稱彭城。相傳在堯的時候,彭祖因擅烹野雞湯而受封,在徐州建立彭氏國,他是烹飪界公認的始祖。徐州菜秉承彭氏風格,製作考究,風味獨特,像王菁這麽愛好美食的人,不把美食嘗遍再走,就好像做夢見到了美味佳肴還沒吃上被人喊醒了。
他們中午吃了帶有徐州特色的易牙五味雞、霸王別姬、鴛鴦雞、蔥燒孤雁、金蟾戲珠、羊方藏魚……
跑堂的幾乎每上一道菜,都會附上一個美麗動人的傳說,像講故事一樣。
等到吃完飯,王菁就悄悄地文氏商量,“要不,咱們到了京城,也開一家食百味出來?”
文氏:“我覺得行。”
就算官員不許經商,但女方陪嫁的鋪子總不能不打理?其實官員家眷的鋪子並不少見,又不是需要她每天在那兒盯著,所以文氏很痛快地應了。
徐州是道教創始人張道陵的故鄉,有很多道家菜館林立,晚上的時候他們進了一家據說是張天師傳人的菜館。
哪想他們前腳踏進去,馬上有人笑著招呼道:“王兄,咱們又見面了。”
居然又是於正昌。
王衛平笑道:“這麽巧,沒想到於兄也在這兒。”
於正昌:“小弟也剛剛進來,還沒開始點菜呢,既然遇到了,這一頓我來做東。”
王衛平道:“之前在宿州,於兄替我們付了帳還沒說聲謝謝,怎麽再讓你請。你盡管點,到時候我來買單。”他隻說買單,卻不再請於正昌和他們一起用餐。
於正昌道:“不如一起,我一個人點一桌子太浪費了。”
王衛平只有帶著眾人坐了過去。
吃了太極宴,此宴一共四組二十八品,先上的主拚太極圖,外圍五行碟;接著是兩小件加一湯,後上八大件;然後是四道點心;最後是一品鍋、四菜碟,兩樣主食。
杯碗盤碟擺了一大桌子,所有菜汁濃味厚,又放有各種養生之類的藥草,價格雖然有點小貴,不過吃飯的人倒是很多reads();[娛樂圈]本港風雲。
王菁和文氏仍是男子打扮,少不得又要和於正昌同席,但雙方並沒有交談,加上菜的味道不錯,王菁隻注意吃食,大家倒也相安無事。
晚飯過後,有小道童過來問他們要不要茶,王菁猜著這茶可能還需另外收費的,就問他:“茶錢怎麽算?”
那小道童就遞了個價目表過來,那上面標注了各種井水的價格和茶葉的價格。
王慎遠剛好在王菁懷裡,指著那價目表道:“要喝彭祖井的水,龍井。”
那小道童站著不動,隻管盯著王菁瞧。
那壺茶一共要五兩銀子。
簡直是在打劫!
可王菁又不忍讓王慎遠失望,笑著誇他道:“我們家哥兒會自己點單了!好棒啊!”
小道童這才跑過去提了茶水過來。
劉永安道:“等明天,我給你們挑一擔過來。”
小道童傲然道:“我們這井水隻供本地人吃水,彭家人是不充許外地人私自打水的。”
劉永安不理他。
等到第二天早起上馬車的時候,留白倒是遠遠地挑了兩桶水回來了,興奮道:“等下煮了茶,大家都喝一些,五兩銀子一壺呢。”
“這是彭祖井的水?”
“正是。”
“那可要好好嘗嘗。”
眾人都笑起來。
文氏道:“我昨晚派人去取水,說是一兩銀子一壺,你這一擔水花了不少錢吧?”
留白道:“沒有花錢,直接打起來,就挑回來了。”
文氏道:“原來是欺生。我讓人拿著壺過去,人家一下子猜到了是生人,你挑著水挑子,人家肯定把你當成了本地的住戶,自然不好意思收錢。”
於正昌道:“估計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
大家均是一愣,唯有劉永安笑了起來。
於正昌越發肯定起來,“難道劉兄是彭祖氣功的傳人?不然素未平生,彭家人不可能讓他取水的。”
劉永安道:“於兄真是聰明。”他口中讚他,臉上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那口井雖叫彭祖井,彭家卻不限外地人去取水。在那裡等著收錢的,不過是幾個混混罷了,留白有功夫,他們自然不敢惹他。”
這話倒也在理,但於正昌似乎並不相信,搖頭道:“你不過是頭一次來這裡,就算是混混收錢,你又怎麽可能知道?除非你對這裡很熟。男子漢大丈夫,是就是,不是就是,有什麽好隱瞞的,況且我也不過是問問。”
劉永安道:“於兄此話差豈,你說的這一切,都不過是你的猜想罷了,豈能做數,我自是不會認的,若是沒事我們先走了,希望到了濟寧,還能相遇。”
於正昌望著劉永安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對於敬酒不吃想吃罰酒的人,我於某人一向是最討厭的。”
劉永安學著他冷冷一笑,“你自己請不到彭氏的傳人,就不要把氣撒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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