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李休與馬爺在官道上打馬狂奔,雖然寒風凜冽,但是兩人的頭頂上卻是熱氣騰騰,畢竟賽馬也是一種十分消耗體力的活動,剛開始可能會感覺寒風割面,等到跑開了之後,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李休雖然比馬爺年輕,但是騎術方面實在無法與馬爺這樣的軍中宿將相比,最後馬爺幾乎過他兩個馬身,率先的衝過他們約定的終點,結果李休隻得大笑一聲認輸道:“馬叔您老當益壯,我輸得心服口服!”
“哈哈,你小子輸的不冤,我騎的這匹可是叔寶送給我的西域寶馬,雖然比不上汗血寶馬,但也差不多!”馬爺這時卻是大笑一聲道,剛才趕路時太過無聊,所以他就和李休約定賽馬,雖然他贏了,但是卻現李休的騎術也進步了不少,竟然沒有被他甩開太遠,看來上次李休也沒有白去草原上。
“對了,聽說趙德言那小子又被你忽悠著去給朝廷賣命了,而且還和我們飛奴司脫離了關系,以後可就是朝廷大員了!”馬爺這時忽然想到一件事,當下白了李休一眼道,趙德言之前也算是飛奴司的一員,雖然身份有些特殊,但依然歸他管,不過現在趙德言卻是和飛奴司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了。
“呵呵,馬叔您可不能怪我,趙德言他對突厥人的恨意太深,哪怕我不推薦他,他也會求著陛下給他這個機會,而且他既然要負責突厥人內遷的事,自然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至於他以前的身份,則是要完全被抹去了!”李休這時微笑著回答道。
經過李休的一番奔波,突厥人內遷到南方的事也終於定了下來,李世民已經開始籌備這件事,而負責這件事的人正是趙德言,只是以前趙德言的身份見不得光,所以李世民給他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化名為趙宏,擔任西北轉運使一職,負責突厥人的遷徙事宜,等到明年開春之後就會正式上任。
當然趙德言擔任西北轉運使只是暫時的,等到將草原上的突厥人遷移到南方之後,估計他就會被指派到南方管理這些突厥人進行屯田,到時就像李休給趙德言提的那幾個條件一樣,只要他能讓那些突厥人不反叛,而且還能完成朝廷的屯田任務,那麽無論他怎麽折騰那些突厥人李世民都會睜一眼閉一眼。
“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人,陷入到仇恨之中無法自拔,偏偏你小子還給他創造各種條件復仇,我看他這輩子都要活在仇恨之中了!”馬爺這時卻是歎了口氣,說起來他的遭遇和趙德言有些像,都是家族被滅,身上背複著血海深仇,不過他的性格豁達,自從報了家仇之後,就將仇恨放了下來,特別是與光化郡主成親之後,更是不把仇恨放在心上,相比之下,趙德言的性格卻有些偏激了。
“人各有志,每個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選的,而且我們又不是趙德言,也許根本無法體會到他的快樂,也許對於他來說,有一個報仇的目標反而比迷茫的活著更好。”李休這時也是歎了口氣道。
趙德言一直無法從家破人亡的悲痛中走出來,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走出來,因為只有為家人報仇時,他才能有種活著的意義,而且以前李休曾經多次聽趙德言提到死在他懷裡的兒女,每當這時他都滿是愧疚,責問蒼天為什麽是自己活著,估計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的性格變得那麽偏激,甚至舍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晉兒他們死在李休懷裡,恐怕他會變得比趙德言更加的偏激。
就在李休和馬爺說話的時候,忽然只見後面一隊人馬飛奔而來,中間有一輛豪華的馬車,緊接著只見光化郡主打開車窗對他們笑道:“看你們兩個跑得一身的汗,快點上車喝點茶休息一下,免得挨了凍著涼!”
“先生快來,今天的茶可是我親手泡的!”正大這時,一個少女從車廂中探出小腦瓜笑道,正是馬爺和光化郡主的女兒恨兒,雖然恨兒不是馬爺親生的,但卻勝似親生,而且恨兒已經與上官儀訂了婚,只是她年紀還小,上官儀也剛入官場,暫時不宜成親,估計要等到恨兒十八歲後,才會正式的成親。
聽到光化郡主母女的話,李休和馬爺也是哈哈一笑,隨後跳下馬讓侍衛牽著,然後一起上了馬車,他們這次要去洛陽,好讓光化郡主與自己的兒子相認。
“大哥,嫂子她們怎麽都不願意來,連晉兒和平安郎也不能來,就只剩下咱們幾個,感覺太冷清了!”李休剛一上馬車,只見坐在車裡的七娘立刻開口道,她是恨兒的好閨蜜,可以說恨兒在哪她就在哪,當然這句話反過來也適用。
“樂安還太小,而且現在又是冬天,衣娘擔心樂安會在路上生病,平陽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所以就留下來照顧衣娘了,本來我想讓晉兒和平安郎一起來的,但這兩個小家夥卻是闖了禍,結果被平陽給禁足了,估計年前都別想出門了!”李休這時無奈的道,本來他也想像上次那樣,帶著一家人出來轉轉,但是無奈家裡的事情太多,結果最後只有他和七娘跟著來了。
“不對啊,你要說晉兒這個闖禍精被禁足倒不奇怪,不過平安郎一向都是個老實孩子,怎麽會闖禍?”馬爺聽到李休的話也不由得驚訝的道,李休的兩個兒子中,晉兒活潑調皮,膽子奇大,從會走路開始就沒少惹禍,相比之下,平安郎就聽話多了。
“別提了,這次是晉兒先闖禍,竟然從平陽養花的溫室裡捉了許多蟲子,然後去嚇麗質,馬叔您也知道麗質的身體,差點沒嚇出個好歹來,平安郎一向和麗質感情最好,當時氣的和晉兒打了起來,結果兩個小家夥全都打得鼻青臉腫,最後竟然還試圖說謊,後來平陽知道後先是抽了晉兒一頓,然後就把他們禁足了。”李休這時也無奈的道。
做為一個後世人,李休其實是反對用暴力教育孩子的,不過教育兒女一向都是妻子做主,有時他也插不上手,當然這次晉兒也做得太過分了,抽一頓已經算好的了,不過說起來有些孩子還真是太皮了,不打的話真的不長記性。
“公主這件事做得好,晉兒差點惹下大禍,自然要教訓一頓,平安郎雖然保護弱小,但兄弟之間怎麽能動手,現在他們還小不懂事,但也要防微杜漸,否則日後兄弟不和的話,那可是家中的大忌。”馬爺聽完李休的話第一個為平陽公主的處理叫好道。
“哈哈,我說那兩個小家夥上次怎麽哭喪著臉,原來是惹了這麽大的禍,不過平安郎還是有些冤枉,要不是晉兒這個搗蛋鬼,他也用不著被禁足。”七娘聽到這裡先是有些幸災樂禍,不過隨後又有些同情平安郎,身為姑母,她更喜歡老實聽話的平安郎,相比之下,晉兒這個調皮鬼有時連她都敢招惹,所以平時她也沒少抽晉兒的屁股。
“我也覺得平安郎有些冤,不過讓他們長點教訓也好,特別是晉兒,上次竟然把我的胭脂偷去當染料畫畫,氣死我了!”恨兒這時也笑道,看來晉兒平時得罪的人中也有她一個。
一說起晉兒平時的惡行,七娘和恨兒立刻嘰嘰喳喳的數落起來,連她們兩個都深受晉兒之害,可想而知晉兒平時是多麽的調皮搗蛋,旁邊的李休也是聽得連連苦笑,平時他也覺得晉兒太調皮了,難怪平陽公主都氣的動手了。
看著七娘和恨兒的模樣,旁邊的光化郡主卻露出淡淡的笑容,不過這時她也想起自己那遠在洛陽的兒子,自從上次一別,她也已經數年沒有見過兒子了,一想到這個自小就與自己分離的孩子,光化郡主也不由得感到十分的心痛。
“對了,上次咱們離開洛陽後,郡主可又去探望過那個孩子?”李休這時也想到上次那個賣給自己豆腐的楊凡, 對這個孩子他也很有好感,所以禁不住開口問道。
“沒有,我……我怕去了會忍不住與他相認。”光化郡主聽到李休的話也是神情迷離的道,同為自己的兒女,恨兒現在可以承歡膝下,但是楊凡卻連自己真正的母親都不知道,這讓光化郡主也感覺很對不起自己的兒子。
“嗯,光化你也不用擔心,我一直派人關注著這個孩子,雖然他現在化名王凡,只是個普通的商家子,但王家的豆腐生意不錯,平時也吃穿不愁,我又讓人暗中關照他們的生意,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他會受苦。”看到光化郡主的痛苦的模樣,馬爺也立刻柔聲安慰道,這還是李休第一次見到馬爺這麽溫柔的和人說話。
聽到馬爺的安慰,光化郡主也是點了點頭,不過她還是擔心兒子,所以接下來也一直催促著隊伍加快度趕路,幾天之後,巍峨的洛陽城也終於遠遠在望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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