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都回船艙裡去!”李休看到前面的情形時,立刻一臉嚴肅的對身邊的孩子命令道,因為前面的畫面實在有些少兒不宜。
其實這時幾個孩子已經看到前面的情形了,膽子最小的勉娘早就鑽進他懷裡不敢出來了,其它的幾個女孩也都一個個捂住了眼睛,唯獨武明空膽子大,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好奇的睜大眼睛往前看,比晉兒和平安郎這兩個男孩的膽子都大。
不過李休可不想讓這些小孩子看到這些,否則晚上非做惡夢不可,因此直接站起來把幾個孩子都趕到船艙裡,甲板上隻留下他和李恪兩人,畢竟李恪的年紀大一些,而且他身為皇子,增長一些見聞也是應該的。
“夫君怎麽把孩子們都趕回來了,剛才明空可還向我們告狀……啊~”正在這時,忽然只見衣娘微笑著走出來問道,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前方河面上的情形,當下也不由得嚇的尖叫一聲,俏臉也有些發白。
也不怪衣娘這樣,因為只見在前方的河面上,到處都是隨著河水沉浮的屍體,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老人和孩子更是隨處可見,隨便一估算也得有上百人,要知道衣娘可不是平陽公主,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死人,因此自然是嚇得不輕。
這時平陽公主也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月嬋,不過衣娘這時卻反應過來,接著月嬋就再次鑽進船艙裡不讓她看,倒不是怕月嬋害怕,事實上月嬋跟著李休去過草原,死屍早就見怪不怪了,只不過月嬋是孕婦,按照迷信的說法,孕婦見到死人的確不太好。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死屍?”平陽公主看到河面上的屍體也不由得皺起眉頭問道。
“姑母你快看,好像是前面的船翻了!”正在這時,只見李恪忽然指著前方的運河叫道,這也讓李休和平陽公主都抬頭看去,果然發現遠處有一條大船正面朝下翻在河裡,周圍還有人正試圖把船翻過來,不過這可不是個小工程,至於落水的人雖然也有人救援,不過因不落水的人太多,所以最後還是有不少人被淹死,他們面前這些死屍肯定都是之前落水的人。山野人家gl(美食)
“這些全都是突厥人,難道這些就是運輸突厥人到南方的船隊?”平陽公主這時終於從水面屍體的衣著上發現了問題,當下開口問道,之前她和衣娘三人在船艙裡聊天,並不知道遇到突厥人的事。
“不錯,這些就是南遷的突厥人,只是沒想到竟然發生了事故,不如我去找人問一下情況!”李休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皺著眉頭道,突厥人內遷的事是他最先發起的,既然現在有緣遇上了,對方又遇到了麻煩,所以他也想問一下情況,如果有問題他也可以向趙德言提議一下。
當下李休派人去尋找這支運輸突厥人船隊的官員,結果不一會的功夫,就有一個身穿綠袍的小官上到李休的船,他並不知道李休的身份,但是看到李休身上的氣度,以及這支船隊的規模,也知道對方肯定是個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因此也表現的十分謙卑。
“下官周慶拜見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只見這個綠袍小官向李休行禮道,他看李休年輕,以為是哪家貴族出來遊玩的公子,心中更加不敢得罪,因為他知道有些貴族公子都被家裡的長輩寵壞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這種七品小官還是小心著點好。
“我姓李,你可是負責這支運輸隊伍的官員?”李休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後直接開口問道。
“原來是李公子,下官正是負責這批突厥人的押運使,只不過公子您肯定也看到了,下官這裡遇到了點小麻煩,希望沒有驚嚇到公子!”只見這個周慶說到最後時,也再次向李休行了一禮道,畢竟河面上這麽多死屍,他還真怕眼前這個貴公子沒見過世面,受到驚嚇而怪罪到他身上。
埃爾德蘭的天空
本來押送突厥人最開始由軍隊負責,不過因為押送第一批突厥人時,就出現了突厥人造反的事,這讓李世民也訓斥了趙德言一頓,於是後來押送突厥人就變成了由文官負責,軍隊也要聽從押送使指揮,另外也提高了一些突厥人的待遇,這樣一來果然沒有再發生突厥人反抗的事。
“這段河水發如此的平靜,今天又沒有什麽風浪,為何你們的船會傾覆,而且還淹死了這麽多人?”李休這時卻是皺著眉頭問道,雖然突厥人的命不值錢,但也不能這麽白白的死在路上,畢竟南方那邊還等著他們去開荒呢。
“這個……”周慶聽到李休的詢問也不由得露出為難的神色,畢竟這種事不方便告訴外人,不過他看到李休氣度不凡, 說話時也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讓他也不敢不說,最後隻好解釋道,“啟稟公子,其實今天這件事也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這些突厥人的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怎麽回事?”李休聽到這裡更加好奇的追問道。
“其實翻盤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船上的人太多了,本來我們準備的船隻就很緊張,但是昨天在碼頭上時,有兩艘大船卻被一條不開眼的船給撞壞了,需要幾天才能修好,可是我們的行程早就規定好了,一天也耽誤不得,所以下官也沒辦法,只能將盡量多出的兩船人塞到其它船上,翻船的那條船本來有些小毛病,再加上超載,結果在行駛時為了轉向急了一點,這才導致船一下子翻了,人也淹死了不少,這下我回去後肯定也會愛處罰!”
周慶說到最後也不由得歎了口氣,本來運輸的船隻就不夠,所以為了多裝人,每隻船都是嚴重超載,也多虧運河比較平緩,所以才一直沒出事,但這次超載實在太嚴重了,這才導致了這次的事故。
聽完周慶的回答,李休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先是把周慶打發走了之後,這才扭頭對旁邊的李恪問道:“恪兒,對於這件事你怎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