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菲菲與楚寒楓都是內門精英弟子,身份擺在那兒,自有他們的尊貴,熙熙嚷嚷的人群自發讓開一條道。 二人的出色外貌無論放哪兒都相當矚目,而楚寒楓天人之姿,又是蒼桐四傑之一,陣峰新覺真君的入室弟子,無疑捕獲了無數門派女弟子的芳心。
可整個門派的人都知道,楚寒楓的心思全在慕菲菲身上。不止如此,同樣是蒼桐四傑之一的器峰方青城亦對慕菲菲照顧有加……這位天之驕女,身世資質樣樣不缺,可謂是女弟子的頭號公敵。
當然,礙於慕菲菲的身份,也沒人敢把這話捅到人家面前,至多就是在背後過過嘴癮。
這三年慕菲菲和穆長寧往來還算密切,用她的話來說,便是找一個搭夥吃飯的。不得不說慕菲菲口味刁鑽見解獨到,有些做法經她一提點,頗有畫龍點睛之效,二人交情相當不錯。
“長寧你也在啊!”
慕菲菲走過來,看到季敏收下剛買的符籙,笑道:“對了,你們要參加門派小比對不對?”
如慕菲菲這種精英弟子,是不會去參加門派小比的,一來他們有這個自信,如果連普通弟子都比不過,也沒好意思說他們是門派精英了,二來也是他們身家豐厚,根本不屑於優勝者的那些獎勵。
慕菲菲拿出了一隻儲物袋交給穆長寧,眨眨眼道:“這些都是我親自做的,你們隨便用!”
穆長寧用神識探了探,發現裡頭裝的是厚厚一遝符籙,靈力濃鬱,還都是上品符籙。
坊市裡一張上品靈符最少都要出售五塊下品靈石,而慕菲菲拿出的這些,價值都有幾千靈石了!
穆長寧忙推回去:“慕師姐,這些太貴重了,你收回去吧。”
慕菲菲臉一板,佯怒道:“怎麽,看不起我?我做的這些可比外頭賣的品質高多了!”
當然,符峰明華真君的入室弟子呢,製符能力能差到哪裡去?
多少人求著搶著要呢!
穆長寧也知道她根本看不上這些,既然出了手就絕不可能再要回去,與季敏對視一眼,二人俱都道過謝,穆長寧便道:“那改天師姐來我這兒,我給你做吃的。”
“好呀,上次那臭豆腐真是一絕了!”慕菲菲拊掌而笑,忽的側過頭瞥了眼楚寒楓,“楚師兄,你怎麽也沒點表示?”
穆長寧和季敏頓時汗顏不已,她們和楚寒楓可不熟!
還真別說,穆長寧這幾年見過楚寒楓的次數屈指可數,人家除了慕菲菲,根本不耐煩應對其他人的。
楚寒楓卻很給面子地拿出兩套陣盤遞了過去,“一些小玩意兒,兩位師侄可以修煉時用。”
二人幾番推脫不得,隻好紛紛收下。
這方談笑甚歡,殊不知此刻他們的一舉一動,皆被一雙桃花瞳盡數收入眼底。
萬寶樓三樓的窗口處,一個煉氣七層的女修正目光灼灼盯著此間發生的一切。
女修十三四歲,身似蒲柳,面若桃李,長了一副好樣貌,身上穿著門派的服飾,袖口領口也都是藍金色的流雲圖案,儼然同為內門精英弟子。只是她紅唇抿成薄薄的一線,足以見得此刻心情不佳。
“芷馨,你在看什麽?”溫和低沉的聲音從女修背後響起。
陶芷馨回過頭,見陶遠正往這走來,遂柔柔一笑:“看到師兄和慕師姐在樓下,尋思著是不是要過去打個招呼。”
陶遠於窗邊駐足,果然見楚寒楓和慕菲菲在樓下,正和兩個外門女修說笑。
他看一眼便收回視線:“人家正忙著,還是莫要打擾了,你往日裡見他們的機會還很多。”
陶芷馨亦是陶家人,和陶遠陶恆是堂兄妹,隻她不是禦獸峰的,而是陣峰新覺真君的弟子,和楚寒楓乃同門師兄妹。
說起陶芷馨怎麽加入的陣峰,還頗有一段故事。
當初五歲的陶遠被測出土系天靈根,便立即被禦獸峰永逸真君收為門下弟子,親自傳授講道,而往後他表現出來的陣法天賦,又教陣峰新覺真君大感惜才,曾數次上門請求永逸真君割愛。
天靈根的稀缺珍貴可想而知,永逸真君自是說什麽也不肯,兩人爭得臉紅脖子粗時,五歲的陶芷馨拉住新覺真君的衣袖。新覺真君覺得這小姑娘與自己十分投緣,後來給她測靈根顯示又是水木雙靈根,直接抱了就回陣峰,永逸真君搶都搶不回來。
就這麽順理成章地,陶芷馨成了陣峰弟子。後來陶芷馨在陣法上的領悟力,讓新覺真君大感當時的選擇十分明智,而見陶芷馨在陣峰發展得順風順水,永逸真君也沒再多說什麽。
這些年,陶芷馨和禦獸峰保持著密切的聯系,畢竟是族中子弟,陶家對她同樣極為優待。
陶芷馨望了望不遠處在挑選法衣的陶恆,微微笑道:“慕師姐看來也是要去無垠秘境的,師兄定然是陪她來萬寶樓選法器法衣,待會兒自會相見。”
說著又看向樓下, 見幾人還在交談,不由皺眉,“那兩個外門女修是誰,慕師姐怎麽會認識這種人了?”
內門弟子一向自視甚高,很大一部分都瞧不起外門弟子,認為那些都是資質低劣之輩,即便有朝一日入了內門,也一輩子成不了大氣候。而陶芷馨,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與外門弟子為伍,就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慕師姐不拘小節便算了,竟連師兄也一並帶上……”陶芷馨似乎對此很不滿,話裡話外都掩飾不住厭棄,還有一股子高高在上。
陶恆選完了東西過來,正巧聽到這話,驀地沉下臉,“是,你高貴,你優秀,你不屑與外門弟子為伍,那煩請你離我三丈遠。”
“阿恆……”陶遠無奈。
陶芷馨吃吃地笑:“四哥誤會了,小妹可沒在說你。”
“呵呵,對,你說的不是我,是外門弟子嘛!”陶恆翻個白眼,“真是不巧了,你四哥我呢,恰恰就是外門弟子!”
陶芷馨一下啞然,默了會兒,哼一聲走開。
不過是個四靈根的廢物,她還真沒放眼裡。
陶恆還待說什麽,陶遠便拉住他,“好了,少說幾句,芷馨只是心直口快。”
“對嘛,心直口快,她就是心裡這麽想才會這麽說!”陶恆突然一頓,覺得自己還真沒什麽好生氣。
陶芷馨想什麽,關他鳥事!她算哪根蔥啊?
從來只有她自己把自己當回事,他要是搭理她,那才是給她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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