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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石記》第三百五十章 元嬰鬼修
  付景宸沉默了好一會兒。月蝕過後,皎月生輝,他低頭看了眼溫嵐。

  這張臉,有七分像了蒲宴,但和蒲宴相比,又有太多不同。

  這是他們的骨肉……

  付景宸依然記得,當年這孩子是如何身體冰涼,毫無生息的。

  阿宴抱著孩子,幾天幾夜沒開口說話,甚至連一滴眼淚都不曾掉。

  他原以為她是傷心過度,直到幾日後,她帶著孩子離開了鳳凰谷,自此不見蹤影。

  不是沒有想過,為何已經死去的女兒還能夠死而複生,蒲氏一族不為人知的本領太多,哪怕他跟阿宴是道侶,阿宴也不可能全部告訴他,這是他們之間固有的默契。

  也許是阿宴用了什麽逆天改命的法子,讓女兒活了回來。

  這一向是她的一塊心病,所以,她死了,女兒活了……

  付景宸一直覺得,溫嵐既是他的女兒,也是蒲宴生命的延續,他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全給了她……

  帶她去青靈島,一方面是為天命人之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求證心裡的某些疑問。

  他想知道,蒲宴究竟都做了些什麽!

  這些事,無論是溫嵐,或者是穆長寧,都不會太清楚。

  “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是小孩子,都已經化神了,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當時行止真君斜睨向他,涼涼說道。

  這位靈使,對他的態度極不友善,付景宸皺緊眉不予反駁。

  “如果阿宴再世呢?”他只是淡淡問道。

  行止真君神色微凜,冷哼一聲,“是誰都一樣,除非這世上有人能去地府,把死了人的魂兒給勾回來!”

  但想想都知道,冥界之門緊閉,生人生魂要進地府談何容易?即便進了,又如何能夠保證,那鬼魂未曾輪回轉世,還能被你帶出來?

  這本身便是一件難於登天的事。

  溫嵐做了幾十年的死人,付景宸敢保證,行止真君不可能看不出她的異樣……既是蒲宴的孩子,算算年紀,便知道不對勁。

  可溫嵐究竟是誰的孩子,是什麽身份,又是什麽人,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他們在意的,是她的星命出類拔萃,她的命格與眾不同。

  可是他們不在意,不代表付景宸不會在意。

  神洲他不是頭一回來,當初年少氣盛之時,他也愛四處跑,廣交天下朋友,這次帶著女兒來神洲,雖一路直奔目的地,中途卻也遇上了一位曾經結識的佛修。

  智元禪師是位得道高僧,雲遊天下行跡不定,自成一派,說起來他們也有兩百多年不見了,這次能碰上,委實是難得的緣分。

  只是當智元禪師看到溫嵐的時候,神色很是莫名。

  “這位小施主……”智元禪師欲言又止。

  付景宸看了眼溫嵐笑道:“這是小女。”

  “哦,原來是付小施主。”智元禪師眯起眼睛笑了笑,未曾多說什麽,倒是禪師身後那位紅衣女修好奇地看了溫嵐好幾眼。

  那女修據說是智元禪師的弟子,一雙眼睛清澄靈動,好似包羅萬象。

  付景宸既是化神修士,自是比他人見識深厚許多,他雖不曾見過鬼眼,卻七七八八能夠猜出,這紅衣女修是個通靈之人。

  天算算的是命理,佛修看的是緣法。

  智元禪師諱莫如深,那鬼眼女修舉動莫名。

  付景宸當時不曾多慮,如今卻越想越不對勁。

  “嵐兒。”付景宸沉聲喚道。

  溫嵐眨眨眼,輕聲問道:“怎麽了爹?”

  他沉沉一歎:“你還記得多少有關你娘的事?”

  溫嵐心頭一跳,嘴角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旋即無奈垂眸:“爹,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也只是有個大概的印象。”

  付景宸久久沒說話,溫嵐小心問道:“爹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

  付景宸淡淡一笑,“突然想起來罷了……”

  月蝕過後,夜色格外明媚動人,付景宸的聲音卻顯得又低又沉:“你娘帶著你走後,我就再沒見過她,連她的半點消息也無,後來,還是從長寧那裡得知有關她的一星半點訊息。”

  又是穆長寧……

  溫嵐暗暗翻個白眼,垂下頭委委屈屈道:“我不明白,娘親最後的那段時光裡,為何寧願陪著她,也不管我,我難道不是她的女兒嗎?”

  這一點溫嵐是真委屈,要不是穆長寧橫插一腳,她早就跟便宜爹相認了,結果還平白無故拖了這麽多年。

  付景宸的手掌放上她的頭頂,背著月光,溫嵐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他沉沉問道:“你怪你娘嗎?”

  溫嵐想了想,緩緩搖頭,“娘親做事,總有她的理由,做子女的,也該理解。”她仰起臉笑道:“再說,我不是已經和爹爹相認了嗎,娘親泉下有知,一定會高興的。”

  又是長久的靜默,溫嵐納悶便宜爹最近怎麽很不對勁,又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裡說錯了?

  付景宸忽然道:“來了神洲,不如乾脆在這裡歷練一番,一年多以後,幻海迦業寺會召開一場百年一次的大法會,爹帶你去看看。”

  溫嵐心中甚是無語。

  迦業寺?

  一群老禿驢在那裡講經論道,說上個幾天幾夜沒完沒了,真不知道有什麽可聽的!

  雖是這麽想,溫嵐還是笑著連連點頭,“好呀!”

  付景宸背過身去。

  大法會召開在即,智元禪師定會前往參加,這一次,他定要好好問個究竟。

  溫嵐可不知道一直將自己看作寶貝疙瘩的便宜爹心裡在想些什麽,反正她是主角,根據主角不死定律,主角奇遇定理,去哪兒都是一樣的。

  皎皎清輝顫動了一下,在遠離神洲的西北魔域,此刻正發生著詭異的一幕。

  這是天魔宮陰鬼堂的總部,一個白霧蒙蒙的山谷。山谷四面環著黑黢黢的高山,山體朝中心呈壓倒聚攏之勢,聚陰納邪,是個難見的凶地。

  而在這凶地的中心地帶,正布著一套繁雜的陣法,人間界萬金難尋的魂石此刻堆了一地,森白的招陰幡迎風招展,陰風習習,成百上千的腐屍壓在陣點之上,死氣嫋嫋,依稀可聞一股濃重的腐臭霉味,耳畔盡是鬼哭狼嚎似的嘶吼喊叫。

  這是千屍萬鬼陣,而在陣法的陣眼之中,正端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這男子披頭散發,緊閉雙眸,臉色鐵青,周圍的死氣陰氣俱都朝著他湧去,地上閃閃發光的魂石也很快變為了一塊塊灰白的石頭。

  他展開雙臂,十指虛虛一握,兩個全身赤.裸的男人被他一左一右地抓住,兩個男人怨恨地瞪著他,他卻只是勾唇輕笑,口中喃喃,手下更加用力。

  兩個男人的眼神愈發渙散無光,膚色慢慢變得透明,終於化作靈光點點消散,反是男子桀桀獰笑了兩聲。

  月蝕開始之時,血月的光輝凝為一條長長的血線,男子張開嘴,將那血線吞入口中。

  他面上露出愜意的神情,周身卷起一個又一個小型氣旋,發絲飛揚,頭頂黑雲聚集,越聚越多,黑雲之中隱隱露出金色的電光。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砸落在男子身上,男子身形微微一晃,又很快穩住。

  金光砸落之後,死氣陰氣朝他聚攏地更急更快,而那雲中也接二連三地落下一道道金雷。

  直到第七道金雷落下後,男子猛地睜開眼,仰天大吼。

  月蝕結束後的清輝落在他臉上,只見他青面獠牙,猙獰的面目讓人不忍直視。

  頭頂的黑雲卻忽然散開,化作朵朵黑色花朵,盡數往他身體裡鑽。

  原本鐵青的面色一點點恢復了白淨,連周身氣質也變得溫和內斂了許多。

  若是穆長寧在此地,定會認出來,這男子正是她在極陰之地認識的鬼修,燭風,而方才那兩個被他掐住、化作虛無的男人,正是與他一同從極陰之地出來的另外兩個金丹鬼修。

  如今的燭風,已經成功進階了元嬰。

  在陽間修煉,對鬼修而言十分不利,但幸運的是,他遇上了這千載難逢的月蝕。

  月蝕之時的月之精華,是陰邪之體的大補之物。

  進階元嬰鬼修,雖要承受七道金雷,但他有著兩個金丹鬼修的魂力做支撐,又有著月之精華輔助,一舉進階十分順利!

  燭風本是笀元將盡,離開極陰之地時,他將兩個金丹鬼修吞噬,隨著穆長寧宮無憂一道出來的, 只剩四名鬼修,如今他成了這修真界唯一的一位元嬰鬼修,實力大增不提,又多了無盡光陰……老天果然還是厚待他的。

  燭風滿足地歎了口氣,守在陣外的沉壁雙眼大亮,連忙道喜:“恭喜大哥!”

  燭風淡淡一笑。

  不管這聲恭賀中有幾分真幾分假,沉壁畢竟是跟他一起從鬼城出來的,也是他最信任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去吞噬沉壁。

  紫夜魔君與一個骨瘦如柴連黑袍都撐不起來的元嬰魔修走入陣中,那枯瘦魔修恭聲稱道:“老祖。”

  沙啞的聲音如同粗礫摩擦,聽上去便像是個行將朽木的老者。

  燭風早已習以為常。

  這魔修乃是巫詛堂堂主公輸魔君,巫詛堂修習“奪情”,對自身損害很大,最直接的反映,便是血肉消弭。

  修為越高,越像一具骸骨。

  連宮無憂都不知道,燭風正是這“奪情”的創始人建木魔君,這是他根據偶然得來的一門邪功改編來的功法,雖威力不俗,卻有諸多限制。巫詛堂可以說是他開創的流派,只是如今萬年都過去了,人人都隻記得建木魔君的稱號,卻已經不記得他的俗家姓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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