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謹發現羅樺的反應之後不禁問道:“你這又是怎麽了?”
羅樺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反而問道:“那塊石頭是什麽樣子?有多大?”
“大概有拳頭這麽大,就像這石壁下面的這些石頭一樣,我非常疑惑的是這塊石頭從哪裡來的,我差點就它被擊中了,剛才那場面真是太驚險了,所以我要告訴你的是,等下過橋的時候千萬要小心!”風謹正色道。
羅樺臉色一變,一瞬間開始變得失魂落魄一般。風謹覺得奇怪,這小子又犯什麽病了不成?
“你怎麽回事?”
“剛才那個石頭是我扔的,對不起……”羅樺艱難地說道。
風謹聽得一臉糊塗,道:“你扔的?這又是怎麽回事?”
“從你描述的這塊石頭來看,很有可能就是我站在橋頭扔下深淵的那一塊,只是我想不通它為什麽會飛到了橋中間去。”羅樺道。
風謹思考了一番,百思不得其解。這塊“殺人之石”竟然出自羅樺的無心之舉,完全不合常理,按理來說羅樺扔下去的石頭應該掉落深淵裡了才對,為何會變成了威力驚人的“大號子彈”?
“這裡的風向非常奇怪……”風謹緩緩說道,“而且風力非常強勁,能夠將石頭吹起來,如果石頭更多一些,這座橋都要被摧殘沒了,難怪這座橋越往中間越窄,原來都被沙石打磨掉了。”
想通了這個環節,風謹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信息。
“我知道怎麽回事了!”風謹興奮地說道,“我有辦法到對岸去了!”
“怎麽過去?”羅樺高興地問道。
“飛過去。”
“你這是在做白日夢嗎?”羅樺撇著嘴說道。
風謹正色道:“我是說真的,我們真的可以飛到對面去。”
“什麽意思?”
“我在橋上發現這裡的風向是繞著這座石橋一直循環的,而且風力也是時強時弱,舉個例子,這股強風就像是一股能量,它在不停地圍著石橋這根‘柱子’不停旋轉,就像螺旋一樣,如果有石子掉進了這股強風裡,它會裹挾著這顆石子一直繞著石橋飛速旋轉,直到對岸。”風謹解釋道。
羅樺一臉發懵,從嘴裡吐出來兩個字:“不懂!”
風謹略顯無奈地說道:“打個比方,我們從這裡扔下去一塊石頭,這塊石頭被裹進了強風裡,這股強風一直繞著石橋旋轉,那這塊石頭也就會隨之旋轉一直到達對岸,你看這石橋延伸到中間的地方越來越窄,這都是長年累月被強風和沙石打磨的結果,如果將我們當作一塊石頭,搭乘這股強風就一定能到對岸去。”
“什麽?你這想法簡直是天方夜譚!”羅樺驚訝道。
風謹神秘一笑,道:“你願不願意嘗試一下?”
羅樺的頭搖得像隻撥浪鼓,一百個不願意。
“我現在終於明白一開始到達這裡的時候,我朝深淵下面扔了塊石頭測深淺,等了大半天都沒有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音的原因了,這塊石頭應該是掉進了強風裡,被送到對岸去了,所以我才聽不到聲音。這次還幸虧你的無心之舉,不然我還真發現不了這個關鍵點。”風謹道。
這時羅樺才多多少少聽明白了一些,這座橋有古怪,而且不僅僅是這座橋,這道鴻溝就非常神奇,似乎有某種力量讓這裡的空氣凝成一道強風不停地繞著石橋旋轉,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將石橋打磨成了一根石柱子,或許再過幾十年,這座石橋就被強風刮斷了也有可能。
“我們沒有退路了,只能嘗試一下了。”風謹道。
羅樺站在那裡止步不前,不停地揉著膝蓋,用他的話來講——膝蓋突然脹痛走不了路,風謹只能抱著雙手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我說你這樣一直拖延時間也不是什麽好辦法,如果你實在打不定主意,就在這裡等我,如果我找到出路就回來帶你出去,你看怎麽樣?”風謹想出來一直折衷的辦法,不過羅樺更不願意幹了。
“這可不行,我一個人待在這裡必死無疑,我對這地下迷宮一無所知,更不知道怎麽去發現一些機關,一不小心就要被暗箭射成刺蝟,我還是跟你搏一搏吧,我相信你的判斷。”羅樺道。
風謹點頭道:“嗯,那先我們準備一下,接下來就要開始表演凌空飛渡了!”
“準備什麽?”
“壯膽啊,誰知道下面有多深,萬一我的方法失靈了……”
“那怎麽辦?”羅樺問道。
“自求多福吧。”風謹回答道。
再一次回到石橋上的感覺與之前不同,這回風謹不用刻意去避免踏空,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更加好玩的事情,他剛才故意踩空了一隻腳,就在他正在掉下去的時候,一股強風又將他歪著的身體吹正了。
“好玩,哈哈,你要不要試一下?”風謹轉過頭來對緊抱著石橋的羅樺說道。
羅樺面色鐵青,抱著石橋瑟瑟發抖,一步也不敢向前挪動了,這個時候舌頭早就打了卷,不能開口說話,一個勁兒地對著風謹擺頭,表示他不敢嘗試風謹剛才的舉動。
風謹見狀只能作罷,繼續向前走,石橋越來越窄,似乎有了一種高空走鋼絲的感覺,只不過腳下的石橋不會抖動,也沒有平衡竿來協助平衡。
風謹突然腳下一空,急忙收回身體,一隻腳踩在石橋上不停搖晃,差點就掉了下去,驚得羅樺大喊了一聲“小心!”
“呼——好險!”風謹心有余悸地說道。
“怎麽回事?剛才你踩空了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羅樺問道。
風謹朝腳下看了一眼,石橋從這裡就真正斷了,前面一片虛空。果然和猜測的一樣,石橋被強風打磨得越來越細,中間部分已經斷裂,不知道離對岸還有多遠。
“接下來怎麽辦?真的要試一試你那個方法嗎?”羅樺問道。
“只能嘗試了,不然又只能沿原路返回。”風謹道。
羅樺的眼裡透出一股堅定的眼神,道:“剛才我就說過要信任你,這次我也豁出去了,就按照你的方法吧,大不了一死。”
“死倒不至於,不過你要注意強風的風向,萬一將你刮到對岸的石壁上一下子撞暈了過去,我也騰不出手來救你。”風謹道。
“嗯,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