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夏雲和那個小白臉越走越遠,風謹卻是無計可施。
路上的行人已經越來越稀,想要躲藏在人群中繼續跟蹤明顯不現實,而且那個警覺的小白臉還故意挑釁,風謹第一次產生了一種逢對手的感覺。
羅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畢竟他在這件事情裡面只是一個局外人的身份,風謹本來不想他摻和進來,不過也是為了有意考驗他的能力,以後搭檔起來也更加放心一些。
“我看還是算了吧,人家已經做的這麽明顯了,再佯裝跟蹤也沒必要了。”羅樺勸慰道。
風謹道:“一開始我就沒想著跟蹤他,主要是觀察他最近有什麽動作沒有,這個小白臉一直在防著我,所以沒有對夏雲做什麽。我想讓我師妹找個時間跟夏雲談一談,有些話必須拿到台面上來說才行,再這樣暗地裡跟蹤一點線索都查不到,解鈴還需系鈴人,整件事情的源頭還是在夏雲那裡。”
“你說的很對。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為什麽你會對這個小白臉如此提防?那個夏雲看上去跟他關系挺好的啊,莫非你也是他的追求者之一,看到這一幕吃醋了?”
風謹拍了羅樺一腦袋,道:“就你小子想象力豐富啊?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你沒現那個小白臉明顯不正常嗎?”
“什麽不正常?不就是臉色看起來蒼白了點嘛,其他的也沒什麽……”
“那是你沒看仔細,隔那麽遠你能瞧出什麽結果。我可是與他正面接觸過的,他的臉色根本不像是活人的臉色,而且,他的體溫非常低。”風謹道。
經過這麽一解釋,羅樺似乎明白了什麽,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的意思是說他不是活人?!”
風謹沉重地點了點頭,道:“這只是我的猜測,還沒有得到證實,因為我實在想不透為什麽一個人的體溫會比正常的溫度低那麽多,上一次我與他的手臂接觸過,非常冰涼,簡直比屍體還要冰涼,你能想象得到是什麽樣子嗎?”
“你這麽一說,我覺得他像是個冷血動物啊……”
“更有甚者,或許是隻僵屍呢。”風謹道。
羅樺被他的想法怔住了,僵屍怎麽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走?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風謹看出羅樺心中所想,靠在梧桐樹上平靜地問道:“是不是無法相信?”
“大部分人對於僵屍沒有全面的認識,幾乎都是來源於港片裡的情節,其實道行高深的僵屍完全可以做到與常人無異,在太陽底下活動都不成問題,不過它們已經不能稱作為‘人’,雖然它們有自我意識,不過魂魄卻是不全,而且各自還有不同的命門。至於這個命門是什麽,除了僵屍自己,其他人都不會知道。”
風謹拋出了自己的見解,羅樺越覺得眼前的這個家夥神秘莫測。自己隱藏了許多秘密,沒想到這個風謹身上的秘密一點也不比自己少,看來以後想要親密無間地合作,必須得交換秘密才行,不然的話互相信不過,做起事來肯定受影響。
羅樺的思緒跑了很遠,風謹一掌又拍在他肩膀上才將他拉了回來。
“走吧,吃飯去。“風謹提議道。
正好已經是吃飯時間,羅樺立即就同意了,不過現風謹的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正常,像是獵人看獵物一般貪婪……
羅樺不由得問道:“你這樣看著我是什麽意思?”
“你請客。”
聽到這麽一句話,羅樺差點都要暴跳了起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開口就是要求對方請客,這種人是怎麽活下來的?
風謹不管羅樺如何去想,容不得他回絕,又拋出了一句話:“桃園二樓小火鍋,就這麽定了!”
羅樺心裡在滴血,小火鍋窗口算是桃園食堂最貴的窗口了,風謹這小子開口就是要去這裡吃,吃一頓幾天的生活費就這麽沒了……
“瞧你那小氣勁兒!”風謹撇著嘴嘲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
“以後我們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了,你得拿出點誠意出來呀。”
“那為什麽不是你請客?”
“下次我請。”風謹道。
面對風謹的厚顏無恥的作風,羅樺感覺自己栽進了坑裡,道:“走——”
“好的嘞!”
坐在擺滿各種食材的桌子旁邊,羅樺眼睜睜地看著風謹狼吞虎咽,一副逃荒回來的模樣。旁邊的空盤子已經堆起了老高,他還在大喊道加菜,服務員也加了三次熱湯。
羅樺怎麽沒也沒預料到風謹這麽能吃,一頓飯吃掉了他一個星期的飯錢,現在不止是心在滴血了,還肉疼。
想著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連粥都沒得喝就一陣心酸,羅樺強忍著要掉進碗裡的苦淚,又往碗裡夾了塊牛肉,好東西不能讓風謹一個人獨吃了。
“這才對嘛!”風謹嘴裡吃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道,“生活嘛就應該這樣過,你說是吧?吃飯乃人生第一大事,豈能輕易對付?”
羅樺含著淚一直點著頭,默默地吃著東西不說話——這些東西必須要吃回來,一丁點都不能浪費!
灑足飯飽之後兩人撫著肚子四平八仰地歪躺在椅子上,風謹覺得這是來到獅山大學之後吃得最爽的一次,羅樺同樣也覺得這是他來到這裡三年內花錢最多的一頓飯。
“接下來我們要幹啥?”羅樺打著飽嗝問道。
“呃——呃——找劉警官去,我想他應該有些急了,王慶的事兒還沒搞定。”
兩人休整完畢之後來到了校保衛處所在的地方, 風謹一進門就看到焦急不安的劉警官,手裡拿著手機不停地踱著步子來回走動,嘴裡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很像是在罵髒話。
風謹意識到他可能正在罵著自己,連忙掏出手機看了一下,這一下可是嚇了一跳,幾十個未接電話,還有十來條短信!他心想糟糕,平日裡自己習慣將手機調成震動狀態,今天只顧著夏雲的事兒,沒有顧得上這一頭。
看著風謹走進辦公室,劉警官立即停了下來,臉上騰起了烏雲,不過兩三秒之後又消失不見。風謹非常佩服他控制情緒的本事,這麽短的時間內完全壓製自己了胸中的怒火,自己如果再不給點力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什麽事讓你這麽焦急?”風謹問道。
“唉,還不是王慶的事兒,他父母親戚在學校鬧了好多天了,校方一直在安慰他們,最終達成妥協,給出了一個雙方都滿意的賠償。本來他們今天就要去殯儀館簽字的,結果卻被告知兒子的屍體突然不見了,這下又把責任推到了學校頭上,今天校長大罵了我一頓,這件事再不處理好恐怕會出大亂子,王慶一堆親戚都在學校裡準備把事情鬧大呢。”劉警官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