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了這一層,胤禟忙笑著道:“郭羅瑪法這就對了,那累人的差事,便讓別人去幹吧,咱們隻悶聲發大財便是了。”這邊胤禟話音一落,那邊三官保已然忍不住笑了出來,“只看到你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誰,自小便對這黃白之物在意的很。”說罷還忍不住搖了搖頭,似是十分失落,但一臉的喜色卻充分證明完全不是那回事。胤禟卻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我自然像極了郭羅瑪法,難不成如今賺銀子的日子郭羅瑪法不喜歡嘛。”三官保當下喜色更濃了起來,直接承認道:“怎麽不喜歡,這樣的日子過得才有勁呢。”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眨眼間又是一個月一晃而過,科爾沁那裡終於確立了下來,羊毛編織作坊也建立了起來,且第一批成品已然運到了京城,樣品也早已送到了胤禩的府上,望著眼前顏色鮮豔輕柔保暖的羊毛布匹,胤禩竟然也對這門買賣的信心不由更大了些,慧敏更是抱起一匹羊毛布,便要往外走,幾人自然明白,她要去哪裡,不由分說也各自抱了一匹跟在了慧敏身後,待見到了蘇麻,幾人忙將布匹放了下來。
蘇麻見狀,忙笑著道:“你們幾個,何必再送這麽些布料過來,我的份例也進夠了,這幾批布,你們還是帶回去,自己做套衣服穿吧,沒得讓我在這裡浪費了。”
幾人聞言,當下相識而笑了起來,見蘇麻一臉疑惑,幾人忙在一番退讓後,由慧敏先開口道:“瑪嬤,你先別急著將東西往外推,還是先看看這布料有什麽不同再說吧。”
一聽這話,蘇麻便有了興趣,忙站起身子,細細的在最上面的那匹布上摸來摸去,感覺到手下溫暖柔膩的手感,蘇麻當下便確定這不是絲綢,也不是棉布,想到前些時日幾人在自己面前說的話,蘇麻當下忍不住有些激動的道:“那事成了是嘛?這布料不會就是羊毛做的吧。”
見蘇麻一猜一個準,慧敏忙將大拇指豎了起來,連連讚歎道:“還是瑪嬤你厲害。”見果然是心中所想,蘇麻的臉上立馬激動了起來,望著眼前的幾塊布料的神色也明顯不同了起來,顯得那麽的溫柔,那麽親近。
這時候,再看蘇麻的眼睛裡,明顯帶上了亮光,光芒逼人的很,顫抖著伸手一一摸過眼前的布匹,蘇麻忙有些哽咽的道:“我要去給格格上柱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咱們科爾沁草原上的人民,以後的日子好過了,她這一生心裡的遺憾也能放下了。”
說著便急匆匆的要往外走,身子還忍不住踉蹌了一下,幾人見狀,忙上前將蘇麻攙了起來,一路行到佛堂,蘇麻便跪在了太皇太后的畫像前,三株清香奉上,將事情先細細的說了一遍,這樣的氣氛,當下感染了胤禩幾人,不自覺的幾人便肅穆了起來,待蘇麻說完,胤禩也上前一步道:“老祖宗放心,我們定然將這件事辦好,讓科爾沁的羊毛,銷往大清國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在以後,更是要銷往海外各地,我和九弟、十弟定然讓科爾沁人民過上‘人人有飯吃,年年有新衣’的好日子。”
聽了這話,蘇麻連叫三聲“好!好!好!”,接著便道:“你們有這樣的志氣,我為你們高興,若中間有什麽困難的,隻管來找我,能幫的忙,我定然全力相幫,便是科爾沁那邊,我也是說得上話的。”
對於這一點眾人自然不會有絲毫懷疑,陪著太皇太后歷經三朝,若還有人認為蘇麻不過是運氣好,跟對了主子的話,那才是真傻,如今得了蘇麻的準話,胤禟自然不會客氣,忙將其中遇到的困難,
對蘇麻細細的講來,又指出希望科爾沁另兩位親王也能加入進來,還望蘇麻能幫著在其中牽牽線。對於這件事,蘇麻略微思索了一番,便點頭應了下來,這才又問道:“這樣的布匹什麽時候開始售賣?”慧敏聞言,忙笑著道:“俗話說的好,上有所行下必效之,若想讓咱們這布匹一炮而紅,還需瑪嬤你出手幫個忙才行。”
蘇麻一愣,忙道:“有什麽我能幫忙的。”慧敏笑道:“瑪嬤你看,這布料,不僅鮮亮,而且保暖性能也好的很,如今天氣已經冷了不少,不如你將這些布料,給宮中的各位娘娘送點過去,也不求其他,隻宮中各位娘娘,將這布料給穿上了,咱們的計劃也便成功了一半,若在有娘娘將布料賜回各自的家主,那便更好了,我敢保證,只要她們將這布料穿上了,定然不會舍得脫下來。”
見慧敏越說思路越清晰,話語是越順暢,胤禟忙在一旁悄悄的比了個大拇指,慧敏當下得意的一笑,說的越發起勁了,甚至將現代的饑餓營銷推廣計劃都一一略舉了出來,其他人到還罷了,隻胤禟聽的,雙眼立時光芒大放,還不時地將其中的某些觀點和自己的產業聯系起來,心中暗自計算著若照著慧敏的提議做,自己能多多少的利潤,越算胤禟越忍不住激動了起來,那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布置一番,若不是清楚的認識到此時蘇麻還在面前,胤禟怕是早已跑回去運作實施了。
蘇麻也在一旁聽著連連點頭,到最後忍不住將慧敏抱在了懷裡道:“在沒想到,我的慧敏還如此有經商天賦,比瑪嬤我要強得多,以後瑪嬤和科爾沁,可都要拜托慧敏多多照顧了。”
被人這麽誇獎慧敏忍不住紅了臉頰,鑽在蘇麻懷裡,不好意思的道:“瑪嬤快別這樣說,這件事,完全是九弟的功勞,我和胤禩不過是看熱鬧的,雖然瑪嬤這麽誇我,我是很高興的,但是我還沒到臉皮厚的能將九弟的功勞搶過來的地步。”
這話一出,蘇麻便繃不住的笑了出來,胤禟也忍不住的打趣道:“在沒想到,你還能將真話說出來,可見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不錯、不錯。”
幾句話,胤禟說的長輩范十足,隻慧敏是什麽人,自然看不得胤禟這麽得意,當下便從蘇麻的懷裡鑽了出來,對著胤禟的腳,便是一腳踩了下去,只聽“啊”的一聲驚叫,胤禟立時雙手抱膝,在那裡單腿跳了起來。
見三五分鍾胤禟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慧敏一甩手帕,當下沒好氣的道:“別裝了,我根本便沒有用什麽力,若不然你那腳趾頭,還能保得住?”
說著慧敏還將自己的鞋子漏了出來,充分顯示自己這話的真實性,蘇麻聞言也笑道:“胤禟,將腳放下來吧,好歹,你也是個堂堂的阿哥,若被人看見了,可像什麽樣子。”
胤禟這才恢復了笑容,將腳落了下來道:“也不知道配合一下,枉費爺演了這麽半天的戲,你們也真是太無趣了。”說著還擺了擺手,眾人見狀,會心一笑。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每日上課外,便是運作起布匹的事,蘇麻也已然將布匹送到了宮中,一一交到了所有有分位的妃子手中,那些個妃子見蘇麻送來了東西自是一陣歡喜。
蘇麻還不忘在太后那裡多留了許多,明面上隻說讓太后賞賜人用的,暗地裡將這些布匹的來龍去脈和對科爾沁的影響細細的講了一遍,太后也是科爾沁草原出身,說實話比起在大清前期的苦難,她自然更想念在科爾沁的快樂日子,如今聽說家鄉能變得更好,自然欣喜不已,拍著胸脯保證道:“姑姑放心,我明白的,我一定會盡力辦的。”
蘇麻點了點頭,這才又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出宮去了,你也知道,我如今住在宮外,倒是不方便時常進來,布匹的事,你可要多上點心。”
太后一笑道:“姑姑不必擔心,科爾沁也是我的家,我的父母親人在那裡終老,兄弟姐妹現在還生活在那裡,能讓他們的日子過得更好,我又如何能不上心,這一輩子,我也就這樣了,只希望他們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見太后神色哀傷,蘇麻歎了口氣道:“哎!是福臨虧欠了你,也是我們害了你。”見蘇麻猛然說出這話,太后當時灑脫一笑道:“姑姑怎麽如今說出這話來了,說實話,我早已看開了,再說了,如今又有哪個女人有我現在的風光,所以姑姑,你也不必再想那麽多,憑添些煩惱了。”
蘇麻長歎了一聲,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便先離開了。”說完便轉身走了出來,徑直往良妃那裡去了。
待良妃聽到消息,忙迎了出來,蘇麻已然走到了內門,見到良妃,當下一笑道:“你怎出來了,十四阿哥如今可好?”
良妃聞言,臉上的笑容立馬燦爛了許多,笑著道:“還不是多虧姑姑給的手串,自帶上它以來,十四的身子是越發的好了,如今爬來爬去的,幾乎跟常人一樣了。”說完便笑著伸手迎道:“姑姑快進來瞧瞧吧,如今十四可正是好玩的時候,雖看著還有些瘦弱,但是那愛玩鬧的性子,倒是不像他八哥,而是像極了十阿哥,前幾日貴妃姐姐過來的時候,還道要抱回去養著呢。”
蘇麻一聽,當下也來了興致,忙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快進去看看吧。”良妃連連點頭,忙站在蘇麻的一側,將蘇麻引如屋子內,一進內室,蘇麻便見內室的床榻上被人用木欄,將四周圍了起來,十四阿哥,正在裡面玩的歡騰。
蘇麻望了一眼,見其果然與上次見時相比好了許多,不說其他,只看那鬧騰的樣子,也不像個體弱的,更何況十四阿哥長的,還有幾分康熙的模樣,蘇麻當下笑道:“果然是個討人喜歡的。”
說話間,便已上前逗弄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蘇麻天生便討小孩子喜歡,只見蘇麻不過是在床前拍了兩下手,便見十四阿哥已然衝著蘇麻的方向爬了過去,見此情景,蘇麻當下笑的不行,忙一把將十四阿哥,抱了起來,輕輕的在其屁股上拍了兩下,又用手墊了墊手中的分量,臉上一笑道:“十四阿哥果然長的不錯,隻你說他的身子見好,都是我這串佛珠的功勞,只怕胤禩聽了要傷心不已了,畢竟那孩子出力可是最多的,我在府裡都已經聽說了,只要聽到哪裡有好藥材,胤禩和慧敏二人,那是想著法的讓人尋來,有這麽個哥哥守著、護著,你以後也不必擔心了。”
良妃聽了,想到此時已經可以用箱子裝的各種名貴藥材,良妃當下歎了口氣道:“我又如何不知胤禩這孩子的作為,隻我每每想到胤禩,心裡便難受不已,自他降生以來,我便沒養過幾日不說,還讓那孩子小小年紀便為碎了心,整日裡不僅要完成各種課業,還要護著我不被欺負,如今更是連十四的身子和藥材,都要他去操心,每每想到這些,我這個做額娘的,心都像針扎一樣的疼,如今他也出宮建府去了,雖然他還回宮裡來上學,我有時也能見上一面,但是我這心裡總想讓他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不瞞姑姑說,我如今在宮裡,也漸漸站穩了腳跟,便想加倍的對胤禩好,只是到了此時我才發現,他已然成長到便是沒有我,他也能過得很好的地步。”
蘇麻聞言,忙勸慰道:“你讓我說你什麽好,胤禩能這樣,你還有什麽不足的,若我是你,有這麽一個兒子,早恨不得求神拜佛了,更不用說,胤禩這孩子孝順的很,聽說每次遇到什麽好吃的、好玩的,胤禩總是第一時間給你送進來,便是遇到什麽好的衣服料子,他一個皇家阿哥,也會派人送進來,所以我說,你便知足吧。”
良妃聞言,頓時苦笑一聲道:“若能選擇,我寧願他不要這麽懂事,這樣的性子,可不是嬌慣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受了多少苦,才養出這樣的性子來,偏偏皇上還看他不順眼,不是今日早查,便是明日訓斥,便連九阿哥和十阿哥兩個,也被他連累的,被訓斥了幾次,每每想到這個,我都有些沒臉見宜妃姐姐和貴妃姐姐了。”
蘇麻聞言,也是一歎,倒不好接這個話題,她比誰都明白康熙之所以對胤禩不喜,最大的原因,便是良妃的出身,想來良妃心裡也清楚的緊,見其神色已然懨懨,蘇麻忙晃晃了懷中的十四阿哥道:“小十四,快叫額娘不要傷心了,說你長大以後,會和哥哥一樣,好好孝敬她,讓她高高興興的。”
誰知這邊蘇麻話音剛落,便聽一聲清晰的“額娘”從十四阿哥的嘴裡喊了出來,當下蘇麻和良妃兩人都是一愣,待回過神來,良妃當下滿臉喜色道:“十四,你剛剛喊什麽,再喊一遍好不好。”
蘇麻也順勢將在懷裡的十四晃了晃道:“小十四,快,再喊聲額娘,瞧把你額娘高興的。”
可惜等了半天,都沒見十四再開口,反而十四被蘇麻逗得直樂,就在兩人都要放棄的時候,卻再一次的從十四嘴裡吐出了清晰的“額娘”二字。良妃這下子立馬激動了起來,眼中還隱隱閃現著淚花。隻這孩子此時被蘇麻抱在懷中,良妃倒是不好伸手,隻繞著蘇麻不停的逗著十四,隻把十四樂的不行。
蘇麻見狀,忙笑著主動將懷裡的十四遞到了良妃的手裡,笑著道:“這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便不再這裡打擾你們的母子溫情了。隻臨走的時候,我還有一些話,囑咐你們,這也是我的經驗之談,你若願意聽,便聽一聽,若不願意,待我走了,你便隻當沒有聽過這話。”
良妃聞言,忙開口道:“姑姑說的哪裡話,多少人想聽姑姑的經驗,都沒機會、聽不到呢,如今我有這個榮幸,自然要字字句句將姑姑的話,牢記心中,以後這些可都是我的生存警言。”
見良妃說的有趣,蘇麻當下一笑道:“哪有那麽嚴重,不過是我這個老婆子的一些經驗之談罷了。”說完便細細的,給良妃講起宮中各處禁忌以及如何和康熙相處,甚至將康熙的性子都略微告訴了一二,良妃忙不迭的牢牢記在了心裡。
待蘇麻說完,便將十四放在床榻上,對著蘇麻屈膝一禮,蘇麻見狀,忙用雙手拖著良妃的身子道:“可使不得,如今你已位列妃位,能讓你行禮的,可不包括我了。”
良妃聞言,仍是堅持的拜了下去道:“這一禮,和該姑姑受的,若沒有姑姑的指點和關照,我們娘幾個還不知道如今是個什麽樣子,更不用說,你還救了我和十四兩條命,姑姑放心,如今胤禩相當於你的孫女婿,而我以後便是你的親閨女。姑姑只看我以後的表現吧。”
說完,良妃臉上還一臉認真的望著蘇麻,仿佛要將自己心中所想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給蘇麻一樣,人老成精,不得不說良妃這個舉動還真有用,起碼其中的意思,蘇麻也早已猜了個七七八八,實在受不了這麽煽情的戲份,蘇麻忙道:“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可要出宮去了,你和十四兩個,便乖乖的待在這屋子裡吧,沒事便不要出去了。”
良妃忙點了點頭應了下來,蘇麻也不多留,隨即便轉身出宮去了。
接下來大清國內的確與幾人預料的一般,羊毛布料確實火了起來,胤禟運來的布料,早在昨日便銷售一空,新的布料又還沒到,胤禟便根據慧敏的想法,套用了預定的方法,甚至在紫軒樓裡,還專門開了個雅間,用來商談、預定布料。
還真別說,如今來紫軒樓的人那是即富且貴,那都是活躍在第一線的人,攀比之心更是勝人一籌,你有我沒有,那可是丟人的事,你有我也有,也顯不出什麽來,只有我有你沒有,才是這些人的真最求。
所以,當胤禟將羊毛布匹又特意分位幾個檔次後,價格飆升幾十倍不止不說,還供不應求,眨眼間,便將最高級的那些預定了出去。 其他的訂單也是接連不絕,隻喜的胤禟見牙不見眼,短短十日內,便積累了巨額的財富,除分給郭絡羅家的,胤禟便直接懷揣了一打銀票,相約了老十,一起來到了胤禩的府中。
剛一進屋,便讓胤禩將所有下人都打發了出去,胤禟當下非常瀟灑的將懷中的銀票都掏了出來,重重的一把甩到了桌子上,隻笑著道:“八哥,猜猜我這段時間又賺了多少?”
見胤禟這土豪的舉止,胤禩仿佛又回到了上輩子胤禟甩銀票得時候,那時候老十時不時的便在九弟面前哭窮,九弟也是今日這樣的手勢,瀟灑自如的,當下好笑的搖了搖頭道:“九弟你還是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們,賺了多少便是了,何必繞這個彎子。”
見八哥發話了,胤禟無趣的撇了撇嘴道:“八哥,你就不能讓我高興高興,你也問問打聽打聽配合一下,你又不會少塊肉,幹嘛這麽掃興。”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胤誐已經一把將銀票抓在了手中,一張一張的翻看著,眼睛也是不住的冒著光,也許是感覺盯著自個的眼神多了,抬頭看了看身旁圍觀幾人一眼,胤誐忙笑著道:“八哥你們這麽看我作甚,九哥喜歡繞彎子,我這不是替你們著急嘛,如今這樣豈不是更好,我點過了,這裡面一共是十五萬兩,按照以往的分法,我又能分到五萬兩。”
越說胤誐臉上喜意便越濃,咧著嘴傻笑道:“照這樣算下來,我不用等開府,便能賺到二十三萬兩銀子。”越想越得意,胤誐的腦袋當下便抬得高高的,立時換來胤禟不屑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