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看著一臉明顯生氣模樣的慧敏,苦笑著道:“慧敏,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嘛。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呢,這麽說吧,我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也就兩個,一個是你,能陪我過一輩子的人,另一個就是我的額娘,給我生命的女人。你們兩個一個承載著我的親情,一個承載著我的愛情。”
慧敏聽罷胤禩的話,自然知道自個在胤禩心中的位置,只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起那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那就是“胤禩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從心裡一直對那個前世的郭絡羅慧敏戀戀不忘呢。”正因為這樣,慧敏剛剛才會說出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只是如今顯然不能這麽直接的去說明白。
慧敏隻得開口道:“胤禩,你到底是因為前世的歉疚,還是因為今世的我,你才會這樣呢?”胤禩無奈的笑了笑道:“慧敏,不論是前世的你還是今世的你,我都喜歡,你該不會又吃你前世自個的醋吧。”
慧敏聽了胤禩這有些玩笑的話,臉上卻忍不住流下了淚水,而慧敏的心裡此時更是複雜的很,胤禩也看出了慧敏的神色明顯不對,上前一把抱住了慧敏,憐愛的道:“慧敏,我這輩子只會對你一個人好,我的愛情隻屬於你,至於其他的女人,我是多看她們一眼都不想的,我這輩子有你陪著,已經很知足了。”
慧敏此時情緒也平複了不少,仔細想了想自己的今天的表現,好像也有點過了,畢竟這事說到底,也就是自個的當皇帝的公公和當娘娘的婆婆一手促成的,自個怎麽好一直怪罪胤禩,想到這,也不管胤禩的反應,直接將臉拱到了胤禩的懷裡,把自個臉上的淚水全蹭到了胤禩的衣服上。
胤禩見狀,自然也看出慧敏此時已然消氣了,伸手摸了摸慧敏的臉,笑著道:“快別哭了,你這一哭,肚子裡的寶寶該生氣了,肯定再說,是誰呀,這麽惹我額娘生氣了,都讓她哭了,看我出去給我額娘出氣,你說我這多冤枉啊。”
慧敏白了胤禩一眼道:“切,誰讓你惹我了,趕明孩子出來,我一定說給他聽,讓他好好給我報仇。看看他阿瑪多麽的壞。”
胤禩聞言,忙不迭的道:“饒命啊,福晉大人。”說著,又將頭貼在慧敏的肚子上道:“還有肚子裡的那個,你阿瑪我可是不敢了,快勸勸你額娘讓她別生氣了。”
慧敏笑著道:“瞧你這樣,趕緊去換換衣服吧。”胤禩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笑了笑又對著慧敏的肚子道:“對呀,我的趕緊去把這你額娘哭過的證據給湮滅了,可不能讓你看見。”
慧敏聞言,當下就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沒好氣的說道:“換是換了,可是這套衣服啊,不能洗,我得留著,免得你到時候又惹我,得讓你啊時不時的看著點。”
胤禩當下臉便哭喪著臉,苦笑不得的道,“不待這麽玩的,這事還有保存這再來的啊。”
斜睨了胤禩一眼,慧敏剛剛還有些笑意的臉上,頓時又掛滿了愁雲,隻讓胤禩心疼的不行,略一想,便明白了慧敏是在擔憂什麽,忙將床上略收拾了一番,這才道:“慧敏,別擔心,這些事情都交給我,我這就進宮去。”說完,胤禩又深深的望了慧敏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卻沒有看到,在他轉身的刹那,慧敏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意。
且說胤禩這邊匆匆忙忙進了皇宮,直往昭仁殿而去,在那裡果然找到了康熙,稟報過後,便被人領進了殿中。忙行禮道:“皇阿瑪吉祥。”
康熙略點了點頭,隨手批閱著奏折,頭也不抬的道:“胤禩,怎麽這會子進宮了,
可是有什麽事情嗎。”胤禩聞言,忙雙膝直直的跪了下來,確實讓康熙有了幾分詫異,不免將手中的奏折放了下來,直直的望著胤禩道:“你這又是做什麽。”
抬頭望了康熙一眼,胤禩忙道:“還望皇阿瑪收回成命,兒臣這輩子隻想要慧敏一個妻子,從未想過要想齊人之福。”
這話一出,康熙的臉色立時變的陰沉無比,眼睛死死的盯著胤禩,眨眼間,便將桌上的硯台對著胤禩砸了過去,只聽“哐”的一聲,立時碎的四分五裂,而康熙這邊剛砸出去,轉眼就後悔不已,不為別的,只因這硯台不是別個,正是那十四阿哥所送的歙硯。
胤禩自然心中也是清楚的很,所以一時之間,屋中很是沉悶了起來。
還是梁九功瞧著康熙的神色很是不對,怕氣大傷身,忙端了杯茶遞到了康熙的手中,緩緩的道:“主子,你先喝杯茶靜靜心,奴才立馬將這裡打掃乾淨。”
康熙望了梁九功一眼,這才端著杯子坐了下來,只是光聽茶蓋碰到茶碗的聲響,便可猜出康熙此時的心情了。
自然望著一切的始作俑者,康熙的臉色也好看不了,嗤笑一聲,康熙冷冷的道:“胤禩,你可知先皇時期的董鄂妃是個什麽下場。”
胤禩望了康熙一眼,默默的低下頭去,並沒有當下答話,而是在康熙再次逼問時,目光直視康熙道:“兒子自然知道董鄂妃最後落了個什麽下場,只是皇阿瑪,兒子能不能問皇阿瑪一個問題。”
康熙下意識的一愣,回過神來,淡淡的道了一個“講”字。
胤禩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這才開口道:“敢問皇阿瑪,若董鄂妃與和碩祚親王還在,那這大清如今是個什麽樣子。”
什麽樣子,自然是沒康熙什麽事了,先帝能在和碩祚親王出生後,直言朕之第一子,可見對其的喜愛,若不是出生沒兩天就去了,這皇位定然是那位爺的。
而想明白這一切,梁九功已經帶著屋中所有的奴才都跪了下來,康熙此時的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到最後再也維持不了皇帝的威嚴,直接將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朝著胤禩砸了過去。
見到胤禩狼狽的樣子,康熙這才重重的在位置上坐了下來,連連冷笑道:“好啊,好啊,八福晉好大的本事,將朕的兒子把持成這樣,呵,朕倒是小看了她,以為這樣朕就拿她沒轍了,真是妄想,梁九功傳朕旨意,八福晉郭絡羅慧敏善妒跋扈,不堪為八阿哥福晉,著降為側福晉……”
康熙這邊話還未說完,胤禩便已經不耐的站起身道:“皇阿瑪這是做什麽,說這話的是兒子,你衝著慧敏去做什麽,兒臣自己就在這裡,要使什麽招數,皇阿瑪隻管用就是了,兒臣在這裡接著了。”
“呵,朕就要拿她開刀又如何,梁九功,照朕的吩咐去做,哦,對了,過兩日科爾沁親王便來了,聽說她有一個小女兒性子最是活潑,就將她指給八阿哥當福晉吧。”康熙涼涼的道。
這下子,胤禩的臉色不由變的更加難看,隻望著康熙皺起了眉頭,而康熙此時卻從座椅上走了下來,直直的站在胤禩面前道:“胤禩,你說的對,若是董鄂妃和他兒子還在,這皇位真沒朕什麽事。”
這話一出,梁九功便忙跪下喊了“皇上”二字,只不過他剛一喊完,康熙便出聲道“閉嘴”,梁九功立馬低下了腦袋,整個身子都差不多趴在了地上。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康熙這才又對著胤禩道:“只是,可惜他們都死了,而朕當上了皇帝,這就是命,朕有真龍天子的命。”
說完,康熙便要往外走,胤禩忙攔在了康熙的面前,這樣一來康熙自然停住了腳步,冷冷的道:“胤禩,你今天是要造反不成?”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來向皇阿瑪表明兒臣的決心的。”說著,竟從鞋子裡掏出一把匕首來,粱九公忙先一步擋在了康熙面前,而康熙此時也皺著眉頭道:“難不成你還想對針動手不成。”
康熙這邊話音剛落,就見胤禩執起匕首,照著自己的胳膊就劃了上去,一下子,便是康熙再不在乎這個兒子,此時也被驚的不輕,粱九公更是忙不迭的要去喊太醫。
卻被康熙給攔下了,怒極反笑,康熙此時的雙眼中滿是怒火,直望著胤禩道:“朕原本以為,朕的皇阿瑪已經是個情癡了,可和你比起來,朕的皇阿瑪還真不夠看了,好,真是太好了,再沒想到愛新覺羅家這一代的情癡竟然是你,倒是朕眼拙了,梁九功,將八阿哥轟出宮去,朕這幾天不想看到他,記清楚了,轟的是八阿哥。”
說完,康熙再沒有看胤禩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梁九功此時長歎口氣,將腰帶解了下來,忙給胤禩包扎好傷口,這才語重心長的道:“八阿哥,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奴才實在是不明白,你怎麽就跟萬歲爺過不去呢,要知道,這天下是萬歲爺的天下,什麽事還不是萬歲爺一句話的事,八阿哥奴才看的出來,你是個謹慎的人,要哄人開心想來也是容易的緊,你有功夫哄哄萬歲爺,什麽事情辦不到啊。”
說完這番話,梁九功見胤禩只是淡笑,並沒有要接話的意思,便明白就是再勸也是無用,也隻得將後面的話咽到了肚子裡,而是提點道:“八阿哥,萬歲爺剛剛話裡的意思,是將你這貝勒給撤了,你以後可還是個光頭阿哥。”
對於這一點,胤禩倒是難得露出了笑容道:“勞梁諳達提醒了,這事我自然是知道的。”
聽到這,梁九功也沒再多說什麽,而是將胤禩送出了皇宮,坐在回府的馬車上,看著此時還在滲血的傷口,胤禩忍不住無奈的“啊”了一聲,喃喃自語道:“傷成這樣,回去可怎麽和慧敏交差啊。”說完,便輕敲了一下馬車,覺得馬車停下後,胤禩這才吩咐道:“找個藥店,給我包扎一下,再到九爺的鋪子裡,給爺取件衣服了,待爺換過之後,咱們再回府中。”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待回到府中,天色也暗了下來,見胤禩回來了,慧敏忙迎上前道:“事情怎麽樣了。”
胤禩臉上露出抹笑容,點點頭道:“放心好了,後院那些女人的事情暫時解決了,不去理會他們也就是了。只是我今天還有事,就先去書房睡了。”說著,便急匆匆的要往外走。
慧敏忙喊了一聲“等一下。”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胤禩的身旁,繞著胤禩看了一圈,將右手支在下巴處,有些懷疑的道:“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去睡書房,而且你這衣服也不是出去的時候穿的那件,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說著,又細細的打量起胤禩了,頓時察覺出不對了,臉色蒼白,身上還帶著一股子藥味,慧民當下心中一沉,忙又湊近胤禩身邊細細的聞了聞,在確定自己真的沒有聞錯後,忙緊張的道:“你哪裡傷著了,快告訴我,可是為了這事,你惹惱了皇阿瑪,他罰你了,是打了板子嗎。”
見再不說話,慧敏都要扒開自己的褲子了,胤禩忙連連擺手道:“沒沒沒,我沒什麽事,這藥味是剛剛我去藥鋪的時候染上的,至於衣服,是九弟送給我的,我又不好不穿,你要不信,我這就將衣服脫了。”
本以為說了這話,慧敏會害羞的躲出去,可誰知,卻見慧敏兩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這下子輪到胤禩自己尷尬了,這手是放在哪裡都不自在,最後不得不開口道:“慧敏,你還真想看啊。”
慧敏這邊輕“嗯”了一聲,一臉難看的道:“那是自然,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傷在哪裡了。”見胤禩聽到這話望了過了,慧敏忙將臉移向了一邊,努力的將眼中的淚意眨了下去,聲音略帶哽咽的道:“別以為這樣就能糊弄了我,你身上的血腥味我早聞出來了,你是老實交代呢,還是讓我自己動手,到底是哪裡傷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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