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額娘開口了,阿布其得意的望了自家阿瑪一眼,便將腦袋窩在慧敏的膝蓋上,不一會竟睡了過去。
胤禩見狀,摸著兒子的額頭。歎息道:“看來這些日子將他嚇得夠嗆,慧敏我先扶你躺好,你剛醒來,也不能勞累,摟著阿布其睡一會吧。”
慧敏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這樣的安排,胤禩忙先將兒子放好,又將慧敏扶著躺下,一會的功夫,見母子兩個睡得香甜,胤禩這才起身出了屋子,小卓子忙迎了上來,喊了聲“爺”
胤禩淡淡一笑,“事情辦的如何了,可將事情給解決了。”
小卓子忙跪下請罪道:“回爺的話,本來事情順利的很,可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狂風,擋住了我們的視線,一些人跑了出去。奴才該死。”
“逃了出去,呵,老四,你果然是真龍天子不成,竟連天都幫你,可偏偏我就不信,你能次次運氣都這麽好,既然慧敏現在沒事了,這次先剝下你一層皮來,若下次再來,爺定讓你再無翻身之日。”
斜睨的望了小卓子一眼,慧敏這才道:“讓我們的人先撤出來,所有人都先離開大清,這事,你去找九阿哥,他自然會安排妥當的。”
小卓子忙應了一聲,匆匆離去了,胤禩這才望著天空,嗤笑道:“老天爺,真是可笑。”
就在胤禩一連串的命令下去的同時,慧敏也陷入了夢境之中,一見白衣和青衣兩位老者,慧敏緊張的望著四周,見此情景,白衣老者當下冷哼一聲道:“別看了,現在不過是在你的夢裡罷了,你該知道我們為什麽過來吧,記得你這次能被放下來是因為什麽,別自作聰明,不然,下一次可沒有這麽容易回你的身子裡了。”
聽了這話,慧敏反而露出了一抹輕笑道:“兩位大神,小女子這裡有一個問題想問,不知道可不可以。”
白衣老者和青衣老者對視一眼,便聽慧敏已然開口問道:“上次兩位好像說過,你們不能毫無理由的讓我靈魂脫體,上次是因為恰巧我被人暗害,這才將我招了過去,不知我說的可對。”
聽到這裡,白衣老者臉上露出了一抹嗤笑,“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吧,不過是我倆不想動手的緣故罷了,若不然你以為收拾了你們還要費什麽功夫不成。”
略一挑眉,慧敏並沒有被白衣老者這話嚇住,而是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慧敏笑道:“是,你們的吩咐我記住了。”
這麽明顯的敷衍態度,白衣,青衣兩人自然看的出來,只是兩人也沒說什麽,眨眼間,便從慧敏的夢裡消失的一乾二淨。
慧敏緊閉的眼睛順勢睜了開來,望了一眼兒子,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便再次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睜開眼的刹那,慧敏便見趴在自己身邊的兒子,馬上露出了抹笑意,開口道:“阿布其真乖,在這裡陪著額娘,對了,你阿瑪呢。”
阿布其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示意自己不知道,便接著奶聲奶氣的道:“額娘,阿布其肚子餓了,額娘肚子也餓了吧,我讓嬤嬤們拿了吃的來,阿布其喂你。”
說話間,阿布其便忙跑下去,將桌子上的點心端了過來,喂到了慧敏的嘴邊,還未吃,慧敏便仿佛吃了蜜一樣的跳,一塊點心下肚,慧敏更是覺得這是生平所用最好吃的點心,在心中已然下定決心,賞了今天做點心的師父,接下來,母子倆一個喂一個吃別提多happy了。
胤禩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隻急的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慧敏身前,
將兒子手中的點心盤子給搶了過來,甚至連慧敏口中那半塊點心都沒放過。這一下,可將阿布其嚇得不輕,“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可將慧敏心疼壞了,扭頭便對著胤禩瞪了過去,沒好氣的道:“你這是做什麽,沒見嚇到兒子了嗎,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阿布其過來,咱們不理你阿瑪。”
自知理虧,胤禩只能上前一把將兒子抱在懷裡拋了了幾次高高,見兒子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才對著慧敏道:“你也是的,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嗎,你如今的身體哪裡能用點心,阿布其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便是再寵阿布其,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慧敏這才明白胤禩到底生什麽氣,不由好笑的道:“就如你所說的,這點道理難不成我還不懂,既然我咽下去了,自然是無事的。”
說完,慧敏忙對著外面喊道:“王嬤嬤。”
王嬤嬤應了一聲忙從外屋走了進來,有些不安的道:“福晉可有什麽吩咐。”
王嬤嬤的這份不安,自然被慧敏看在了眼中,“嬤嬤這是怎麽了,莫非幾日不見,與我生分了不成。”
聞言,王嬤嬤忙請罪道:“都事奴婢的不是,若是奴婢能仔細些,也不會讓福晉受這麽大的罪,福晉你隻管罰我,若不然我這心裡實在難受的很。”
低頭一笑,“杜嬤嬤可也是這麽想的。”見王嬤嬤點頭,慧敏這才接著道:“嬤嬤自從跟了我以來,可是一心一意的對我。”
聽了這話,王嬤嬤一驚,忙解釋道:“自然是如此,福晉怎麽有次一問,可是他人說了什麽,福晉,你可千萬別信,奴婢對你,那是一心一意的。”
見王嬤嬤越說越遠,慧敏忙伸手止住了王嬤嬤的話頭,這才道:“既然如此,嬤嬤又何必為了這無可防備的事情而來請罪。”
王嬤嬤一愣,這才明白,慧敏繞這一圈,到底是想說什麽,心中隱隱有了幾分士為知己者似得感動,忙對著慧敏便似一番表白,胤禩聽的不耐,忙開口阻下王嬤嬤接下來的話,冷淡的道:“慧敏剛醒來,還要休息,你帶著阿布其下去吧。”怕阿布其再鬧,胤禩還扭頭道:“今天已經讓你和額娘睡了好一會了,你可不能再胡鬧,讓你額娘擔心,快和嬤嬤回去吧。”
阿布其堅定地搖了搖頭,掙扎著要鑽進慧敏的懷中,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慧敏看的心疼不已,正要開口,便見胤禩早已一手拎著其後領,將人給扔進了王嬤嬤的懷中。
王嬤嬤見狀,不敢怠慢,忙哄著阿布其往外走,直到阿布其出了屋子,慧敏還能聽見,諸如“阿瑪是騙子,明明答應今天讓我和額娘一起睡的,又反悔。”“我不要走,我額娘一起睡”“我聽話”之類的話。
望著胤禩一本正經的模樣,慧敏這才沒好氣的道:“和兒子置什麽氣,他難不成傷心了,你不心疼嗎。”
搖了搖頭,胤禩好笑的道:“咱們兒子精的很,若真傷心了,是絕不會這副模樣的。”
這一點慧敏自然清楚的很,若不然,也不會任由王嬤嬤將兒子抱出去,而不吭聲,輕歎口氣,慧敏這才問道:“可是有什麽事情要跟我商量。”
胤禩一愣,臉上隨之出現了驕傲的神色,不由讚道:“果然是慧敏,我就知道,你猜的不錯,想來你也好奇的很,這次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略微點了點頭,慧敏便聽胤禩接著道:“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這事乃是我那好四哥動的手。”
聽到這話,慧敏的瞳孔便忍不住縮了縮,蒼天啊,竟然是雍正,怎麽會這樣,自己往日裡對他應該還算恭敬的吧,都這樣了還對她動手,那定然是因為……,想到這裡慧敏的視線便聚集在了胤禩的身上,因手腳癱軟動不了,慧敏直接將腦袋撞了過去。
沒有防備的胤禩竟直接被撞到了地上,這才委屈的起身道:“你好端端這是做什麽。”
慧敏聽完這話,懷有怒氣的雙眼,更是向著胤禩望了過去,隻讓胤禩自己覺得仿佛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瑟縮了一下。
慧敏這才滿意的移開了視線,詢問起正事來,“四哥,到底是因為什麽要除了我,我應該沒得罪過他吧。”
呵呵一笑,胤禩沒有回答這麽沒營養的問題,而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慧敏除了吐槽自己比較倒霉外,她實在不知道該有何表現,半晌才抬頭問道:“你好端端的與我說這些做什麽。”
胤禩淡淡一笑,“想不想去看看我那好四哥落魄的模樣。”
抽了抽嘴角,慧敏看了胤禩一眼,這才道:“爺,你是在說笑嗎,那位落魄了,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這次他敢害你差點丟了性命,我若是不回報一二,豈不是太沒用了。”說話間,胤禩雙手搭在慧敏的肩膀上,“這次他手裡的勢力在爺手裡折了一大半,以後行事肯定大受影響,怎麽聽到這個高不高興。”
慧敏點了點頭,“自然是高興的,只是四哥可不是什麽隱忍的人,你以後小心一點,別被他抓住把柄才好。”
“這是自然,你放心吧,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若他不敢來也就罷了,若真來了,爺定讓他連另一半的勢力都給沒了。”
見胤禩一臉自信的模樣,慧敏也沒有再勸,只是道:“總之,你自己小心就好,做事之前,你好歹想想我和阿布其。”
胤禩點了點頭,湊這會的功夫,忙將禦膳房做的湯品讓人拿來,一口一口的喂著慧敏,就在兩人氣氛漸入佳境的時候,便見良妃走了進來,兩人拉著手趕忙分開。
可到底慢了一步,良妃到底將這一幕看在了眼中,慧敏忙道:“給母妃請安。”良妃淡淡的撇了慧敏一眼,便笑著道:“慧敏,身子可好些了。”
沒想到良妃第一句竟然要問這個,慧敏不由有些愣神,回過神來忙道:“回母妃的話,已沒有大礙了,想來將養兩天就好了,謝母妃的關心。”
良妃露齒一笑,“如此最好,若不然,胤禩這心都在你這裡,若耽誤了正事可怎麽好。”
一句話見慧敏剛剛才溢出的笑容,立時僵在了臉上。
胤禩見狀忙道:“母妃慧敏好容易好了過來,你就少說兩吧。”
輕“呵”一聲,良妃上前兩步,直望著胤禩的眼睛道:“我兒子果然憐香惜玉的很,母妃竟是連話都不能說了,既然如此,我待在這裡還有什麽意思。”說話間, 良妃轉身便走,慧敏忙對著胤禩使了個眼色,見其紋絲不動,慧敏忙用眼神示意其跟上去。
只可惜,胤禩仿若下定決心似得,竟還道了聲“母妃慢走。”
如此一來,良妃便是不想走也得走了,悻悻的出了屋子,良妃在心裡,更是將慧敏給罵了個半死,便是這還氣的良妃躺了三天。
而慧敏也在這三天裡將身子恢復了個七七八八,雖不能和原本的身子比,但是總是不用一直躺在床上了,站在院子裡被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慧敏隻覺得世上再沒比這更舒服的事情了。
伸了個懶腰,慧敏這才對著一旁陪著自己的胤禩道:“聽說母妃病了咱們去看看吧。”
胤禩略低了低頭,露出一抹醉人的笑意,以指帶梳給慧敏整理了一番頭,這才笑道:“母妃那裡沒什麽大礙,不過在宮裡,咱們住的時間也不短了,也該回咱們自己的家了,若不然,只怕這宮裡的人都要不知道怎麽想的。”
慧敏點了點頭,應道:“你說的很是,既然這樣,咱們見過母妃便回去吧,瑪嬤那裡不定怎麽擔心呢,哦,對了還有瑪法那裡,呵,你自進宮來就沒有回去過,現在他們該是與熱鍋上的螞蟻有的一拚了吧。就是不知我那好瑪嬤如今日子過得怎樣,別說,我還真好奇到不行。胤禩過兩日陪我回去看看吧,好歹是我的娘家,我好了,總要告知一聲不是。”
見到慧敏臉上熟悉的表情,胤禩笑了笑,整好頭,隨手折過院子裡碗大的一朵花,簪在了慧敏的頭上,笑著道:“這花也只有你能鎮的住了。旁人帶來便不是花襯人了,而是人襯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