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敏聞言,當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調笑道:“我說表弟啊,我都說了是羊毛了,你幹嘛扯到羊皮身上,你想啊,那棉花能紡成布,蠶絲能紡成布,這羊毛也是細細的,說不定也能呢。”說到這,慧敏還忍不住吐槽到,便是到了他們那個年代,羊毛皮草也是很少人穿的,便是因為那裡面的味道實在難去除了些。
一聽這話,胤禟當下便皺起了眉頭,細細思索了一番,這才糾結的道:“八嫂,你這方法可行嗎。”
慧敏當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一臉自信的道:“把嗎字去掉,姐告訴你,這事一準能行,你隻管找些熟練的織工,讓她們試驗一下便知道了,再者說了,便是不行,也不過是費些子功夫罷了,若是行了,這事情不就解決了,再者這羊奶和牛奶可也是好東西,一向養人的很,不如九弟你去的時候,試試讓人將其中的水汽熬乾,帶回來看看。”
聽了這話,胤禟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他怎麽覺得自家表姐這主意是越發不靠譜了呢,隻此時他也實在也想不出別的主意,只能點了點頭,想著找人試試看,就像表姐說的,便是不成功也不過廢點子功夫而已,又不用他親自去幹,想到這,胤禟當下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找人去試試吧,反正也不費什麽事。只是咱們什麽時候將這事告訴蘇麻瑪嬤。”
胤禩笑了笑,“還是等事情辦成了再說吧,蘇麻瑪嬤這段時間忙著我府上的事,倒是還沒來得及好好歇一歇,她每日還要給皇祖母念經,如今府裡好不容易安排妥當,若這時候,讓蘇麻瑪嬤知道咱們的計劃,以她的脾氣,定然不會乾看著,肯定又是一番操勞,這樣下去,她的身體可怎麽是好,所以,我說這事還是等定下來,再和她老人家說吧,到時候事情一定,她老人家只有高興的。”
聽罷胤禩的話,慧敏不經意間便想起了那副畫面,當下臉上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連連點頭道:“嗯,胤禟你八哥說的不錯,所以這事沒確定下來以前,你可千萬別露頭,咱們還是給蘇麻瑪嬤個驚喜的好。”
見慧敏的話裡對自己這麽沒信心,胤禟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憤憤的道“八嫂也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小十那個不靠譜的,怎麽會連輕重緩急都不知道,你便放心吧,隻你們不自己說漏了嘴,任何人都別想從我這裡知道消息。”
對於這一點,胤禩倒是沒有絲毫懷疑,而是笑著問起,“對了,九弟,我開府可都有些時候了,那二十萬兩銀子你都做什麽了,來跟八哥說說。”
一說起錢這種自己得意的地方,九阿哥立時眼睛就亮了起來,一臉得色的道:“八哥,難道沒聽說,京城最近開了一家紫軒樓的酒樓嗎。”
“紫軒樓,該不會是那個現在都可以稱為皇城的標志型建築吧,樓高十數丈,金碧輝煌,據說那裡面隻接待達官顯貴,升鬥小民是只能望而興歎的,聽說那紫軒樓便是許多人抱著銀子都進不去呢。”
一聽這話,胤禟更是得意的不行,立時一臉高傲的道:“那是,爺開的酒樓難不成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的嗎,一個“紫”字,便定了,但凡能進去這酒樓的,那可都要擔的起一個‘貴’字,至於其他人,便都給爺滾一邊去,爺一點都不想伺候,哼。”
一聽這話,慧敏忍不住頭疼的道:“這酒樓的定位好是好了,可你這樣賺的到銀子嗎。”
“我說八嫂,你這腦子就是不會轉彎,像爺這種身份的人,去外面吃飯,若是坐在一起的都是些下九流,鬼才想進去呢,再說了,跟那些泥腿子身上能賺來多少錢,這大錢還是在爺這些人身上的多。”越說越得意,胤禟的眼睛裡都忍不住泛起了綠光。
慧敏一想,還真是,要知道如今這個時代最重視的可不就是這個,就是到了未來她那個時代,若真想混進貴族圈子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當下便笑著豎起大拇指,恭維道:“九弟果然厲害,只是不知道九弟你這麽厲害,下一步你計劃做什麽啊。”
胤禟,桃花眼一挑,更是得意的吐出了兩個字“海貿。”說完,又接著笑道:“爺已經讓人打探過了,這海貿可是最賺錢的,咱們這裡的瓷器茶葉運過去,都能換一船的黃金回來,這麽掙錢的買賣,爺哪能錯過了,所以我已經命人出去打探了,等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爺就準備讓人揚帆下西洋去,哼,到時候,八哥,八嫂,你們隻管躺在屋子裡數銀子便好,保管給你們賺回一座金山來。”
聽到這,慧敏的眼睛當下一亮,忙開口道:“九弟,你讓人下海去,能不能幫嫂子找個小島什麽的。”
“嫂子,你找那玩意幹嘛。”胤禟有些不解的問道。
慧敏一愣,忙訕訕的解釋道:“九弟,這老話不是說死了,財不露白嗎,你和你八哥此時畢竟只是個阿哥,雖然身份足夠尊貴了,但是若有人想讓你們將銀子交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這銀子還能不能回到咱們手裡就不一定了,但是若是咱們自己有個小島,到時候將銀子都藏到那裡,我想便是這大清人的本事再大,總不會去小島上和咱們搶銀子吧,再者說了,這誰嫌地盤大啊,若真能找到這麽個地方,那裡可就是咱們的了,”
這話一出,胤禩和胤禟的眼睛俱都亮了,可不是嗎,這麽好的主意,他們上輩子怎麽沒有想到,若是那時候他們在海外找塊地方,便是奪嫡失敗了,了不起往海上一躲,難不成那個死人臉老四,還能派人往海上一塊一塊找不成,便是他想找,大海上的地方那麽多,一眼望過去連個邊際都沒有,他想找找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兩兄弟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胤禩更是忍不住伸手在慧敏的額頭上一戳,滿臉笑意的道:“你這腦袋瓜子有的時候還蠻靈光的呢,不錯,這確實是個好主意,隻這事卻是不能急,做這事的人必須是咱們的心腹才行,若不然,被人知道了,便是找到了,只怕也是給別人做嫁衣了。九弟,如今咱們年歲還小,手裡的人也少的很,這海島的事情咱們不如先找著,慢慢籌謀,等過兩年,有了自己的人,咱們再往上運銀子,你覺得呢。”
胤禟自然沒有意見,甚至還腦子一轉道:“不只呢,八哥,這光有銀子有什麽用,往上面運些人才是正經的,也不必非要那成年的,要知道往年裡可是有不少災民,更有許多沒了父母的孤兒,咱們便將他們弄到海島上養著,到時候還不是咱們教什麽他們信什麽,這可比招的那些人可信任多了,畢竟從小培養的,想他們什麽樣子,自然便是什麽樣子。”越說越興奮,胤禟的桃花眼簡直都要閃出花來了。當下拍手接著道:“對了,八哥,到時候咱們那個地界可不是自成一國嗎,到時候你做皇上我做王爺,豈不是比在這裡窩的痛快多了,對了,我還要把額娘一起接過去,那時候,什麽還不是咱們自個說的算,不行,這個主意太棒了,我得讓他們找的時候,找個地界大點的,最好比這大清地界還要大,老十那小子從小便想帶兵,到時候咱們多給他些人讓他打去,估計老十的嘴能咧到後腦杓去。”
胤禩好笑的在自家九弟頭上敲了一下,沒好氣的道:“瞧你,沒影的事情說的跟真的似的,我可告訴你,別挑撥著老十去打什麽仗,那戰場可不是說著玩的,最是刀劍無眼的地方,萬一老十出了什麽事,我看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我這一輩子也不求別的,只要咱們兄弟們平平安安,咱們的額娘都長命百歲也就夠了,你可別亂來。”
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胤禟悶悶的喝了杯茶水,這才鬱悶的道:“我說八哥,你這也太沒志氣了,咱們要不是在這裡鬧,去了外面誰有咱們兄弟的本事,我還真不信了,憑爺的頭腦這點子小事都辦不來。”
剛一說完,便聽門“碰”的一聲巨響,被人推了開來,當下三人都是嚇了一大跳,他們剛剛說的話,可是不能讓人聽見的說,忙都望了過去,見是十阿哥,三人俱都松了口氣,隻一瞬間臉色便陰沉了下來,胤禟忍不住先開口道:“十弟,誰放你進來的,怎們連個稟報的人都沒有,這府裡的人是都死光了。”
胤禩見九弟這話不像,立時怒喝道:“九弟,還不住口,是我說的只要你和十弟來便不用攔著,想來是見來人是十弟,這才將人放了進來。”不過胤禩還是皺著眉頭問道:“十弟,你怎麽出宮來了,若我沒記錯,今日你應該待在貴母妃那裡才是,好端端的你跑出來做什麽。”
隨著兩人說話的功夫,胤俄早已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慧敏忙親自給胤俄面前放了杯茶,胤俄也不客套,立馬端了起來,也不在乎燙不燙,一口便喝了下去,幸虧慧敏端的是已經放涼的茶水。
胤誐緩了緩神,將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一臉控訴的道:“八哥,九哥,你們到底有沒有當爺是兄弟,以前說些爺聽不懂的話也就算了,如今更過分,便是出來聚會都不叫爺了,怎麽,你們這是要將爺排除在外嗎,若不是爺今日得了個好玩意,想要去阿哥所跟九哥一起玩,爺都不知道九哥你竟然出宮了。”越說越委屈,胤俄的雙拳都忍不住握了起來。
慧敏聽了,忙將視線轉向胤禟道:“九弟,你來的時候不是說,十弟今日有事不能來嗎,難不成你要來這裡的事情沒告訴十弟嗎。”
便是胤禩此時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忙不迭的開口道:“九弟到底怎麽回事,你剛剛可是說,十弟今天來不了,你這才一個人來的,難不成是我剛剛聽錯了。”
一聽這話,胤俄便知道這問題肯定是出在自家九哥身上了,當下便也用兩隻大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自家九哥,一副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就要你好看的模樣。
只看得胤禟一陣的惡寒,尤其是三雙眼睛齊齊的瞪著自己的時候,胤禟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重重的在胤俄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接著開口道:“這麽看著爺幹嘛,爺虧待你了不成。”
見九哥這麽說,胤俄當下委屈的道:“你都無視爺了, 難不成還不算是虧待,別扯開話題,說,為什麽出宮來找八哥都不帶我,是不是你想把爺撇開,好獨佔八哥。”說到這,胤俄的嘴巴都忍不住扁了起來,指著剛剛被胤禟打得額頭,憤憤不平的道:“你做錯了事情還要打我,爺以後再也不跟你好了。”
對於胤俄這話,胤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隻“呵呵”兩聲接著在胤俄的腦袋上又是一敲,當場反問道:“你還有理了,爺問你,爺倒是想帶你一起出來,那也得爺找的到你吧,是誰一大早跑到貴母妃那裡,還很有本事的留了書信,隻說今天讓爺自己玩的。”說完,胤禟便眼睛望向了胤俄,見其身子瑟縮了下,接著道:“又是誰,在那書信裡一臉炫耀的,對我冷嘲熱諷的。又是誰……”
隨著胤禟的反問一個比一個多,胤俄挺起的腰杆也慢慢彎了下去,便是眼神也閃躲了起來,最後很沒底氣的道:“那你能讓人去喊我啊,再說,你和八哥也不是這麽說的。”
冷哼一聲,胤禟扯著嘴角,沒好氣的問道:“你那書信裡面對爺都那樣說了,難不成爺在你老十眼裡,就是那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好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