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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推倒神》四百五十六 風(9)
陸長之沒找到那幅月下搗衣圖,便在房間裡發起愣來。他明明記得那幅畫是放在這書房裡的,此時為什麽不見了呢?

 若說有人專門來偷畫,斷不可能單單拿走了那一幅畫,而剩下眼前這許多幅。

 他正納悶著,忽地就聽外面響起一個女子婉轉清麗的吟哦之聲:“本已高難飽,徒勞恨費聲。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陸長之前聽著這首詩,本來前幾句還沒什麽感想,誰知聽到最後的幾句:“……故園蕪已平。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頓時身心俱震,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陸長之閃身出了書房,來到園中吟哦之聲響起的地方,卻見一個風姿卓絕的女子迎風而立,仰頭觀望著一棵高大的楊樹。

 樹上不知多高的地方,有知了不在停地叫。

 陸長之這才深明方才那首詩之意,是在吟誦樹上的蟬。

 女子聽到腳步聲,轉頭就看到陸長之走來,臉上立時漾起溫和甜美的笑容。

 這笑容落在陸長之眼中,讓他恍惚,好似回到了當年,河邊那個朝他同樣笑著的搗衣女子,甜美柔和地問他:“陸公子,畫可作好了?”

 陸長之走到了近前,問道:“風姑娘,剛才那首詩是你所作?”

 林聽雨搖了搖頭,道:“我豈有那般才情?此詩乃是我故鄉的一個詩人所做,吟詠的便是樹上的蟬。他借蟬來抒發情懷,端的是悲鳴欲絕。我如今再來這陸園,眼見園中此景,不免心有感慨。故而想到了這首詩。”

 “……故園蕪已平。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陸長之悠悠地誦道,心中悲傷難抑。

 又想起剛才“風隱娘”說此詩乃是她故鄉詩人所作,而且她也曾說過,她的故鄉,人和妖雖非同類,卻都以問道為要。彼此不會無故興起爭端。與這裡的人妖殊途大為不同,陸長之心中竟然莫名的興起向往之意。

 他道:“風姑娘,先前聽你講起故鄉。想來你並非本地人世。但不知你家在哪裡,那裡的風土人情如何,又因何到這裡來?”

 林聽雨暗暗松了一口氣,心道:“終於有與我交談的意願了。”

 這個陸長之。

別看表面上一副早就被仇恨所埋沒、冷情的樣子,實際上骨子裡那藝術家才有的敏感並沒有真的完全褪去。

 天性難泯。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吧。

 林聽雨說道:“我的故鄉遠在海外蓬萊,離此地不知有多少裡,十萬八千裡,尚不足以形容它的遙遠……”

 當下。她就把她所生活的現世中的各種神仙傳聞一一講來,還照搬了不少《西遊記》中的故事,大多都是害人擾民的妖被得道成仙的妖剿了。然後被管束起來重新修行,變成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妖等等。

 林聽雨講了一大通。陸長之只是默默在一邊聽著。

 等林聽雨講完了,過了良久,他才開口,不無歎息地說道:“原來,在海外另有仙山,其上的民俗與我們所居的這片土地大有不同。”

 林聽雨說道:“是啊。若是這裡的民俗與我故鄉相同,想來,你的至親之人,也不大可能被妖物傷害至死了。在我們那裡,人與妖,其實並無太大的不同,所不同者唯有修煉的功法而已。

 其實,依我看,這裡的妖族與我們的那裡也並無什麽不同。他們之所以會與人類相處的不和攜,無非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觀念在作祟而已。”

 陸長之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雖然你說得可能很有道理,但妖物殘忍殺害了我的親人,此事是真。而且,我的親人悉數慘死,此事也無法再更改。

 在過去的近百年間,我亦斬殺了妖魔無數。大仇已經結下,今生今世,我與妖魔的關系,都不可能再有所改變了。”

 林聽雨道:“你與其他妖魔的關系,我不會管,也沒理由去管。但,你與我的關系,真的就沒有半點緩和的余地麽?

 我並不曾害過你的任何家人,甚至可以說,我沒有害過任何人。而我的家人,遠在海外,你也從不曾傷害過。

 我與你之間,何來的仇?何來的恨?難道你就因為與其他妖魔的關系,而絲毫不念你我之間的舊情麽?”

 陸長之微震,神色好不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仿佛之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時,回到了那個青蔥而又純真的年代,沒有仇恨,沒有心機,更沒有殺伐,沒有兩手沾滿血腥……

 那個時候,他看著同樣年少的女子,歡快地談笑,彼此傾心相交,其中沒有半點虛偽做作。

 良久之後,林聽雨見他始終不發一言,無奈歎息一聲,幽幽說道:“當年,若非是得你繪製美人搗衣圖,我如今又何苦遠渡重洋,重新來到此地?”

 陸長之又是一震,道:“難道你重新從家鄉回到這裡,就是想要與我一敘舊情?”

 林聽雨道:“不然,這裡人不生地不熟,若沒有故在此,我又何故來到這裡?”

 陸長之別過臉去。

 林聽雨敏銳地發現他的脖梗有點紅,料想他別過去的臉肯定還要紅,心中微喜。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何況風隱娘還有這樣姣好的容顏,又與陸長之是少小相識。

 對於故人盡失的陸長之來說,一個少小時的故人,其實是非常珍貴的。

 “陸公子,”林聽雨又開口說道,“你方才在書房裡所翻找的,可是這幅月下搗衣圖?”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那幅搗衣圖,又再說道:“許久前我來到這裡找你,沒有看到你,卻只看到這破敗的園子,在一個房中找到這幅畫。

 它雖然舊了,但我不忍丟棄,便一直帶在身上,誰想揣在懷裡,已然皺了。”

 說到後來,她努力摩梭著畫紙,想要把已皺的畫展平,但無論如何都有皺紋在上面,不免愁苦地噘起了嘴巴,顯得甚是嬌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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