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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老叫出了那具骸骨的名字,或者說是骸骨生前的名字,其它人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隻覺得這名字好像有點怪。但是,葉讚的腦海中,可是記錄了玉清宗的宗譜的,因此立刻就從中檢索到了“離亂”這個名字。
這一看,葉讚還真有點被嚇到,這離亂竟然是排在玄清道祖一脈,而且是玄清道祖的親傳弟子之一。再檢索更多的相關信息,雖然沒有太多詳盡的資料,但他對這離亂也有一點了解。
離亂的這個名字,其實也沒什麽特殊的意義,就是一個遠離戰亂的意思。當年,玄清道祖從戰亂中,將還是嬰兒的他救下,只因他父母已逝無法得知本名,故而便取名為離亂。
作為玄清道祖的親傳弟子之一,在萬年前那場浩劫開始的時候,離亂已經是踏入了通天境界。即便是萬年前,通天境界雖然稱不上至尊,但也是站在了修道巔峰的人物了。
只不過,在那場浩劫當中,離亂也沒能如名字那樣,遠離修道界的戰亂。而且,修為越高,因果也就越深,無論從哪方面講,都不可能在浩劫中獨善其身。於是,在一場沒有詳細描述的大戰中,離亂闖入無盡虛空之中,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今看來,闖入無盡虛空的離亂,顯然是沒逃過身隕道消的下場。否則的話,這具骸骨也不至於生出新的靈智,更不可能會入了白骨魔宗門下。
曾經的通天至尊,身隕道消化為骸骨,雖然生出了新的靈智,但修為卻都要從頭開始,如今不過元嬰級別,倒是讓葉讚頗感唏噓。
顯然,離亂這次來到這裡,是意圖利用自己這個身份,想要達成什麽目的。不過,塔老的一句話,則否定了離亂的身份,認為此離亂已非彼離亂。
其實在科技世界,也有類似的問題:一個人的身份,究竟是指他的身體,還是指他的意志。
最早的時候,科技還不太發達時,比如一個人已經腦死亡了,但是身體卻可以在醫療設備下維持生命活動。那麽,他究竟是已經死了,還是仍然活著?曾經的白頭鷹帝國,就曾經關於要不要拔掉一個腦死亡患者的呼吸管,產生了相當大規模的爭論。
而隨著科技的發展,這種倫理問題卻愈發的突顯。打個比方,一個人腦死亡,一個人身體損毀嚴重,科技已經可以將人的大腦進行移植了。那麽,當手術完成之後,就要面臨一個問題了,究竟是一個人捐獻了自己的身體,還是另一個人捐獻了自己的大腦呢?
這個人的身份該怎麽認定,是按照身體來認定,還是按照大腦來認定?即便是有法規,可以解決身份認定的問題,比如就按大腦來認定。那麽,原本兩個人各自的家庭,又要如何來看待,這個由兩個人合體而成的人呢?
雖然在這個世界,倒是普遍的認為,神魂才是一個人身份的根本。即便是在修道者對修道的比喻中,也是將肉身比喻為舟,也就是一件渡海的工具,而神魂才是駕舟的“人”。
不過,在離亂這裡,卻還有一個問題。畢竟,離亂不是被誰奪舍了,而是由這具骸骨重新生出了靈智。那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即便不是當年的離亂,也可以算作是離亂的後裔了。
“我不是離亂,又能是誰呢?又有誰,能是離亂呢?”離亂看著塔老,聲音沙啞的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即便你是離亂,但也不再是道祖的弟子離亂了,更何況你如今還是白骨魔宗之人。”塔老沉聲說道。
“那又如何,如今玄清道祖的傳承之人,也只剩下我一人,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繼承道祖的遺寶!”離亂冷笑著說道,語氣中滿滿的自信。
繼承道祖的遺寶?難道說,離亂所圖謀的,竟然是玄清道祖的這座仙宮!
如果說,現在的離亂,還是當年那個通天至尊,或許還真有機會收了這座仙宮。
但是,如今離亂的修為,也就是元嬰級別而已,完全就是通天至尊眼中的螻蟻。就算他與玄清道祖,還有著那麽一絲關系,恐怕也很難將這仙宮據為己有。
那麽,再將目標縮小一些呢?
“不可!若說傳承之人,我等生於斯,長於斯,豈不是更有資格,繼承那玄清道祖的遺寶!”這個時候,程良奇等人也已經上來了,正聽到離亂對塔老說的話,頓時就有些急了。
程良奇等人,可不知道仙宮是什麽樣的,因此直接就認為,離亂所說的道祖遺寶,就是這通天塔和他們生活的這個世界。
盡管,程良奇等人對魔道認識不多,但是單單從第二層中,那幾個遇害的人身上,就能看出一些魔道之人的凶殘。他們怎麽可能會願意,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還有自己等人,落到魔道之人的手中呢。
當然,就算是落到所謂正道之人手中,程良奇他們也是不願意的。不管是落在誰手裡,他們都會成為別人的附庸,所以最好的結果是自己做主。
而那離亂,聽到後邊的聲音,轉過身看向程良奇等,眼洞中兩團火微微閃動,極為不屑的說道:“你們?不過是些道兵後裔罷了,也配覬覦道祖遺寶!”
道兵後裔?
離亂的話,算是又解開了葉讚的一個疑問。
葉讚一直就在想,玄清道祖在這個小世界中,為什麽安置了這麽多人。
難道是為了選撥玉清弟子嗎?可是,這個世界由於天地法則的原因,基本不會出什麽太過天才的人物。也就說,盡管這裡的人口基數很大,但是真要選撥玉清弟子,還遠遠不如在神華域界選撥。
要知道,萬年前的玉清宗,那可是天下正道領袖。不像是後來淪落三流的玉清宗,只有那麽一小片地方選撥弟子。可以說在萬年前,整個神華域界,但凡是自認有些資質的,無不以進入玉清宗為榮。
因此,玉清宗根本就沒有必要,特意搞這麽一個小世界來選撥弟子。【】
現在聽到離亂的話,葉讚頓時明白了,原來這些人都是玉清宗道兵的後裔。對於一個宗門來說,尤其是在萬年前,道兵是必不可少的,而道兵的忠誠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打個比方,如果排出道兵大陣,這裡但凡有一個人有了異心,都可能會導致整個大陣的崩潰。因此,道兵的忠誠,那不是表一下忠心就行的,而是要真真切切的,讓宗門能夠放心的委以重任。
而能夠影響到道兵的,一個就是個人的利益,一個就是親族之間的親情。修道者與釋教之人不同,講的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不是出家斬斷塵緣。對於修道者來說,七情六欲是很正常的,而這裡面影響最大的,無疑就是血脈親情了。
如果說,一個道兵的世俗親族,被人控制來威脅他,那麽他就算不會真做出背叛宗門的事,恐怕心緒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那麽,最簡單有效的辦法,自然就是宗門先把道兵的親族這些人控制起來。說不好聽是控制,說好聽點就是保護。雖然這些人在這個小世界中,生活與在神華域界沒什麽兩樣,甚至可能生活的還要更好。但是,實際上這就是一種控制,只是不像敵人那麽殘酷罷了。
小世界中的這些人,都是當年玉清宗道兵們親族的後裔,雖然道兵在宗門裡的地位頗高,但道兵的親族可不算是玉清宗的門人。既然,連玉清宗的門人都不算,又哪裡有資格繼承玄清道祖的遺寶呢。
“老夫不管什麽道兵道將,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世界,任何人也別想染指!”程良奇聞言大怒,抬手就祭出了盤龍金印,向著離亂就砸了過去。
不過,那邊離亂卻是毫不慌張,伸出骨掌掐了個法訣。頓時,就見這周圍,那些被放置在百寶架上的法寶,紛紛射出一道道的寶光。
那一道道的寶光,在眾人頭頂上結成大網,而後又隱沿於虛空之中,看起來好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但是,幾乎在寶光大網隱去的同時,那程良奇祭出的盤龍金印,竟然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摔在地上滾了兩滾,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再看程良奇,手上還不斷的掐動法訣,臉上漲得通紅,仿佛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可是,那滾落在地的盤龍金印,卻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反應,好像根本就是個普通的金印似的。
“哼,若非此地不可殺生,你以為你等還能有命在嗎!”離亂冷冷的說道。
程良奇終於停了下來,也知道喚不動那盤龍金印了,不過沒有了法寶,還有修為法力在啊!他也不管離亂說了什麽,一步跨向前方,抬掌向著離亂就拍了過去。
不過這個時候,那塔老終於開口了,說道:“住手吧,他已引動此地禁製,任何人都無法施展法力。”
而程良奇這時也發現了,自己這一掌拍出去,根本就沒什麽威力,法力凝聚於掌上卻發不出去。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衝了過去,他絕不允許自己這個世界,被對方一個魔頭所掌控。
但是,塔老所說的任何人,顯然是不包括離亂。面對撲來的程良奇,離亂只是輕輕一揮手,就仿佛是攆走一隻蚊子似的。可再看程良奇,卻是瞬間倒飛了出去,若非後邊楊不凡等人擋著,恐怕就要直接從樓梯口滾下去了。
“塔老,我想也已經能證明,我繼承道祖遺寶的資格了吧。”離亂轉回身看著塔老說道。
“沒想到,你居然沒有遺忘前事!”塔老的神色愈發複雜了。
“那是當然,當年主持此地千年,那些記憶早就已經刻在我的骨頭裡了。”離亂的語氣中,隱隱有了一些得意,似乎是已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接著說道:“如今世間,再無道祖傳人,除我之外,還有誰有資格繼承道祖遺寶?”
“不,你錯了。”塔老卻搖了搖頭,目光投向了離亂等人的身後,說道:“道祖並非沒有傳人,他比你更有資格繼承這一切。”
“什麽!”離亂頓時一驚,轉身向著後邊看去。但是這個時候,在他們的後邊,幾乎所有人都已經上來了,因此也不知道塔老究竟是在說誰。
不光離亂不知道,就是後邊的那些人,一時也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些人,有道宮和共濟會的,但是道宮的人顯然已經不可能了。還有星辰宗的成大器等人,但星辰宗和玄清道祖可沒什麽關系。
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玉清宗和玄清道祖的關系,因此大多數人一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那成大器就站在葉讚的身邊,見塔老向自己這邊看過來,一臉茫然的抬手指了指自己。雖然,他恨不得塔老說的人是自己,但還是有那麽一點理智,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不過,星辰宗的那邊,幾個人卻是有點壓抑不住心中的驚喜了,以為塔老說的真是成大器。
“成師兄,你這隱藏夠深的,原來你是那個……玄清道祖的隔世傳人啊!”一位星辰宗的宗師驚喜的叫道。他連成大器的身份都想好了,畢竟那玄清道祖可是萬年前的人物了,不是隔世傳人又是什麽呢。
“成師兄,難怪你帶著我等,能夠一路無驚無險的到這裡,原來是有這樣一重關系啊!”另一位星辰宗的宗師也跟著說道。
不過,成大器卻是有點急了,連忙辯解道:“不是,我也不知道啊,不可能是我的。”
“成師兄,這位塔老都已經說了,你就別再瞞著我們了,以後我等還要成師兄多多關照呢。”星辰宗的人紛紛說道。
星辰宗的眾人這麽一搞,離亂還真有點信了,真當塔老說的人是成大器。於是,他二話不說,抬手一掐法訣,一道劍光向著那成大器就射了過去。
盡管,現在是當著眾人的面,尤其是當著塔老的面,但離亂還是毫不遲疑的下了殺手。畢竟,不殺對方,自己絕對會兩手空空,而殺了對方,還可能會有一點回旋的余地。
眼見著劍光飛射而來,可是成大器卻什麽都做不了,這裡可是只有離亂才有能力施法。而且,成大器被那劍光鎖定,就連躲都沒辦法躲,只能極力的瞪大雙眼,呆呆的等著這一劍取走自己的性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面盾牌出現在了成大器的面前,正迎上了那道射來的劍光。轟得一聲爆響,盾牌被轟得向後一退,將成大器撞倒在地,但是卻擋下了那道劍光。
“你?”離亂可是看得真切,那面盾牌正是成大器身邊的葉讚,以一件奇怪的法寶變化而來的。這也讓他瞬間明白了,塔老所說之人不是那個白胖子,而是這個與自己一樣,能夠在這裡施展法力的人。
“離亂,姑且稱你一聲離亂,你在這裡如此作為,莫非是真的已經不將道祖放在眼中了嗎!”塔老這時也怒聲說道。
“你是說他,你說他是道祖傳人?”離亂沒有任何解釋,而是轉回身向塔老質問道。
“不錯,我所說的,正是他。”塔老也毫不掩飾的承認道。
這時,在場的這些人也都明白了,塔老所說的玄清道祖傳人,正是玉清宗的葉讚。而星辰宗的幾位,就顯得有些尷尬了,知道自己是搞了烏龍,還差點害死成大器。
“不,我不相信,難道僅僅因為他是玉清宗的門人嗎?如今的玉清宗,早不是萬年前的玉清宗了,他憑什麽能算作道祖的傳人!”
離亂顯得有些發狂了,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畢竟,他的前身,可是玄清道祖的親傳弟子。就算現在的他,只是這骸骨中新生的靈智,可這重關系也比隨便一個玉清宗門人要近吧。
“就憑他所修的功法,乃是《洞虛靈泉妙經》。”塔老斬釘截鐵的說道。
要知道, 即便是玄清道祖的親傳弟子,也沒幾個修煉這《洞虛靈泉妙經》的。這修道,可不是說,師傅修煉什麽功法,弟子就一定也修煉同樣的功法。真正的良師,是要因材施教,針對弟子的不同情況,為弟子選擇適合的功法。
這《洞虛靈泉妙經》,之前玄元老道傳給葉讚時,是為了針對葉讚當時三十六品道基的情況。其實,換一個說法,也可以說修煉這《洞虛靈泉妙經》,正是需要類似於葉讚那樣的條件。也許,不至於說什麽三十六品道基,但條件必然也是相當苛刻的。
因此,盡管說,離亂是玄清道祖的親傳弟子,但是卻並沒有被傳下這《洞虛靈泉妙經》。而葉讚,盡管不是玄清道祖的弟子,但因為修煉了這門功法,卻絕對可以說是玄清道祖的真傳之人。
“你修煉的,居然是道祖成道之法!”離亂轉向了葉讚,盡管沒有懷疑塔老的話,但語氣中還是透著難以置信。畢竟,他作為玄清道祖的親傳弟子,也很清楚《洞虛靈泉妙經》的修煉條件是多麽苛刻。
“這個,不好意思,的確是這門功法。”葉讚無奈的點了點頭。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