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閱最高議會資料後,葉讚並沒有找到自己預想的,那種類似於禁地的特殊地點的記載。好在他想到了,那所謂的“世界的肚臍”,未必就一定要是具象化的存在。畢竟那是一種力量的根源,而力量的體現除了具象化的存在,也有很多其它的表現形式。
於是,葉讚又對資料做了大量的分析對比,當然這個實際上也並沒有耗費太多時間。最後,從那些資料中,他找到了向眾人提到的那個事件,在資料中被稱為夢魘事件。
當然,在那巨量的資料當中,類似怪異事件並不只這一個,甚至成為“懸案”的也有不少。但是,在那眾多的事件中,葉讚能夠選中這夢魘事件,自然是有充分理由的。
之前提到,夢魘事件出現在黑暗時代剛剛結束不久,實際上人族還並沒有完全取得勝利。獸人那邊,雖然已經不足以翻盤了,但還是有著玉石俱焚的實力,足以拖著人族一起下地獄。
另外,夢魘事件導致了大量的人員死亡,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死於夢中。這也是為什麽,人們知道這些受害者都是做了同樣的夢,以及在夢境中究竟都遇到過什麽的原因。
在最高議會這邊,那個時候還沒有最高議會,或者說僅僅才只有了一個雛形,說白了就是幾位人族巔峰強者的聯盟。但即便那樣,他們也沒有忽視這個事件,立刻對事件展開了大量的調查,只不過調查的方向偏向於認為是獸人搞破壞。
雖然,人族這邊也是下了力氣去調查了,但顯然是沒有調查出什麽結果,否則也不會現在被葉讚拿出來了。不過,調查過程中,形成了不少的資料,尤其是從那些幸存者口中,得到了大量關於夢境的描述。
在那些人的描述中,那夢境的世界就如同地獄,頭頂是陰沉沉的仿佛要壓下來的天,腳下是血泥一般散發著惡臭的泥沼。然後,還有大量的陰影一樣的怪物,也不知是動物還是植物,不少人就是死在了那些怪物手中。
調查資料畢竟只是資料,並不是什麽志異,既沒有令人驚心動魄的情節,也沒有特別有畫面感的場景描述。尤其是,人們還並不是很重視夢境,哪怕是感覺到事情離奇,也沒有想過夢境真的能殺人。從調查資料來看,當時的調查人員,普遍還是認為,是獸人那邊使用了致幻的藥物投毒,才導致了大量受害者做了“相近”的夢。
而且,對夢境的描述,都是來自那些幸存者,誰知道那些已經死去的人,是不是真的和幸存者們做了同樣的夢呢。也許,做這樣惡夢的人就活了,而那些死去的人,實際上是做了更加恐怖的惡夢呢。
但是,在葉讚這裡,由於之前有和大夢道君接觸過,身邊更是有大夢道君的徒弟林家姐弟。因此,他對於夢境的了解,自然要比這個世界的人更深刻。至少在修道世界,夢境是真的可以殺人的,是屬於萬千大道之一,擁有著神秘且強大的力量。
所以,看到夢魘世界的資料,葉讚又對比了其它諸多的怪異事件,最終感覺這或許就是自己想要尋找的。
“那個事情,是被稱為夢魘事件吧!”太陽王聽了葉讚提起此事,也是回憶起了相關的一些信息,只是有些不解的說道:“夢魘事情,的確是透著怪異,但說到底也只是一群人做了個惡夢而已,與你要找的東西能有什麽關系嗎?”
“是啊!人被惡夢嚇死,雖然是有些離奇,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何況,也不是所有人都死了,否則也沒有你看到的那些資料了。也就是說,那些死去的人,懷疑有什麽疾病更有道理一些,與夢境其實關系不大吧。”黃金聖劍拉格裡斯也是滿不在乎的說道。
其它那些土著英雄,雖然沒有多說什麽,可是看他們臉上顯露出的表情,顯然也是都偏向於兩人的意思。畢竟,對他們來說,其實是想象不出,夢境這種虛幻的東西,真的能夠對現實產生什麽實質性的影響。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影響,大概也就是沒睡好覺,導致人起床後沒有什麽精神吧。
“夢境,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存在!”面對土著英雄們的質疑,葉讚則是搖頭說道。
“不就是做夢嗎?能有什麽了不得的!”立刻有人很是不屑的說道。
葉讚的話可不是解釋,因此那些土著英雄們,也不可能因為那麽一句話,就改變自己對於夢境的看法。而且,雖然雙方一致達成了合作的約定,但土著英雄們對於葉讚等人的身份,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芥蒂的。
這也不奇怪,畢竟從某個角度來講,葉讚等人再怎麽樣,也擺脫不了“侵略者”的標簽。溫和的侵略者,依然還是侵略者,不可能真正的讓人家像歡迎什麽一樣,毫無抵觸的接受。你說是矯情也好,說是怎麽也好,最終的事實不還是要拿走或破壞人家生存的家園嗎。
“這樣吧!”見土著英雄們都是滿臉的不信,葉讚決定還是直接一點,讓他們親身體驗一回夢境的力量,於是說道:“我身邊這兩位,雖然不是專修夢境之道的,但他們的師父卻是夢境之道的大家,所以他們也對夢境之道有一定的了解。既然,諸位對於夢境的力量不太理解,不如就讓我的兩位同伴,幫諸位稍稍體驗一下,如何?”
葉讚說的兩位同伴,當然就是林家姐弟了,盡管姐弟二人走的不是夢境之道,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施展一些手段。只不過,在場的這些土著英雄,都有著法相級別的實力,想要讓他們體驗夢境之道的力量,還是需要他們主動配合一下。
“體驗夢境嗎?我們需要現在去睡覺嗎?”那位大地之矛阿蘭迪隆,帶著幾分玩笑的說道。而他的這個玩笑,也頓時引起了其它土著英雄們的附和,一時間讓大廳中充滿了心思各異的笑聲。
不過,葉讚沒有絲毫的惱怒,只看著阿蘭迪隆搖了搖頭,說道:“諸位的力量,畢竟要高過我兩位同伴一個層次,而夢境之道又不是他們二人的專長。所以,諸位要是真的想要體驗一下,最好是能夠將自身力量壓製兩個層次。”
從邏輯上來講,葉讚現在談的是正事,既然正式的提到了這個事情,那肯定就是有道理的。因此,土著英雄們這邊,就算從來沒有聽說過,也不至於懷疑葉讚欺騙他們,就更別說是反過來去嘲諷這一點了。
而土著英雄們這邊,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會質疑甚至是嘲諷,並不是智商下線。一方面,土著英雄們這邊心有芥蒂,自然也就會在有些方面,向著比較偏激的方面去理解。另一方面,他們其實也是存了試探之心,就是想要了解這些天外來客,究竟有些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手段。
既然是有試探之心,面對葉讚提出的要求,土著英雄們這邊當然不會拒絕。立刻就有兩個人站了出來,一個就是剛才的大地之矛阿蘭迪隆,另一個則是“散兵遊勇”中的死神之鐮伊格納茨。
之前也說過了,在拉格裡斯和安卡莉亞二人,回最高議會總部搬運資料的時候。其它人也都沒有閑著,而是分頭去拉來了最高議會之外的幾位土著英雄,死神之鐮伊格納茨就是其中之一。從伊格納茨的稱號上就能看出,這一位顯然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只是與其它人一樣有著走出世界的願望,才抱著賭一把的心思來到了這裡。
阿蘭迪隆和伊格納茨站了出來,畢竟身邊還有諸多的“自己人”,因此心裡也沒有多少顧慮。按照葉讚的要求,兩人很快就將自身的力量,一路從法相級壓製到了元神級以下,接著就等葉讚那邊的人展示手段了。
葉讚見兩人準備好了,扭頭看向林家姐弟,說道:“怎麽樣,你們一人一個?”
不過,林木木卻是搖了搖頭,站出來說道:“還是我來吧。實際上,他們兩個是純煉體者,就算不壓製力量也沒多大關系。”
“那行吧,你也要小心一些,多少給他們留一些面子。”葉讚低聲叮囑道。
葉讚聲音雖然低,但在這裡其實也瞞不過眾人的耳朵,頓時就讓那邊的土著英雄們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畢竟,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葉讚的話多少有些輕視他們的意思,雖然還不至於讓眾人翻臉,但一個個心裡都已經開始給兩個同伴打氣了。
葉讚沒有在意那些土著英雄們的反應,懷柔也不能一味的示弱,該亮手段時也是要亮一亮的。就像之前,他勸說太陽王和夜之女王時,道緣至尊對太陽王做的,以及他對夜之女王做的一樣。這個亮手段,並不一定要打個頭破血流,也並非一定要讓對方顏面掃地,現在無疑就又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按道理說,以阿蘭迪隆和伊格納茨的性格,對於葉讚那樣一句有些輕視的話,應該是有更大的反應才對。可是,讓其它土著英雄們感到奇怪的是,那兩人站在林木木的面前,此時表現的居然是十分的安靜。
什麽情況,這兩個家夥性子改了?
正當其它土著英雄們感到好奇時,距離葉讚說出那句話也就不到半分鍾的時間,阿蘭迪隆和伊格納茨突然間又有了變化。兩個人倒是也沒說什麽,更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旁邊的人卻能夠清楚看到,兩人鬢角已經有汗水滲出了。而且,在汗水順著臉頰緩緩滑下的同時,兩人臉上的表情也愈發顯得獰猙了。
“這是……做噩夢了嗎?”站在兩人身邊的拉格裡斯,滿臉不解的向旁邊的卡薩洛交流道。
“這睡的倒是挺快,兩句話的工夫就已經睡著了。不過,光是睡著做噩夢,好像也並不能說明什麽吧。”風之精靈卡薩洛,在同樣不解的情況下,還是不太服氣的說道。
然而,卡薩洛那邊的話音剛落,阿蘭迪隆和伊格納茨的身上,卻是突然間傳來幾聲“嗤嗤”的輕響。隨著那幾聲輕響,兩人身上的衣服,出現了一道道的裂口,就像是被用鋒利的刀劍劃開似的。而且,透過衣服的裂口,還能看到他們的皮膚上,也被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
“是誰!”幾位土著英雄見狀,立刻扭頭打量周圍,仿佛想要尋找到隱身在旁邊的敵人。同時,另外的一些土著英雄,則是滿臉戒備的看向了葉讚等人那邊,差點都以為是葉讚要對他們下殺手了。
好在這個時候,在眾人可以直接看到的,那兩人完全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也開始不斷的憑空出現一道道傷口。尤其是,在兩人的咽喉位置上,居然出現了似乎野獸齒印的咬痕,幸好那咬痕僅僅是微微滲血而已,還不至於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如果說, 那些如同刀割的傷口,還可以當成是有隱身的刺客造成的,那麽野獸的咬痕就沒那麽容易解釋了。畢竟,在場這麽多位法相級的強者,不至於連一頭野獸都找不出來,哪怕那野獸也會“隱身”。
當然,想要證明夢境的力量,最終還是要等阿蘭迪隆和伊格納茨二人醒過來。
林木木雖然玩心很大,但也分得清輕重緩急,因此並沒有讓兩人下不了台的意思。在兩人的身上,出現刀傷、咬痕、爪痕等小傷口之後,他還是適時的收起了夢境的力量。與此同時,兩個不知不覺中陷入夢境的人,也各自恢復了對於外界是的感知。
“嘶~什麽情況!”阿蘭迪隆在醒來之後,先是擺出了個防禦的姿態,然後才注意到了周圍圍觀的眾人,同時也感覺到了身上的疼痛。別看那些傷口都很小,可畢竟都是見血了,他自然不可能感覺不到疼痛。
“殺!”伊格納茨突然暴喝一聲,仿佛是正在面對什麽激戰,但緊接著臉上也是露出了茫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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