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友,來此有何貴乾?”嚴星河語氣不善的問道。
經過木樓上的事情,嚴星河與金洪澤,也算是撕破臉了,盡管還是稱一聲“道友”,但顯然已經不拿對方當“友”來看了。
因此,嚴星河這一開口,也是相當不留情面,問一位丹道宗師來丹道大會做什麽,明顯表露出排斥之意。
金洪澤冷笑了一聲,淡淡說道:“我乃丹道宗師,你說我來此有何貴乾?”
“嚴道友,金道友,大庭廣眾之下,兩位還是稍稍顧及一下宗師的顏面,莫要讓眾位同道看了笑話。”李子良連忙站出來勸說兩人,接著轉向金洪澤,問道:“金道友此來,莫非也是要參加宗師獻技的嗎?”
“不錯,兩個新晉的宗師,都敢在這個時候登台獻醜,我為何不能來?”金洪澤瞥了一眼那邊的葉讚和柳乾,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
的確,葉讚和柳乾兩人,雖然得到了丹道宗師的頭銜,但嚴格來說只是達到了宗師的標準而已。就好像說一所大學,同樣都是大學生,但剛入學的大一新生,和大四的老生,所掌握得大學知識顯然是有差距的。除非那大四老生,在這四年時間裡,都是泡妞打遊戲了。
所以,在丹道造詣上,從理論上來講,葉讚和柳乾這兩位新晉丹道宗師,還是沒法和嚴星河、金洪澤這樣的資深宗師相比的。
而且,如果不是出了木樓上那件事,原本的宗師獻技這個環節中,是有金洪澤一個位置的。只不過,葉讚搞出那麽多事,把金洪澤氣得吐血而走。加上葉讚和柳乾,正好也都晉升了丹道宗師,這才由兩人把金洪澤給替換了下去。
“呵呵,我們獻不獻醜,還論不到你來評價!倒是你老人家,莫非是嫌丟得人還不夠,所以特意跑來要再現一回眼?”葉讚聽到金洪澤的話,立刻毫不客氣的回擊道。
“小輩,休要得意,老夫承認,之前的確是看走了眼,一時被你二人蒙蔽了。但是這一回,這宗師獻技,考驗得是丹道宗師的真本事,你們那套邪門歪道行不通了。”金洪澤聲如洪鍾一般,一番話頓時讓台下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邪門歪道?台下眾人都聽到了金洪澤的話,頓時對葉讚和柳乾也產生了懷疑。畢竟,從古至今,金丹境的丹道宗師都少見,就更不用說築基境的了。難道,這兩人真得用了什麽邪門歪道的手段,騙得了丹道宗師的頭銜?
不得不說,人雲亦雲,其實是大多數人的通病,而且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很多時候,並不是知道這道理,就能夠讓自己不去人雲亦雲的。
而且,葉讚和柳乾的表現,在很多人看來都太誇張了。你說你有丹道宗師的造詣也就算了,偏偏還都是一開爐就出極品丹藥,就算是親眼看到都會覺得難以置信。
而面對未知時,人總會想“為什麽”,總要找到一個可以接受的解釋。金洪澤的話,無疑是給了那些人一個能夠接受的解釋。是啊,難怪他們表現得那麽誇張,原來是用了邪門歪道的手段。我們沒有那樣的表現,只是因為我們是正統的丹師,不屑於去玩弄那些手段。
雖然不是所有人,都開始質疑葉讚和柳乾,但是很明顯金洪澤的話,也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
“邪門歪道?真是可笑,無知不是你的錯,但拿無知來炫耀,那就是你的不對了。”葉讚並未動怒,反而面帶幾分笑意,嘲弄的說道:“若是真如你所說,那麽你現在這點本事,相對於萬年前的丹道先輩,是否也是邪門歪道呢?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要改變煉丹手法,完全用萬年前的標準丹方,來給我煉一爐丹看看。”
丹道一直都是在變化的,萬年前的丹方以及煉丹手法,是針對萬年前的草藥材料的。而隨著時代變遷,草藥藥性的變化,以及種種條件的不同,想要煉出丹來,就必然要在丹方和手法上有所改變。
的確有一些人,在探索一些遺跡時,會偶爾現現在所沒有的上古丹方。但是,這樣的丹方,其實只有參考價值,要是完全原本照搬,可能根本煉不出丹藥來。
“強詞奪理!”金洪澤顯然一下子也不知如何回答了。除非,他真得能夠像葉讚所說,用萬年前的古方,煉製出一爐丹藥來。但是,真那樣的話,葉讚或許又說十萬年前的古方,甚至說洪荒時代的古方了。
要知道,在洪荒時代,丹道最初出現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像現在這樣煉丹的,而是像世俗的郎中一樣,用各種草藥來煎汁服用。
因此,金洪澤也只能斥一句“強詞奪理”,實際上誰都看得出來,究竟是誰在強詞奪理。
而葉讚還不罷體,轉身指了一下那木樓上的布告,向金洪澤也是向台下眾人,問道:“若按你所說,玉鼎上尊所出得這一題目,是否也是邪門歪道呢?”
“哼,玉鼎上尊所出之題,乃是為了造福後進之同道,憑你也敢與玉鼎上尊相提並論!”金洪澤有點招架不住了。
葉讚哈哈一笑,掃了一眼台下眾人,說道:“玉鼎上尊所出題目,意在讓丹道宗師以下之人,也可煉製九轉回魂丹。而我所用煉丹之法,則是讓我可以煉製宗師級丹藥,為何我就是邪門歪道?就因為我不是丹道上尊,所以我就不能用適合自己的煉丹之法,否則就是邪門歪道?”
葉讚在自己的話裡,又摻入了權威的對比。而很多人的心裡,其實都有一種藐視權威的,有種“憑什麽他做得,我卻做不得”的心理。論操縱輿論,掌握吃瓜群眾的心理,金洪澤怎麽比得上葉讚呢。
果然,隨著葉讚的一番話,台下眾人的議論立刻變了風向,不少人臉上露出認同之色。而在他們眼中,葉讚赫然成為了一位,勇於向權威起挑戰的英雄。
“金道友,你鬧夠了沒有,非要把你僅存的那點臉面都丟盡了,你才甘心是吧!”嚴星河沉聲呵斥道。
“你!”金洪澤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了。他本來是滿懷信心而來,自認只要給對方扣上邪門歪道的帽子,自己就是勝券在握了。誰成想,對方年紀不大,這鬥嘴的經驗卻是頗為豐富,竟然瞬間扭轉了局面。
“好好好,那麽我倒要看看,你那邪門歪道的手段,能蒙混到什麽時候!”金洪澤見鬥嘴是不行了,於是決定直接跳到下一步,手上見真章。
見金洪澤越說越不像話了,嚴星河皺起了眉頭,臉色陰沉的問道:“金道友,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我要和他比一場,就用今天這個題目!”說著話,金洪澤再次看向葉讚,恨聲說道:“小輩,你可有膽量與我賭上一場?”
“呵呵,你想賭什麽?”葉讚笑著問道。
“今天,你若是輸了,跪在我面前磕頭認錯,向眾位同道如實交待你算計老夫,毀老夫聲譽之事。”金洪澤毫不客氣的說道。
“哦,”葉讚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要是你輸了呢?”
“你想怎樣?”金洪澤壓根沒想過自己會輸。畢竟他可是資深丹道宗師,而且對今天這個題目,其實是早就有所準備,怎麽可能會輸呢?
葉讚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金洪澤一下,說道:“我也用不著你下跪,反正你和柳長老的恩怨,也不是下跪道歉能解決的。這樣好了,你要是能拿出什麽,我看得上眼的東西,我就陪你賭一回。”
“好,我有丹藥……”金洪澤根本就沒準備什麽賭注,於是直接把自己煉製的丹藥拿了出來。
不過,還沒等金洪澤介紹那些丹藥,葉讚卻是擺了擺手,說道:“那東西,我自己會煉,而且還是極品,你讓我拿去喂坐騎嗎?”
“你!”金洪澤恨恨收起丹藥, 又拿出幾塊靈石來,說道:“那我就以這靈……”
沒等金洪澤說完,葉讚從乾坤戒中,拿出幾塊上品靈石來,說道:“你覺得,我像是缺這東西的人嗎?”
葉讚還是抱著財不露白的心思,這才沒有把極品靈石拿出來,否則一塊就足以讓台下眾人瘋了。
而別看只是上品靈石,可在這個世界也很了不得了,哪怕丹修算是高收入人群,也沒幾個人能夠拿得出來。
一見葉讚拿出上品靈石,金洪澤看看自己手中的中品靈石,頓時臉色黑得好像鍋底一樣。這賭局還沒開始呢,他就先敗了兩個回合,於是把牙一咬,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來,說道:“此瓶中所裝,乃是異火中的乙木青火,你還能拿出什麽來。”
台下眾人,聽到“乙木青火”的名字,頓時一片嘩然,一個個興奮得好像打了雞血一樣。雖然這乙木青火,在天下眾多異火中,算不上是多麽強大的火種。但是對於丹道中人而言,此火卻有著特殊的意義,被稱為最適合煉丹的火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