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呢在眾人走進候機室檢查完身體後,紀無常率先發現了白鶴的失蹤。
張舍習上前哆哆嗖嗖的將白鶴給他的紙條遞給紀無常,道:他說他要自己一個人去革命基地,還給你留了話。
眾人頓時嘩然,龍強第一個按捺不住就要衝出去,嘴上大喊道:不行革命那麽危險,他自己一個人去肯定有危險
你冷靜一下,先聽聽白鶴怎麽說。馮少遠皺了皺眉拉住他,紀無常打開紙條,念道:特別行動小隊的諸位,原諒我的不辭而別,相信你們都知道了,我既是未來科技持有者也是外星科技持有者,同時擁有預知夢的能力可以預知未來發生的事,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革命內部究竟有多凶險,可同樣的,在預知夢裡我看到了令我好奇的一幕,我有預感革命的領袖和我或者說未來的我有很特殊的關系,他應該不會殺我,我無法向你們解釋其中具體的原因,但請相信我。
話很簡短,可白鶴表達的意思同樣簡單明了,那是在說,我去意已決,你們不要挽留,更不要來找我。
紀無常呼吸起伏劇烈,似乎對白鶴貿然的決定感到不滿,可轉念一想,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說,領袖真的不會殺他,或許讓他一人進入革命內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這個前提條件必須要成立才行,如果他猜錯了,剛剛進入革命基地就被殺死只能白白浪費性命。
我們要回去嗎邢京問,腳已經開始向前伸了。
他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貪生怕死,可經過這麽久的接觸,他已經將特別行動小隊的成員們看做了摯友,大家是一起扛過槍的交情,哪怕前方有重重危險,只要紀無常點頭,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跟著隊伍一同去找白鶴。
整個特別行動小隊裡沒有一個人抱怨白鶴的獨斷,每個人的視線都看向紀無常,是去是留只在一念之間。
紀無常沒有看他們,而是一遍又一遍的讀著白鶴的紙條,聯想到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那時候的白鶴就是一個亂來的人,為了打敗銀色身軀的家夥居然憑借自己的意識進入走火入魔狀態,本以為他會因為走火入魔而自爆或者失去實力,結果他仍舊采取賭博的方式,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強行突破了一個等級,順利的從鬼門關裡走一遭,再安然的回來。
白鶴,這一次你能像以前那樣創造奇跡嗎或許你在別人眼中的亂來是你從很久前就計劃好的我真的可以撒手不管,把這麽重要的事都交給你一人扛著嗎白鶴,我應該相信你嗎
紀無常感覺到自己握著紙條的手有些發抖,明明只是一個輕的不能再輕的紙條,可卻在他心中仿佛無限重,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找他,如果他有自己的計劃,那麽自己帶領眾人去找他無疑打亂了他的計劃,可若是他真的在一意孤行,那麽因為自己的決定很有可能導致他死在比國。
是去,還是不去不去的話,最差的結果只是白鶴一人身死,可去的話,整個特別行動小隊的成員都會面臨危機。
這時的紀無常想到了一個很經典的案例:一群小朋友在兩條鐵軌附近玩耍,一條鐵軌還在使用,一條已經停用;只有一個小朋友選擇在已停用的鐵軌上玩,其它的小朋友都在仍在使用的鐵軌上玩。這時火車來了,而你正站在鐵軌的切換器旁。讓火車停下來已經不可能了,但你能讓火車轉往停用的鐵軌,這樣的話你就可以救了大多數的小朋友。但是,那也意味著那個在已停用鐵軌上玩的孤獨小朋友將被犧牲掉。
雖然白鶴不是那個在停用鐵軌上玩耍的小朋友,特別行動小隊的成員們也不在正在使用的鐵軌上,雙方都沒有對錯,可紀無常確實是那個可以切換鐵軌的人,他可以決定舍棄白鶴保住眾人,也可以決定不顧眾人安危去幫助白鶴。
紀無常歎了一口氣,身形蕭條,腳步堅決的朝裡面邁進,聲音沙啞道:我們走吧,白鶴他......自己知道該怎麽做。
紀無常作為隊長,不管誰是誰非,他必須要確保多數人的安全,更何況,他相信白鶴相信他一定能創造奇跡
離開大部隊變成孤身一人的白鶴走出機場,那名送他們到機場的司機還沒有離開,他從破麵包車的擋風玻璃內看到了白鶴,走下車問道:你怎麽還不回去,是有什麽東西落在旅館了嗎
師傅,麻煩你送我去紅點的位置。白鶴說道,這司機作為在比國接應他們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紅點的位置,出於職業素養沒有詢問白鶴去那裡的原因,而是面露難色道: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具體一點的我就找不到了。
沒事,只要你開到紅點最近的位置就行,剩下的交給我處理。
司機點點頭, 一溜煙的開走了。
幾個小時的功夫,司機送白鶴來到他能送的最遠距離,說道:我只知道紅點在這附近的千米內,剩下的要麻煩你自己找了,請務必小心。
白鶴笑了笑,示意他放心,說道:你可以走了,我在這裡慢慢找就行。
送別司機,白鶴站在空地裡抬起頭望著天空掛著的那輪月亮,不知怎的,今天的月亮特別大,把他的影子照的很長,讓這片空曠的土地上有了些許的空靈感,白鶴長籲一口氣,享受著一個人的感覺,心裡有一絲久違的孤獨感湧上來。
這種孤獨感和以往不同,它不會讓白鶴感到舒適,反而讓他緊張,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孤獨感,或者說用孤獨感來形容這種感覺本身就不恰當,它像是將上刑場之人吃最後一餐時心中的感覺,像是一睜眼來到陌生環境又發現自己身無分文的感覺,也像是有內急時卻又放不下手中正在做的事,一邊焦慮一邊忙活的感覺。
這種感覺配合月光,夾雜夜色,漸漸將他吞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