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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門將女》四十一:我與你皆是1般
  蔣融正卻跪直了身子,並沒有像方才那樣應下來,只是先去看趙倧神色,果然已經十分難看,他心下微動,終究是歎了口氣回道:“我只是疏通了關系,買出了考題,我兒子的功名是作弊而來。”  趙倧一惱,手邊的茶盞就要摔下去,只是手已摸到盞邊卻還是停住了。太久了,他有太久沒有這樣動過怒,竟險些失儀,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榮薑卻把他一連貫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也沒想到菩薩似好脾氣的英王殿下,竟也有這樣想砸人的時候,略勾了勾嘴角,很快就平了神色,開口同蔣融正道:“朝廷開恩科為的是選拔人才,你在這上面做手腳,不管處於何種目的,都過分了。”

  “我又哪裡不知道呢,”蔣融正說的無奈,聲音都透著疲憊,“可是殿下與侯爺以為,江北的恩科科考就很乾淨嗎?以往官員不是沒有貪汙舞弊的,只是從沒鬧大過,加之小心謹慎,那些士子們又大多沒什麽背景,自然沒人敢追究。”

  “那這次呢?”趙倧端坐著斜睨他一眼,冷著聲發問。

  蔣融正卻神色一痛:“我兒是隨縣是人所皆知的‘呆霸王’,整日吃喝玩樂從不讀書,殿下以為,他若高中,那些士子會不會追究放出來的這一榜呢。”

  趙倧與榮薑對視一眼,很明顯二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萬萬沒想到,蔣融正為了朝廷能重視起江北官員的腐敗之風,居然把親生兒子都賠進去了。

  科考作弊意味著什麽?況且像他兒子這樣高中狀元的,若不殺,萬不足以平天下學子心中的憤怒。蔣融正走出這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把兒子送上了斷頭台——

  趙倧一時被他震撼,站起身來往他近前走了兩步,一彎腰親手扶著他起來,待他站正,趙倧才退開兩步,躬身對他一禮:“蔣公大義,倧慚愧。”

  蔣融正連忙擺手又趕緊去扶趙倧,嘴裡一邊念叨著“使不得”。榮薑在一旁看著,說不出心裡是什麽滋味,隻覺得榮淮當年救下蔣融正,大約是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

  她跟著上前了兩步,也是一禮,端的卻是軍中常見的禮節,而後站直來對上蔣融正,笑著與他說:“與殿下來之前,我還在想,如果你真的已與江北官員同流合汙,我必定手刃你,省得你活著糟蹋我舅父聲名,”蔣融正剛想開口,她便繼續說道,“可今後,舅父該以當年事自豪。”

  蔣融正並不是個長袖善舞之人,被一位親王一位侯爵這樣誇讚,有些無措,也只是搖頭歎:“若我兒子一條命,能換江北百姓安樂,也是他的福分。”

  一番客套寒暄過,趙倧也不願多提他兒子的事情,只是叫眾人重新歸座,才再問蔣融正:“所以士子們查榜之後,發現榜上大多是江北官員子弟,這才開始鬧事,甚至上京請願是嗎?”

  “是這樣,士子們的心不能寒,加上江北雖亂卻也還有幾位很明是非的大人,”蔣融正將當日事發時情形詳細的說與了趙倧知曉,其後才添道,“當日順安知府便直接上稟了巡撫大人,第二日就領了命先把順寧知府的公子扣押了起來,”卻見趙倧面有疑惑,方又提了一句,“他是二甲第一名。”

  趙倧便了然於胸,只是不想這位江北的巡撫大人如此氣魄,明知順安張知府是因立場不同有意打壓,卻還是不顧及曹賓臉面,直接吩咐拿人。

  仔細算下來,順寧知府叫兒子作弊,無非是仗著曹賓在京城的勢,像一舉把兒子送到京城去供職,

即便是進不了翰林院,退一步講,就是放到赤縣中做個縣令,將來再升遷,也是光宗耀祖的事。  只可惜如意算盤打的雖好,卻不想今次有蔣融正這樣的設計,致使士子們多年的積怨一朝爆發,他兒子也一起成了炮灰,估計這次事情鬧到最後,他這個知府也是保不住了。

  三人又與蔣融正談了一會兒,大概掌握了此次涉及舞弊的江北官員有哪些,便從蔣府回客棧去了。

  一路上榮薑都在心裡不住的盤算,趙倧時不時扭臉看她,大概是她臉色表情太過豐富,便也終於沒忍住,在她身邊開口道:“想問什麽,你直說。”

  榮薑面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倒也真毫不客氣的問起來:“今次涉及舞弊的江北官員中舉足輕重的不過順寧知府與安順知州,可是殿下打算怎麽處理?一個是曹賓的人,一個是陛下的人。雖然張大人奉命拿了秦大人的兒子,可殿下仔細想,韓家上稟陛下了嗎?”

  她說的其實也正是趙倧心裡為難的地方,若僅僅是一個曹賓,下手輕重都無所謂,可曹賓身後是皇后和太子,一旦下手重了傷了他們的臉面,一則趙珩真心愛護皇后,必定借題發揮,二則太子母舅手下人做出這樣的事,江北的百姓與天下學子, 還不知要怎麽看待太子。而另一位知州謝子璋,更不好動,一個弄不好打的可是趙珩的臉。

  見他不語,榮薑卻並沒有給他深思考慮的時間,繼續了剛才的問話:“再有,江北舞弊,京城就一定有貪汙。按蔣融正所說,國子監和翰林院中,都有受賄者,”她停下腳步不動,趙倧就跟著她停下來,擰眉看著她,聽她繼續說,“一個蔣融正尚且能如此,更不必說掌一府一州的封疆大吏。京城——殿下又要如何。”

  榮薑覺得這件事太複雜了些,她一向自詡聰慧過人,可這個案子卻好像是個死結,無論怎麽處置都會擰成一團亂,而趙倧和太子,甚至包括她自己,最後都很有可能被摻進去脫不了身。

  她突然覺得趙珩用心實在險惡,江北這樁案子,到目前為止其實也真沒她所想的那樣難查,可是簡單又如何?他們輕易地就掌握了線索又如何?查出這些線索,卻不能輕舉妄動,比查不到線索更是讓人頭疼不已。

  她這頭正發愁,許久沒開口的趙倧卻笑著問她:“還記得當日你要料理馮嘉,是怎麽跟我說的嗎?”榮薑抬頭去看他,像是一時沒明白他說什麽,趙倧一抬手去摸她頭頂,觸碰到她柔軟的頭髮時才一僵,跟著收回手,掩飾似的開口,“你說榮家或許就是你今後所有的依仗,你絕不許任何人欺侮榮家人。我,與你是一樣的——趙氏的江山,是我這一輩子都要守護的,我一樣絕不許任何人,在這錦繡山河上留下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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