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號,是全國中學生足球錦標賽開賽的日子,七號晚上,桂城中學校隊全體成員在桂城火車站坐上了開往京城的火車,去參加這項比賽。
這個時代還沒有高鐵和動車,火車速度很慢,桂城到京城一千多公裡的路程,坐火車足足要坐二十多個小時,七號晚上的火車,要到八號晚上才能到,到了之後也只能在九號休息一天,調整調整狀態,十號就要開始比賽了。
本來這次校隊是要淘汰幾個人的,不過到了比賽之前,何偉覺得大家這麽久的訓練都很刻苦,淘汰誰都覺得不忍心,於是向學校申請,希望能讓校隊成員全體都去京城,這一次學校領導也很善解人意的同意了何偉的申請。
由於是代表湖東省參加全國比賽,這一次桂城中學,月桂區、桂城市和湖東省三級教育局、體委都派人陪同校隊去了京城參賽,經費也是十分充足,雖然沒有飛機坐,可是所有人都是臥鋪票,這比坐硬座還是要舒服得多,可以有效的保存隊員們的體力,保證他們的狀態。
王朝陽也特地向區政府討了個差事,讓他作為區政府的代表陪同校隊上京比賽,這項比賽十分重要,區政府派人陪同也是題中應有之意,而王朝陽又是市長的兒子,這點要求,又是一搭兩便的事情,自然沒人為難他,因此他也順利的加入了隊伍,跟著上京了。
坐在火車上,隊員們都是興高采烈,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坐臥鋪,有些人連火車都還是第一次坐呢,而進京,就更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了。
一想到要參加這麽一項全國性的比賽,大家就都忍不住激動,就連素來古井無波的丁紅星,心情也有一些激蕩,畢竟是全國比賽啊,任何事情只要上升到全國性的高度,那就變得高大上了。
在火車上坐了整整一天,終於到達了京城,國家體委和教委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火車站接站了,他們被帶到一家招待所吃飯休息,好好睡了一晚上,年輕人精力都很旺盛,恢復得也快,一晚上的好睡眠,便讓他們恢復了長途旅行的疲勞。
九號一大早,丁紅星就起床了,早上隊員們只是進行了短暫的恢復性訓練,剩下的時間就可以休息了,畢竟是經過了一千多公裡的長途旅行,何況又是經過了好幾個月的高強度訓練,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隊員們恢復體力,多放松放松。
當然,隊員們都不允許外出,這可是在京城,如果外出惹了什麽事,或者是出了什麽事,都是很大的麻煩。
唯一的一個例外就是丁紅星,大家都知道他身份特殊,何偉也知道他做事沉穩靠譜,這才放心讓他出去。
這天上午訓練完之後,丁紅星便和王朝陽一起出了招待所的大門,一出門,便看到趙海和黃向文笑吟吟的站在門外等著他們了。
黃向文一見丁紅星,便上來握住他的手道:“紅星,歡迎來到京城!”
黃向文就是京城人,因此他在這裡算是地主了,說這話是挺合適的。
丁紅星對黃向文道:“黃教練,這下到你的地盤上來了,你可得關照著點兒。”
黃向文笑道:“就你這本事,還用得著我關照啊?老趙可是跟我說了,你們去打獵的事情,真牛!不過到了京城,我招待招待你還是可以的。”
趙海上來拍了拍丁紅星的肩膀道:“到了京城還適應嗎?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丁紅星道:“我倒是挺適應的,睡得也好,倒是我有幾個同學一到京城就開始流鼻血了。”
黃向文道:“京城空氣太乾燥,你們南方人初到京城來確實有可能不適應,流鼻血,沒事的,多呆幾天就適應了。”
趙海道:“走,咱們去老黃的台球廳去打幾盤。”
一行四人上了黃向文的車,開向了黃向文的台球廳。
黃向文的台球廳在東門外的一幢高層建築裡,面積也是不小,名字叫做長城國際台球俱樂部,佔地大約三百多平方米,裝修上十分豪華,最重要的是這裡的服務人員素質相當高,因此看上去就很高端。
丁紅星一進門就道:“看來要讓常征到你這裡來取取經了。”
上次黃向文去過一次桂城,也看到過常征的台球廳,他聽了笑道:“其實你們那個台球廳也相當不錯的,至少比江城的都不會差。”
丁紅星環視了一下大廳裡,看到有幾桌上面打球的是外國人,他不禁多看了幾眼。
黃向文看到了他的目光,他對丁紅星道:“這裡打球的外國人比中國人還多,有的時候還有外國的職業選手到這裡來打球,像戴維斯,亨得利,懷特這些人都來過,不過那也是要中國有國際邀請賽的時候,平時是難得見到的。”
京城是中國的首都, 這裡的外國大使館、領事館、外企不計其數,使館一條街離這裡也近,所以到這裡來打球的外國人多也就不奇怪了。
親眼見到了黃向文的台球廳,丁紅星對黃向文又有了新的認識,這也是個不簡單的人啊,能在這種地方擁有如此規模的一個台球廳,就算地方是租的,也是很有實力的了。
他作為職業台球手雖然沒打出什麽名堂,不算很出名,可是既然能認識這麽多頂級台球手,這證明他在人脈關系上也是很有一套的。
黃向文把三人帶進一個包廂,裡面已經有兩個人在打球了。
黃向文道:“楊公子,宋公子,這就是我一直跟你們說的丁紅星了。”
兩人年紀都不算大,看上去二十多歲,那個楊公子看了看丁紅星道:“這就是你說的連你都打不過的十幾歲小孩?別是你看走眼了吧?那可就耽誤我早上睡覺了!”
另外一個宋公子就沒有這個楊公子這麽傲氣十足了,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顯得十分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