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紅星離開之後,先是去了陳建新的遊戲廳,跟他說了楊連忠下午請吃飯的事情,讓他把常征約上,下午他放學之後,來這裡跟他們一起去,陳建新聽說楊連忠的愛人手術成功了,也是很高興,答應下午一起去。--
中午辦了這麽多事,上課時間也快到了,丁紅星跟陳建新說完事情之後就飛快的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學校。
當他走進教室,坐回自己的座位的時候,上課鈴聲正好響了起來,這堂課是化學課,廖老師已經站在了講台上,開始往黑板上寫公式了。
魯朝慧看了看氣息都還有點沒喘勻的丁紅星,寫了張紙條推過來:怎麽來得這麽晚?差點就遲到了。
丁紅星寫道:我中午有點事情辦,所以來得晚了點。
魯朝慧點了點頭,便轉過頭去聽課了。
丁紅星卻又寫了一張紙條過去:我媽媽說讓你這個星期天去我家吃飯。
魯朝慧看了紙條,粉臉微紅,她在紙條下面寫道:到時候再說吧。
看到魯朝慧的側臉‘露’出了微笑,丁紅星也微笑起來,開始專心聽課了。
下午放學之後,丁紅星騎車來到遊戲廳,看到陳建新和常征一起,正等著他呢,常征見丁紅星來了,便起身笑道:“走吧。”
半路上,幾人一起買了些水果、‘奶’粉之類的東西,畢竟楊連忠家裡還有一個病人,上‘門’總不能空手去,這是基本的禮節。
不一刻三人來到了楊連忠家,楊連忠這次將兩條狗早早的關進了狗窩,不過三人的到來還是引起了一陣狗吠。
聽到聲音,楊連忠從屋裡跑出來呵斥了一聲,狗兒停止了吠叫,在那裡嗚嗚低鳴著,常征笑道:“老楊,你家這兩條狗可真凶。”
楊連忠看到幾人手上提著的東西,埋怨道:“來就來嘛,提什麽東西?又讓你們破費了。”
陳建新溫和的笑道:“嫂子剛動了手術嘛,我們就買了點營養品,要不了多少錢的。”
楊連忠連忙將三人迎進客廳,讓三人坐下,常征看到楊連忠的身上圍著圍裙,他對楊連忠道:“老楊,今天又是你親自下廚啊?這可打擾了!”
楊連忠笑道:“這算什麽,你們那麽幫我,我感謝都感謝不過來呢。”
楊連忠幫三人沏了茶,對著裡屋喊道:“曉楓,快扶你媽出來,客人來了。”
裡屋有個清脆的‘女’聲答應了一聲,片刻之後,一個‘女’孩子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出來了,‘女’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左右,長相十分清秀,跟那‘女’人的長相十分相象,這應該就是楊連忠的妻‘女’了。
果然,楊連忠向三人介紹道:“這是我妻子羅芳,這是我‘女’兒楊曉楓。”
楊曉楓扶著母親坐在了一張墊著厚厚棉被的沙發上,看來這就是羅芳的專用座位了,羅芳坐下來之後,努力欠身道:“上次我做手術的錢是你們幾位幫著籌集的吧?謝謝你們了!”
羅芳面容也是十分清秀,只不過大病初愈,臉‘色’不太好,看上去有些憔悴,現在才十一月下旬,天氣還算不上很冷,可是她的頭上卻戴著一頂‘毛’線帽子,身上也穿著厚厚的棉襖,可見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的。
常征道:“嫂子別見外,我們沒做什麽,只是買了點老楊的郵票罷了,我們也不吃虧,所以算不得什麽。”
羅芳吃力的說道:“我聽老楊說了,當時他好多朋友都不肯幫他,有些人還要趁火打劫,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我的手術費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籌到呢,所以我一定要謝謝你們的!”
見羅芳說幾句話就喘氣,常征連忙道:“行行行,嫂子,你的謝意我們接受了,你身體不好,就別說那麽多話了,多休息吧。”
看到妻子吃力的樣子,楊連忠心疼的道:“曉楓,再扶你媽進去吧。”
羅芳欠身向三人抱歉的一笑,然後便由‘女’兒扶著進裡屋去了。
楊連忠這才向廚房走去:“你們先坐,我的鍋裡還燜著‘肉’呢。”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楊連忠叫道:“開飯了!”
三人便見楊連忠端著兩盤菜出來,丁紅星連忙上前幫忙,他幫楊連忠收拾好了飯桌,又到廚房去端菜。
楊連忠叫道:“曉楓,給你媽盛‘雞’湯進去給她喝。”
楊曉楓答應了一聲,從裡屋出來,到廚房盛了一碗‘雞’湯又進了裡屋。
楊連忠張羅好了飯桌,便開了一瓶江城‘春’酒,給常征和陳建新倒酒,一邊倒一邊說:“你們兩個多喝點,我晚上不能喝多了,還要照顧羅芳呢。”
常征和陳建新倒是都能理解,他們都讓楊連忠少喝點。
坐下之後,楊連忠先敬了三人一杯,感慨的道:“這一個多月,是我這輩子最艱難的日子了,那個時候,真的怕她沒了,籌手術費也不順利,每天心裡都像是有一把火在烤啊!火急火燎的,那種滋味你們可能體會不到。現在好了,我老婆的病情算是穩定下來了,有痊愈的希望了,我這心裡才算是定了下來。謝謝你們了!”
常征深有同感的點頭道:“老楊,都是男人,這種滋味都體會得到,去年我爸走的時候,我一個大老爺們,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不怕你們笑話,那些天我偷偷哭了好幾回,在人前就把眼淚一擦,裝硬漢子。我知道,我爸是為我不長進而急病的啊!”
說到這裡,常征的眼眶都紅了,丁紅星這才知道常征的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這也許就是常征想要走正道的心路轉折吧!這也難怪,當時的常征,坐牢的時間比自由的時間還要多,做的生意在別人看來也上不了台面,不是正當生意,這麽大年紀也沒成個家,做父母的哪有不著急上火的呢?
聽了常征的話,陳建新和楊連忠也沒說什麽,只是默默的倒了一杯酒,跟常征喝了一杯,也許男人在這樣的時候,只能是通過喝酒來排解一些負面情緒吧,丁紅星記得自己的前世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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