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三日,桂城中學開學了,在頭天報名的時候,丁紅星才把魯朝慧的寒假作業還給她,又把自己的寒假作業交給了她。
拿著兩套除了字跡不同,其余完全一模一樣的寒假作業,魯朝慧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趕緊把它們收了起來。
魯朝慧的樣子讓丁紅星覺得可愛極了,她越這樣,丁紅星就越覺得她的單純是發自內心的。
丁紅星悄悄問魯朝慧道:“我們校隊馬上就要去江城參加比賽了,短則一個星期,長則半個月,你會不會想我?”
魯朝慧大羞道:“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魯朝慧的反應讓丁紅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他連忙對魯朝慧道:“對不起啊,是我胡說八道了!”
過了半晌,魯朝慧才悄悄對丁紅星道:“你踢球要小心啊,可千萬別受傷。”
丁紅星頓時覺得心裡甜絲絲的,他用力點頭道:“我會小心的。”
二月四日早上,校隊全體成員以及何偉、魏凱兩名體育老師一起出發去了江城,帶隊的是教務主任孫主任,另外還有一名校醫和一名工作人員也隨隊前往江城了。
他們坐的是一輛學校向公交公司租的一輛公交車,倒是挺寬松的,不用去擠那擁擠的長途汽車了。
這倒是桂城中學一向以來的傳統,桂城中學由於是重點中學,許多有錢人家和官員家裡都想把孩子送來桂城中學上學,這些孩子往往成績都不怎麽樣,要上桂城中學,就得交一筆不菲的讚助費,所以桂城中學是個很有錢的單位,在這方面倒是從不吝嗇。
這也是丁紅星重生以來第一次離開桂城,也是第一次去江城,而在他重生前,江城是他居住的城市,他對江城不知道有多熟悉。
可是這一次坐在車上,通過車窗看向外面的城市,他一點兒也不認識了,他記憶中的那些高樓大廈,那些車水馬龍,全部不見了,能看到的只有狹小的市區,陳舊的建築,狹窄的街道,還有匆匆的行人,以及自行車大軍。
這個年頭,汽車保有量非常小,所以一般人去上班上學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車了,江城人口多,城區面積小,道路狹窄,這麽多自行車一起在人行道上騎行,可以說是一幅非常壯觀的畫面。
其實,這也是這個時代每個大城市都有的景象。
比賽的地點在省體委所在地,這裡有一座全國聞名的江城體育場,體育場由一座主球場和四塊訓練球場組成,佔地面積很大,它的四塊訓練球場面積比成人比賽的球場稍小,不過舉行中學生足球比賽已經足夠了,因此,在這裡,最多一次可以同時舉行五場比賽,這很適合這次比賽的性質,因為這次比賽的參加隊伍有全省三十多所高中的校隊,比賽場次多,如果不同時舉行幾場比賽,估計一個月都難得打完。
江城體育場位於江城江北的江北區,而桂城在長江以南,所以到了江城,是先到江南區,再經過江城長江大橋來到江北區。
當汽車駛上江城長江大橋的時候,丁紅星看著熟悉的大橋,看著橋下的滔滔江水,心情也是十分感慨。
沒等他感慨多久,汽車已經駛過了大橋,下橋之後沒多久,就已經到達了省體委。
省體委接待桂城中學校隊的是一名幹練的年輕人,他跟何偉很熟,何偉一下車,他就緊緊的握住何偉的手笑道:“何老師,辛苦了!”
這時代的交通不夠發達,路況很差,車輛行駛在路面上有很大的顛簸,速度也慢,雖然桂城離江城只有不到八十公裡,可是在路上也開了近三個小時,確實是夠辛苦的。
何偉握住年輕人的手笑道:“張主任,你好!我們不算辛苦,畢竟是自己租的車嘛。”
張主任道:“那倒是,接你們的車最輕松了,直接開到我們門口來了,有些學校,坐長途汽車來,還要派車去長途汽車站接,最麻煩了。”
兩人寒暄一陣,何偉又將帶隊的孫主任介紹給了張主任,張主任便坐上他們的車,帶著他們先去了招待所休息。
省體委的辦公地點在老城區最中心的地段,因此這一帶各種小賓館、招待所不少,桂城中學由於有自己的車,所以來得算是比較早的了,張主任給他們安排的招待所條件也還不錯,四個人一間房,一共開了八間房,這是一家私營招待所,房間的衛生條件算是可以了,比較乾淨整潔,服務員的服務態度也很好,一叫就到,有求必應,比起國營招待所來要強得多。
唯一的不方便就是上廁所和洗漱了,這時代的招待所房間大都沒有獨立衛生間,每層有一個公用衛生間,和一個水房,可是這時代的人都習慣了這種生活,丁紅星重生這麽久,也沒什麽不習慣的了。
招待所安排好了,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張主任帶著他們去了一家私營餐館,這家餐館離省體委也不遠,也比較價廉物美, 吃完午飯,他們便回招待所休息了。
丁紅星的房間住了他、田軍、卞紅星和李哲四人,由於一路勞頓,比較疲憊,幾人回到房間便在自己床上休息了,丁紅星雖然精力充沛,可是第二天就要開始比賽了,所以他也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
快兩點鍾的時候,他們的房門被輕輕敲響了,丁紅星一下子驚醒了,他起床開了門,門外站著何偉,還有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江鋼俱樂部的朱教練。
朱教練一見丁紅星,便先跟他打了招呼:“丁紅星,新年好啊!”
在桂城、江城這一帶的風俗,春節之後,只要是熟人第一次見面,都要說一句新年好。
丁紅星稍一錯愕,便笑著對朱教練道:“朱教練,你也一樣,新年好!”
丁紅星對中國足球圈絕無好感,不過對於朱教練個人倒沒有什麽惡感,他覺得朱教練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他對自己以禮相待,自己也不能拒人於千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