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要收服倪萊,李顯自然要用盡手段,讓其徹底心服,同時也完全解除他的後顧之憂,所以李顯毫不猶豫的便同意了他的要求,準備畢其功於一役,徹底剿滅土夫子。 經過了一番的計議,李顯與倪萊制定了一項十分周密的計劃,這一次計劃的核心便是一次大規模的盜墓行動。
而所盜墓葬也是經過李顯精挑細選過的,便是一座隋朝官員的墓葬,這名官員叫做麻祜,雖然官職不高,卻是隋朝歷史上一名窮凶極惡的官員,據說隋煬帝當年令其修築運河河道,期間不僅殘害百姓,貪墨財寶無數,更有吃人的癖好,所以,沿河一帶的大人常常用其名來嚇唬啼哭的小兒。
像這樣一名大貪官,墓葬之中的財寶自然會相當可觀,隻不過此墓隱藏的比較巧妙,各種防盜手段十分高明,即便是以土夫子的手段,數次試圖尋找墓葬的準確地點,卻每次都铩羽而歸。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李現提出要盜掘這座墓葬的時候,倪萊不由吃驚地睜大眼睛,因為在他看來,以倪萊這種高手都無法斷定的墓葬,自己就更不行了,李顯雖是一代親王,手中定然有不少相關資料,卻又如何能夠對麻祜的墓葬之地如此篤定?
李顯卻是神秘的笑了笑,並沒有進行解釋,而是從懷中摸出一塊絹布,然後遞給倪萊,對他說道:“汝出去之後,到洛陽市中尋找一位技術精湛之鐵匠,令其按照上面圖樣打造一柄利器,回來之後本王教汝用法,保證能令汝探查墓穴之時快上五六倍。”
“啊?世上竟有這等利器?”倪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既然李顯如此鄭重其事,他也相信對方絕對沒有行騙自己的必要,所以便點了點頭,接過了絹布,小心的收藏起來,又悄悄地換了一套侍衛服侍,這才在李顯的帶領下堂而皇之的離開。
按照兩人的約定,倪萊來到東市,將李顯所交代的那件利器打造好,才發現隻是一把鐵鏟,但是鐵鏟的形狀很是怪異,鏟身彎曲,看其截面就像是草原上的彎刀一般。
倪萊見這鐵鏟的樣子十分怪異,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有什麽用,隻好按照李顯的吩咐,把自己發現麻祜墓葬的消息通過特殊渠道聯系上了師傅土夫子,而在聯系上之後,倪萊便持著剛剛打造好的那把鐵鏟,來到了事先約好的一座土山旁。
“此鏟何名?果有用否?”饒是倪萊一向沉穩,這一次卻也忍不住想要弄明白,一見到李顯便急不可耐的開口詢問。
只見李顯笑呵呵的說道:“何必著急?此事一會便知。無塵,汝且去周圍警戒,勿要任何人接近。”
這時倪萊才看見李顯身旁隻跟隨了一名衛士,雖然知道此人定是李顯的心服,卻也不由得臉紅不已,剛才隻怪自己一時大意,竟然沒有注意到身旁還有第三人,幸虧自認是敵非友,否則的話,恐怕現在自己的腦袋在哪裡都不知道了。
李顯自然知道倪萊在想什麽,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著說道:“汝不必為此愧疚,此人之手段,便是許多一流高手都難以窺探到絲毫,更何況是我等?來來來,且讓本王演示給汝,如何使用者洛陽鏟。”
“此物叫做洛陽鏟?名字倒是挺新鮮,不過到底何用?小人還真想見識見識。”倪萊既知方才那位是高手,也便不再失落,隨即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這洛陽鏟的身上了。
“此物善於挖坑探洞,效率是汝所用鐵鎬之數倍,汝且看。
”李顯說完,便將洛陽鏟往地上一插,隨即飛快的挖起坑來。 令倪萊吃驚的是,李顯的年紀隻有五六歲,可是挖起坑來卻隻用了不到自己平常一半的時間,如果按照自己的力氣來挖的話,效果絕對能夠提升五六倍。
而更吃驚的是,李顯卻並沒有像師傅所教的那樣,隻是簡單看幾眼便換地方,而是在土層中仔細的看了幾眼,甚至還用鼻子聞了聞,隨即笑道:“葬坑定然是在前面不遠處,此土乃是五花土,顯然有翻動的跡象,根據土質判斷,大約是在四十年前被翻動過,與那麻祜死亡的時代正好相符,故我判斷,此地不遠處便是墓道入口。”
接下來李顯又把如何分辨土質,如何判斷年代等要訣細細的告訴了倪萊,這讓倪萊的心中如同雷鳴一般震動不已,真沒想到這個年紀僅有六七歲的幼兒竟然懂得這麽多的盜墓知識,而且看起來竟然比自己的師傅土夫子所學還要廣博得多。這讓他對李顯的態度從原來的隻是畏懼和感激,又多了一種佩服。
至於李顯為何知道這麽多的盜墓知識,這樣的事情他倒沒有問,也不會問,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一點他從小時候就學到了。而對於另一點,李顯堂堂一代親王,竟然參與盜墓這種令人鄙薄之事,他也沒有任何不能接受的成分,因為他本身也是一個盜墓賊,對於自己所從事的工作自然不會有所鄙夷。
只見李顯隔不多遠便揮舞洛陽鏟,迅速的挖出一個探坑,經過細細的辨識就繼續往前挖,有的時候還略微修正一下方向,直到最後的時候,李顯的洛陽鏟所帶出來的土竟有一絲的綠色,這一下子連倪萊都知道,這是找到了墓穴,而且其中定然是存有銅器。
大隋朝並不盛行青銅器陪葬品,如果這果真是麻祜墓葬的話,其中的銅器定然是搜刮所得,或者是在開河的過程中盜掘古墓所得,不過土色既然變綠,顯然已不是保存得多麽完整,但是畢竟找到了墓穴,其中陪葬的金銀玉器應該不會太少,所以,這一次注定是要發大財了。
倪萊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隨著李顯草草掩埋住探坑,然後悄悄離開這裡,單等入夜之後再回來,挖穴盜墓。
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便聽得一陣馬蹄隆隆聲,數十個精裝漢子騎著駿馬,帶著刀劍和鎬鋤等工具,來到了李顯和倪萊探洞之處。
當頭的一個漢子五短身材,目露凶光,可是身手卻極為了得,雙腿一蹬,從馬背上躍下,幾個起落便來到了被一叢荒草覆蓋的土地前,雙手一扒拉,便見之前李顯所挖掘的探坑暴露在面前。
“哼,倪萊這廝果然勾結了另外一個探寶高手,我說這兩個月來,這廝為何不露面。不過隻要是在洛州這地盤,任何高手亦隻能為我所用,否則的話,便隻有死路一條。孩兒們,爾等各找位置,伏在草間,待得倪萊那叛賊到來之後,聽我命令,將那叛賊一舉格殺。”
“啊?師傅,此次若非是倪兄留下消息,我等也不知道墓葬已被發現,這要說起來你,倪兄有功無過,如何反要將其除掉?”旁邊的一名中等身材的漢子聽了那人之言,感到心中甚是不平,連忙開口問道。
卻不料隻是一瞬間,一個清脆的耳光便打到了他的臉上,便聽得那人說道:“劉老六,為師素知汝與那廝交情甚好,可是那廝不經為師允許,擅自勾結外匪,已是犯了門規,為師若不加以懲戒,如何能夠杜絕後犯者?汝若還想活命,便乖乖聽話,此次得手之後,定然少不了汝之好處,否則的話,為師現在便送汝上路,讓汝在陰曹地府與那廝做一對仁義兄弟。”
劉老六見對方發怒,心中雖然不忿,卻也不敢拿性命開玩笑,隻好強忍委屈,向其請罪,再加上周圍眾兄弟的求情,這才使那人暫且作罷,但那人顯然不想這麽輕易便饒了劉老六,令其戴罪立功,這次探寶務必多出力氣,證明自己忠誠,否則的話,便將其或埋在墓穴中。
那人處置完了劉老六之事,臉色略為緩和,又轉向了身旁三個膀闊腰圓的大漢,吩咐道:“老八、老九、老十,爾等不必參與伏擊,呵呵,前面不遠處便是墓道入口,倪萊這廝所搭上的高手倒是省了老夫不少力氣,既然天賜與我等,如何不取,爾等隻管挖掘墓道便是,待得我等鏟除了逆賊,爾等庶幾便挖到墓穴了。”
那人一聲獰笑,隻是一瞬間便制定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計劃,不愧為洛州盜墓團夥的首領,名鎮洛州各縣十余載的土夫子。
可是那土夫子和他的同夥卻沒有注意,就在這時,一道身影伴在風聲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離開。
“呵呵,這土夫子果然不愧為一方豪雄,運籌帷幄,極是老辣,只可惜這一次他縱是插翅,亦難逃出某之掌握。”李顯聽了張無塵的報告,隻是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可是看似平淡的話中卻是露出了無窮的殺機,雖然與倪萊並不相乾,這也讓站在一旁的他感到背脊發涼,膽戰心驚。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入暮時分,土夫子與他的弟子們盡皆隱藏在附近的黃草叢中,看似平靜的草地上,正在悄悄地醞釀著一股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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