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武後對於裴行儉的惱恨其實也不是一兩年了,當年武後謀劃廢王立武,裴行儉時任長安令,就對此深為憂慮,認為國家的憂患從此開始,並與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密謀阻止此事,卻被武後親信、大理寺的袁公瑜向午後之母楊老夫人告發,武後聞訊大怒,唆使高宗將其降職為西州都督府長史。。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сОМ 。
後來裴行儉在西州多立功勞,積功升任安西都護,西域各國大都仰慕其德而紛紛歸附大唐,因為立下如此大功,高宗這才不顧武後勸阻,強行將裴行儉召入朝中,拜為吏部‘侍’郎,與李敬玄、馬載等人長期主持選拔官員,在此期間裴行儉創長名榜、銓注等法規,還規定了州刺史縣令的升降、衡量資歷高低的制度,因為善於選拔人才,與李敬玄並稱裴李,或與馬載並稱裴馬。
但是因為武後的嫉恨,裴行儉的職位多年未獲得提升,直到這一次西疆兵變,高宗想要讓裴行儉取代李敬玄的地位,這才不顧武後的反對,任命裴行儉出兵作戰,平定突厥叛‘亂’。
現在裴行儉沒有辜負高宗的期望,果然取得了大勝,而且是如此罕見的大勝,高宗自然是心中甚慰,大笑不止。
武後則是心中極怒,但是在高宗面前卻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在返回宮中之後,心中的怒意立刻就爆發了。
“傳裴炎來見我。”武後知道裴炎深受高宗信任,同時這裴炎還是她暗中培養的親信,再加上裴炎與裴行儉雖是本家,卻是暗中有矛盾,所以,要想對付裴行儉,裴炎絕對是最佳的人選。
片刻之後,裴炎來到了武後的宮中,只聽得裴炎恭聲見禮道:“微臣裴炎見過天后,不知天后相召,所為何事?”
武後淡淡說道:“非為他事,而是為了你那位本家。裴愛卿,你那位本家裴行儉如今可謂是得意非凡,取得了一場輝耀千古的戰績,呵呵,本宮恐怕從今以後,人們談起河東裴氏最顯耀者,首先想起來的一定會是裴行儉,而不是你裴‘侍’郎。”
武後這一句話確實是擊中了裴炎的軟肋,只見裴炎面‘色’一變,沉聲說道:“裴行儉這廝只不過是運氣使然,若非沒有程務‘挺’將軍與突厥大軍對峙,他如何能夠鑽了空子,取得這場大功勞?只不過突厥阿史那奉職等人因為畏於裴行儉之權勢,遽然而降,未必出於真心,萬萬不可饒其‘性’命,待得行儉將其人押至京師之後,請天后務必下旨將其斬殺,如此則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武後自然也是聞弦歌而知雅意,聽裴炎這麽一番話,自然知道了對方的用意,頓時呵呵笑道:“裴‘侍’郎果然是一針見血,直擊要害,愛卿且放心就是,本宮知道該如何做了。”
說完之後,武後就擺了擺手,讓裴炎退下了。
過了一會,武後又命韋團兒去請明崇儼。
片刻之後,明崇儼來到了宮中,見武後一副疲憊的樣子,連忙上前為其按摩,然後溫柔的問道:“因為何事而煩惱?莫非是因為裴行儉搶走了程務‘挺’的功勞?”
武後卻是輕輕撫了撫明崇儼的頭,笑著說道:“這點小事還不值得本宮煩惱,有一個裴炎就足以解決了,我現在最苦惱的是,戰爭都已經打完了,顯兒眼看就要班師了,可是太子之事還沒有解決,若是等顯兒回來了,這兄弟兩個再抱成一團兒,你我之間籌謀如此長時間,滿腔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明崇儼聞言淡淡笑道:“此事你且放心就是,你只需下達一篇詔書,言道噶爾欽陵雖然退走,然則主力猶在,為避免其再度偷襲,需要周王派兵駐守數月,如此一來周王自然無法推脫,而太子之事其實目前我等已然做足了前戲了,網都張開了,只需一聲令下便可收網,呵呵,前些日子我在宮中散播謠言,說此子非你親子,乃是韓國夫人所生,太子已然心生疑慮,心中恐懼不已,****在宮中借酒消愁,‘花’天酒地,早已不配為太子。”
“嗯?莫非是這廝有意韜晦,因此才裝作胡‘混’,背地裡卻是暗暗做好了籌劃?”武後聞言猶然不信,對著明崇儼說道。
卻見明崇儼呵呵笑道:“在一開始,太子確實存在著韜晦的想法,可是現在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除此之外,我還聽說,太子竟然有斷袖之癖,與一個叫做趙道生的奴才做出那等事來,唉,太子本身並無天子之相,為人輕浮,能有今日也是意料之中。”
說到最後,明崇儼的口中竟然是一聲長歎,但是這種歎息卻沒有一絲的惆悵,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韻味。
武後聞言頓時輕哼了一聲,然後說道:“沒想到太子這廝竟然如此淺薄,著實的令人失望,不過你最好能夠拿到真實的證據,這樣我們才能以太子德行有虧將其廢黜,不過皇帝心軟,即便如此,恐怕你我也難以遂願,因此,我等最好還是能夠找到他謀反的罪行,這樣的話,就算是皇帝也都保不住他了。”
明崇儼聞言沉思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此事倒也不難辦,我立刻著手命部署,相信過不了多少時日,太子謀反之證據便會被握在手中,你且放心就是,不出兩個月,太子必然會黯然離開東宮。”
“好,如此,本宮就把太子之事托付給你了,人家如此傾心的托付給你,你可要當做一件大事來辦,莫要推脫,否則的話,我,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說到這裡,武後的臉上竟然浮現了一絲的嬌媚。
“呵呵,你的事情我哪一次不是當做頭等大事來做?”明崇儼收到了武後遞來的信號,頓時心中起了一片漣漪,雙手情不自禁的在峰巒間遊走,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於是整座宮殿都變得十分曖昧起來,一場隻屬於男人和‘女’人的戰爭在悄然上演……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