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是那個意思,呵呵,蘇我大相,我並不認識你那個部將,自然沒有資格去懷疑他,然而問題在於,即便你那個部將沒有背叛,你能有把握我們在到達山崎之前不被大津皇孫的人給追上嗎?不管如何,我們大部分都是步行,而對方不管如何,也會有騎兵吧?我們的兩條腿能夠跑得過對方的四條腿?”
“這,這……”聞聽李顯之言,蘇我赤兄也是眉頭一皺,隨即出了一頭冷汗,因為他自己也意識到,如果按照自己這條路線走的話,十有八九會被大津皇孫的隊伍給追上,而到了那時候,估計所有的人都會被斬殺乾淨。
這時候蘇我赤兄也不由得對李顯刮目相看,因為他縱橫官場多年,自謂智計無雙,精通兵法,直到今日才發現,自己那點智計比起這位大唐太子,那可實在是不值一提,連提鞋都跟不上。
這時候上官庭芝忽然說道:“我們可以取道岡山,前往大和國,右大和北上前往大津宮。”
“啊?尚老弟這條計策恐怕不好吧?眾所周知,大和國目前可是大海人皇子最重要的基地啊,這裡可是危險重重,我們到這裡可是相當於羊入虎口啊。”蘇我赤兄聞言面色又是一變,一臉苦笑著說道。
卻見上官庭芝笑道:“這一點蘇我∈長∈風∈文∈學,w≥ww.c△fwx.n↓et大相就有點不知道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蘇我兄可知道,當年太子殿下還是親王時,年僅十四歲便率領一支兩三百人的隊伍攻到了高句麗的核心?而當時所采取的策略,便是這種策略,呵呵,這一次我相信,太子殿下定然會再度創造一個奇跡。”
“年僅十四歲,率領兩三百人就攻到了高句麗的核心?這該是怎樣非凡的智謀膽略才能做到?怪不得此人能夠成為大唐的太子,唉,想必過不了幾年,待得此人成為大唐天子之後,定然又是一個太宗文皇帝那般的存在,甚至會遠遠超過太宗皇帝,幸虧我倭國能夠與此人結盟,否則的話,相信我們的下場定然會很慘很慘。嘿嘿,大海人皇子啊大海人皇子,你遇到尚挺之還不算有多倒霉,可是這一次你遇到了大唐的這位太子殿下,估計應該是倒霉到家了。”蘇我赤兄在聽了上官庭芝的話之後,一方面是對李顯這等才略的深深佩服,另一方面是對己方能夠與這樣的人物皆為同盟而不是為敵的慶幸,還有對大海人皇子遇到這樣的對手的深深同情和幸災樂禍。
這樣複雜的心情,估計也只有蘇我赤兄這樣的人物才能在這一瞬間才會擁有。
“蘇我大相,時間寶貴,還不速速下令展開行動,發愣作甚?”見蘇我赤兄竟然在那裡發愣,離線明顯有些不悅,沉聲說道,這語氣就像是一個君主對於臣子進行呵斥一般。
然而蘇我赤兄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妥之處,反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於是連忙躬身說道:“下官這就下令,立刻展開行動。”
蘇我赤兄雖然不是一個好的決策者,但絕對是一個好的執行者,這一聲令下可謂是雷厲風行,所有的相關人等立刻展開行動,甚至連一些行禮都不要了,隻用了一盞茶時間就集結完畢,然後按照蘇我赤兄的指令,立刻上路了。
為了保密起見,蘇我赤兄在一開始根本就沒有告訴所有人的行動路線,只是騎馬跟在李顯身旁,悶著頭帶著隊伍趕路,除此之外,他還在一開始就下令,對於那些不能跟上隊伍而落伍的人員,立刻斬殺,絕不姑息。
其實這一次的隨行人員,只有極少數是蘇我赤兄的護衛,剩下的大部分是李顯的使團成員,還有一部分是上官庭芝的護衛,有別於蘇我赤兄的那些護衛,上官庭芝的那些護衛們大都是故顯唐商號的成員,一個個受到過秘密訓練,雖然不比李顯身邊的,卻也武藝高強,更兼忠心耿耿,一個至少能夠對付賴源忠麾下那般的武士三四個,只不過他們在名義上是倭國的流民,並沒有真正展示過自身的戰力,除非是萬不得已,一般不會真正投入到戰鬥之中,這也是當時在館驛中,李顯為何直接派遣他的精銳侍衛上陣,也沒有動用上官庭芝的護衛們的原因所在。
不過在整體上,最起碼在形式上,蘇我赤兄還是所有成員的最高領導人,對於他的命令還都是認真執行下去的,雖然事實上他們所遵循的,其實是李顯的命令。
不過因為這時候蘇我赤兄執行的,也是李顯的命令,兩個人的命令並沒有什麽抵觸,所以才讓蘇我赤兄的命令看起來執行的很是順利。
由於處於絕對的保密之中,所以李顯這一行倒也十分順利,在沒有經過任何阻礙的情況下,李顯這一支隊伍順利的來到了大和國。
而這時候還被蒙在鼓裡的大津皇孫在經過了十余天的嚴密封鎖和排查之後,竟然沒有發現蘇我赤兄等人得絲毫蹤跡,不由氣得破口大罵:“廢物,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爾等何用?”
“皇孫大人,這或許不是我們無能,而是蘇我赤兄這老狐狸太狡猾,說不準這老狐狸一直就根本沒有離開,而是繼續躲在城內,待得我們盤查放松了才會離開,所以,以末將之見,我們應該在表面上放松盤查,卻在暗中多加防備,便可將這老狐狸騙出來,這一招在他們唐人中有一個名堂,叫做引蛇出洞。”賴源忠一臉的諂媚,對著大津皇孫笑道。
“嗯,你這一招或許會有效,嘿嘿,還別說,這唐賊果然狡猾,竟然能夠想到這樣的計策,怪不得一個個善於搞陰謀詭計,不過這一次他們若是發現,我們用他們的所謂兵法手段將他們生擒,不知道他們的表情會是怎樣的精彩?”大津皇孫一臉的獰笑,臉上帶著一股凶狠的戾氣,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