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勇者勝,事到如今唯有死戰而已。八一中文 ]”說罷李悠取下震天弓策馬向前,就待和前方攔路的大軍廝殺一場。
“指揮使且慢動手,是屬下郭元景啊!”剛到陣前,就見一員大將急匆匆的從後面站出來喊道,“屬下沒能勸動江夏侯,導致侯君大敗,隻好在此收攏潰兵尋覓機會。”
還好不是唐括部的伏兵,李悠稍微松了一口氣,“此處不是說話的時候,既然都是大魏的士兵,那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屬下領命。”說罷郭元景帶著他收攏的兩三千人加入到李悠的隊伍當中,又向前行了十多裡在後方壓陣的姚平仲匆匆趕了上來。
“嘉州伯,身後得追兵越來越近了,若是再這麽跑下去人困馬乏被他們追上,我等定會大敗,如今須得有人為我們斷後,稍微阻擋他們些時間的好。”姚平仲面色嚴峻的說道。
“姚指揮使說得有理。”李悠看看前方,回過頭來說道,“如今前方已無敵軍攔路,我就率領振威營的兵馬在此稍事休息,等追兵到來時攔上他們一攔。”
“這......嘉州伯率軍突圍已經消耗了很大一部分兵力了,如今再為我等斷後......”姚平仲略有遲疑,艱苦的戰事都交給李悠,讓他有些汗顏。
“就這麽定了,如今諸軍之中以我振威營戰力最強,若是我等去還能多拖延他們片刻。”要是讓姚平仲帶著他的人馬去,恐怕起不到多大作用。
“嘉州伯深明大義,末將敬佩之至,等到返回京城,在下必要與嘉州伯痛飲一番。”這段守城的苦戰,姚平仲等人對李悠的軍事天分已經十分佩服,現在見他又甘願以身犯險為他們斷後,心中自是感動不已。
“回京之後李某就該成親了,到時候姚指揮使可記得要賞光啊。”李悠見氣氛有些凝重,於是笑著說道。
“一定一定!”姚平仲雙手抱拳,語氣堅定地說道,他身後的親兵們也是一臉的敬仰,在他們看來斷後一事九死一生,這位年輕的小爵爺想要回到京城怕是難了。
振威營的士兵們紛紛下馬準備休息,其他人連忙抓緊時間向南方逃去,這時郭元景悄然來到李悠身邊,“指揮使,此去向南五裡處乃是一處山谷,道路狹窄,地勢險峻,為尉州到京城的必經之處,若是我等在那裡攔住唐括部,似乎比此處好上許多。”
“哦?”李悠聞言大喜,他剛還想著如何逃離,現在郭元景就送上了這樣一個好消息,“看來郭同知這些日子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啊,有了這個消息我等生還的希望又多了幾分。”
事不宜遲,李悠立刻帶領振威營重新趕上去,到了地方一見果然如此,山谷兩側峭壁高聳,古木森森,中間只有一條隻容六馬並行的小道,的確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勢。
不過此處也並非完美無缺,這樣狹窄的路想要大軍全部通過肯定要花費很長時間,而唐括部的大軍卻是馬上就要到了,於是李悠當機立斷,“趙虎臣,你帶領本部兵馬和郭元景一同留在此處砍伐樹木,聽從顧先生的安排修築工事,做好迎敵準備,另外還要維持好大軍通過的秩序,若是有人膽敢爭道立刻斬殺;我帶著其他人先去衝他一陣,稍微遲滯些唐括部的度。”
“末將領命!”趙虎臣和郭元景雙手抱拳大聲應道,隨即立刻帶著手下的兵馬四處散開,而錢驊、丘尚儉、姚平仲、秦譚勝等人也竭力的維持著大軍的秩序,加快了通過山谷的度。
大魏的兩萬兵馬還沒有走到一半,遠處就可以看到唐括部騎兵揚起的煙塵了,李悠招呼著麾下的士兵重新起身上馬,接著將目光落到周伯符的身上,“伯符,這些日子你總是說沒多少廝殺的機會,如今有數萬唐括部騎兵在前,你可敢衝殺一陣?”
“哈哈,某家早就等著這一天了。”盡管手下只有一百余人,但周伯符的臉上絲毫不見慌張,大笑著拾起他那把加大的陌刀,對著身後的陌刀隊喊道,“兒郎們,可敢與某家一起廝殺個痛快?”
“願為千戶大人效死!”身後的百余名大漢齊聲喊道,這些日子他們在城中可是憋壞了,在李悠的指揮下,唐括部的士兵少有攻上城牆肉搏的機會,出城偷襲也都是騎兵的事情,輪不到他們這些步兵,他們縱使有千斤的力氣也沒沒處用去,現今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不由得大喜過望。
“如此才是我大魏的好男兒!”李悠迅在山谷前擺開陣勢,周伯符率領陌刀隊站在最前方,他身後的振威營士兵紛紛取出弓箭遠遠地向敵軍射去。
八十部...五十步...敵軍越來越近,拋射的箭矢不斷落在周伯符等人的身上,可是這些早已力衰的箭矢根本沒法穿透陌刀隊身上的雙重重甲, 這些人猶如大殿裡的神像一般手握陌刀巍然不動,靜靜地等候著自己出擊的時刻。
二十步,眼看著瞬息之間唐括部的前鋒就要將他們淹沒,只聽周伯符大喊一聲,“兒郎們,與我殺敵!”
一百余名身披雙重重甲的大漢齊聲大喝,猛地向前迎去,揮舞手中重達十五斤的陌刀向唐括部的騎兵迎頭劈去。
一百余把陌刀組成了一面刀牆向前推進,敢於攔在他們前方的無論是馬匹還是騎士都被他們無情地絞碎。
追擊這麽久,唐括部的隊形也被漸漸拉開,追在最前面的僅僅是數百名沒有披甲的輕騎兵,方才李悠他們的箭雨已經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如今再迎上這些李悠精心打造的殺戮機器,不到頃刻之間,這數百輕騎兵就被周伯符等人斬殺乾淨。
數百人的輕騎兵不到一刻鍾就被斬殺乾淨,更可怖的是這些人的死狀極慘,上百把陌刀齊劈之下,無論是騎士還是馬匹都被砍成了碎塊,戰場上鮮血遍地、內髒四流,幾如地獄一般,後方追來的唐括部騎兵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