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之境在哪裡?我要怎麽去?”

“跟著我。”

“哦……”和容玦簡直一個樣子。

秦蒼夜抿唇，這裡的時間過的很快，可說快卻又不快。

自從上次蒼絕讓神女回去休息之後，秦蒼夜就再沒見過葉縈。

而今日，她終於出來了。

在那房間裡待了不知道多久，葉縈臉色蒼白，似乎是常年沒有見過光，她的身形明顯站不穩，一旁的侍女忙扶住她，“神女大人……”

“無妨。”她的唇毫無血色，輕輕啟口:“蒼絕呢?”

那侍女一指，“在哪裡……”

葉縈走過去，深吸一口氣，“你們退下，本神女有話要對蒼絕說。”

蒼絕看著葉縈，許久不見她，她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葉縈似乎說幾句話都累，她喘息了一會兒，“蒼絕，我們的約定你還記不記得?”

“什麽約定?”他和她有什麽約定?他怎麽不記得。

葉縈瞪大眼睛，她和他約定，若是有朝一日，她身死後，他們會在千年後相遇。

那年於明月初上，重逢在遙遠他鄉。

可是，他怎麽忘記了……

葉縈苦笑一下，看來是不想承認吧?他一點，都不想和她重聚。

不過，她應該也沒有就會與他重聚了……

“蒼絕，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蒼絕蹙了蹙眉，“別亂說。”

“可是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死?我要是死了，不是正合你意?”

蒼絕再次蹙眉，“你從哪裡聽到的閑言?”

葉縈笑了一下，“你知道為什麽她們對你越來越有防備之心，都不準我單獨靠近你?”

蒼絕閉眼，果然，那些侍女都沒有走遠，而是很戒備的躲在暗處。

葉縈繼續笑道:“你表現的也太明顯了。蒼絕，我的命無所謂，我甚至都沒有查過你。但我死後，你能不能放過她們?”

蒼絕的呼吸一顫，那顆心被攪了起來，生疼生疼。

葉縈知道，如果蒼絕出手，她一定承受不了。她若是自然死亡，魂魄可以重聚，可是若是……

若是他出手，她真的還想活下去麽?

“我至今都不明白你的殺心從何而起，她們自然也不會明白。想來想去，只有那一次我偷偷離開神界時可能遇到過你，但我實在不知道，為何會與你結怨?”

“……”蒼絕握緊拳頭，對，她什麽都不知道，她自然也不知道，他的未婚妻為了救她，在雷雨中死了。

葉縈問:“我現在問你，你是不是喜歡過我，會不會太矯情了?但我還是想知道。”

她的眼睛很大，也很閃爍，蒼絕覺得她的視線很是灼熱，別開眼睛，“屬下不想說。”

“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蒼絕無言以對，他心裡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喜歡葉縈，可是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出手，葉縈也快死了，她死後，千年之內，魂魄會重聚，然後在司幽境裡繼續生活，但是會忘記一切。

而他，也沒有打算將‘仇恨’延續到下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