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三娘對這個結果,有點意外,她沒想到,是因為認識於昊,而得以活命。
但將知道的事情串聯起來,她又覺得合理。
覃力有能力,完全可以讓人過來殺她,不需要他親自過來。
而他親自來,沒有帶其他人,說明他不想殺她。
鐵三娘就問:“你看中我的什麽?我都是廢人一個了。”
覃力就說道:“其實,我來之前,我給於昊打過電話,他給我求情。”
鐵三娘眼睛發直,可很快就釋然,說道:“他並不知道我在這裡,他為什麽要給你求情。”
覃力說道:“其實,我若是要殺你,就算十個於昊求情都沒用。我親自來,就是要看看你,值不值於昊這個求情。”
鐵三娘說道:“我給你賣命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覃力說道:“你沒資格提條件。”
鐵三娘盯著覃力,堅定地說道:“你給我殺一個人,那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說你要殺我,那十個於昊給你求情都沒有。那我也可以說,我要給你賣命,十個於昊,也抵不上我。”
覃力盯著鐵三娘,而鐵三娘也盯著覃力,眼睛不眨,神韻不變。
兩人對峙,無聲的戰爭。
忽的,覃力笑了,他說道:“那個你認為該死的人是誰?”
鐵三娘舉起雙手,看著她自己的手,都有點發呆,她說道:“一年前,我這雙手,還能做很多事,還聽我使喚,但現在,不光是在你面前,或者我私下裡,我已經連槍都拿不穩了。這一切,都是拜一個東京男人所賜。和他對槍,我輸了。我活了下來,卻失去了能力,成為廢人一個。”
覃力的笑容頓住,當即說道:“成交。我幫你殺這個東京男人,你過來給我賣命。你將他的資料和地址給我。”
鐵三娘沒有想到覃力答應得這麽爽快,她問:“你要是知道,那個東京男人,是日本最厲害的三大槍皇之一,還是一名神風社團的忍者,槍法如神,例無虛發。”
覃力淡淡地說道:“他叫什麽名字?”
“上杉原野。覃力,你很強,但你遇上他,你並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你還是……”
“那不需要你擔心。你負責提供他最新行蹤,剩下的,就等著驗屍。”
“昨天,他已經隨著一個商團,來到了羊城。從我掌握的線報來看,他也要來嶺西一趟,甚至就是奔你而來的。”
“哦,目的何在?”
“因為你禁毒了。特別是五傑的地盤被你接管,你又不讓賣毒品,你相當於堵死了那條毒路。嶺西的毒市,還是很客觀的。而日本那邊有些毒梟,一直都從嶺西賺錢,現在突然沒錢了,那肯定會著急。”
“我明白了。我就等著那人來送死!”
覃力起身,離開該船。
出去的時候,他見到剛才給他乘船的青年,已經擒住一個穿著睡裙的女人,那女人頭髮和全身濕漉漉的,應該是剛才跳船離開的。
覃力讓青年放了那個女人,然後和青年一起離開。
青年不解,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女人,以為可以在覃力面前好好露個臉,卻轉頭被覃力放了。他就問:“力哥,剛才怎麽放了她呢?”
覃力說道:“她不是鐵三娘,她是給鐵三娘照顧生活起居的。真的鐵三娘並沒有跑,就在船裡,我和她談過了,以後她會過來給我做事。你很不錯。想不想跟著陳誠到京城去闖闖?”
青年眼前一亮,這是覃力要提拔他的啊,他當即說道:“想啊,我早就想出去闖闖了。”
覃力問:“那為什麽不出去呢?”
青年羞赧,說道:“我爹不準我出去,因為我娘生病,快不行了,我爹怕我混野了,回頭我娘就見不到我了。”
覃力點頭,說道:“是的,父母在,不遠行。你娘得了什麽病,嚴重不,?現在婉君就在嶺西,你找她去,我讓她給你娘安排最好的醫院。”
青年眼睛一熱,有點濕潤,他說道:“謝謝力哥。聶姐很照顧我了,她之前給我預支了好幾萬,已經給我們解決很大一部分難題了。我謝謝你們。我娘的病是胃癌,晚期,但她現在過得很開心。”
覃力黯然,說道:“你這段時間,多陪陪你娘,不要出來做事了,工資會照發給你。”
青年趕緊說道:“力哥,我娘知道我跟著聶姐混,她沒嫌棄我,反而讓我一定要好好給聶姐做事,好報答聶姐的大恩。現在我娘看到我,就要趕我走,讓我去給聶姐做事。力哥,其實我一直想跟著聶姐去嶺西,給力哥打江山。”
覃力說道:“你們千萬不要那樣想,你們出去做事,出來拚,是給你們自己做事,給你們自己拚,要讓你們的人生變得更加有價值。”
青年肅然。
上岸後,覃力想要離開巨縣,可卻接到韓瑩瑩的電話,那娘們約他到之前的茶樓喝茶。
他過去,發現韓瑩瑩身邊坐著兩個男人,一個中年男人,儀表不凡,他有點印象,因為在部隊中,他是兵王,有時候任務下來,會是需要暗中保護某些大佬,出國訪問或者談判。這中年人,便是其中一個。
當然,電視鏡頭中,只會有大佬們侃侃而談,風光滿面的形象,而不會有他出沒的鏡頭。
另外一個是年輕人,比韓瑩瑩要稍微年長一點,但面相和韓瑩瑩有幾分相似,估計不是韓瑩瑩的兄長,那也是一表親戚。
韓瑩瑩就給覃力介紹,中年男人叫韓鼎睿,是她的一個叔叔,也是她們現任家族的副族長。年輕人叫韓有祿,是她堂哥,是韓家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
覃力忽略韓有祿,他只是給韓鼎睿點點頭,沒有理會對方握手的意思。他很直接的問韓瑩瑩:“你這是恐怕不是請我喝茶,是要找我合作?”
韓鼎睿心裡對覃力只是簡單地點點頭,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多少有點不滿,覺得年輕人太驕傲,是做不成大事的。但他面上很平靜,神情,不悲不喜,平易近人,顯然養氣功夫了得。
倒是韓有祿坐不住了,他平日出去,多少人等著巴結他呢,可覃力一個退伍兵,還是農村出來的土兵,有什麽值得驕傲的資格呢。
他就對韓瑩瑩說道:“告訴這個農民,若他歸順我們韓家,我們就保他不死,否則,他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