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
牧場的人基本都回家,隻留覃雄一個人。
他在平房裡面抽煙,當樹影投進來的時候,那斑駁姿態,就仿佛一條蛇,張嘴朝他咬來。
覃雄瞳孔一張,仁孔最深處,有一縷黑氣浮現,他整個人也木訥了一陣。
“臭婆娘,老子砍死你!”
忽的,覃雄莫名怒了,去到外面的角落,拿出一柄砍刀,對著那樹就狂砍,一刀兩刀……
不多會,他真的就砍倒了樹,然後再去砍倒在地上的樹冠,用腳踩樹枝,最後累得氣喘籲籲。
太陽落山,覃雄就衝上小金山山頂,大聲吼著,也是見樹就砍,這一棵砍一刀,那一棵砍一刀,甚至也砍牲口……
覃力接到電話,從青林趕來的時候,見到老羅帶了一幫義莊的壯漢,將農場平房圍住了,覃雄也被堵在平房中。
他想著,莫非大哥又出事了。
他推開老羅等人,硬擠進去,見到覃雄被綁著,嘴上塞著一塊布,而且覃雄身上血跡斑斑,他猛的就急了,掃一眼老羅等人,眼中露出恨意。
一手扯掉覃雄身上的繩索,他就問:“大哥,你說,這是誰打的你?”
覃雄喘著氣,說道:“不是他們打的。”
覃力就不解,說道:“大哥,不管是誰打你的,你告訴我,我揍死他!”
覃雄說道:“真不是他們打的。”
“那你身上的血。”
“不是我的,是山上那些畜生的。”
覃雄站起來,盯著老羅,罵道:“老羅,你綁我做什麽,你他/娘的,還將老子的抹腳布塞給老子,今天,你不給老子個說法,老子跟你絕交!”
老羅等人卻沒說話,反而一窩蜂用向覃力,有人還拿著繩子,要將覃力綁起來。
“老二,……”
覃雄猛喝一聲,也撲上去,抱摔住老羅,然後再去抱摔另外一個。
可倒在地上的老羅,猛的起來,忽略掉眼前的覃雄,就去撲覃力。
覃力一推,將這些壯漢推出平房,他見這些人發瘋了一樣,就要來綁他。
且退,覃力警告一翻,見這些人都不聽話,他也就不客氣了,扯來一條大繩子,反將這些人捆綁連在一起,然後他猛的一扯,將這些人全放倒。
可是徒勞,這些人還真是瘋子,倒地之後,依舊不管不顧,就撲向覃力。
覃力再一拉繩子頭,再將他們絆倒。
覃雄拿著一個木棍,出來就砸在領頭的老羅頭上,頓時間,就給老羅開了瓢,後者血流如注。
“大哥,不要打死他。”
覃力忙過去,奪下覃雄手裡的木棍,然後用罡氣護住老羅的傷口,再幫老羅止血和包扎。
“大哥,這些村民和我們並沒有生死大仇,沒有必要打死他們。”
覃力再拉覃雄一把,往覃雄不要激動,不管今晚發生了什麽事,盡量不要出現人命,而且還是覃雄背的人命,不然,再有理,也是犯法的。
覃雄見到打破老羅的頭,他也後悔了,雙手甚至都有點發抖,問:“老二,他,他死了?”
覃力說道:“他沒事,他不會死的。今晚這事,讓我來處理吧。”
覃力將老羅單獨解放出來,他再左右搖擺繩索,將那些壯漢搞得東倒西歪,最後全都脫力癱軟倒在地上。
他再去看老羅,而老羅流了血,此刻顫抖些許,血紅色的眼睛變得正常,他反而看看覃力和覃雄,問:“覃總,我……我怎麽會在這裡?我不是喝酒喝趴了嗎?是你帶我到這裡的?”
覃力皺眉,看老羅不像是裝的啊。
覃雄過來,一腳踢在老羅屁.股上,他說道:“吊你!你裝,你他/娘的再裝!剛才綁老子,給老子嘴裡塞毛巾的時候,你怎不裝!他娘的,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老子今天跟你沒完!”
“我綁你了?我怎麽不知道發生什麽了?我剛才不是在喝酒的嗎?”
老羅依舊茫然,他搖搖頭,有點漲疼。
“去你大爺的,還給老子裝!快說,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讓你這麽坑我,不然,我扇你了咯!”
覃雄很不客氣,被人綁了,還被人塞了臭腳布,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最近他也挺煩惱的了,現在恨不得殺個人泄憤泄憤。老羅撞到槍口上,他就不會輕易放過老羅。
覃力將帝王域放出,將這些人籠罩起來,頓時看到,這些人的眼睛,都有一些紅芒出現,看起來跟中邪了一樣。
他再沉思,忽的,看到外面公路拐過來好幾輛小車,強燈照耀。
“於昊怎麽來了?”
覃力的帝王域並沒有收回來,這些小車一進入到那個范疇,覃力就什麽都看得透徹。
他讓覃雄帶著老羅到一邊,他面對著這些小車,讓他們關燈,照得晃眼。
於昊下來,來到覃力面,很恭敬地說道:“覃哥。這些人敢來給覃哥搗亂,要不要我哢嚓了他們?”
覃力搖頭,這些是義莊的村民,殺他們做什麽,他反問於昊:“你怎麽來了?”
於昊這次將同來的辛悅引薦給覃力,他將辛悅的大概情況說了一下。
原來上午辛悅說要認識覃力,恰好有個任務,也是要來嶺西的,她就和於昊先行一步了。
於昊本來就想跟覃力在一起,他還有一些迷惑的地方,想要覃力指點指點呢,所以當即馬不停蹄地趕來青林,問了人,就過來這裡。
覃力看向亭亭玉立的辛悅,美豔清純,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再感應到她的身上隱隱透著罡氣,他就明白,這個女人,和他是一類人!
辛悅也沒有想到覃力如此年輕,比她料想的,至少要年輕五歲,他看起來沒有二十六歲,倒像只是二十歲出頭。當然,她更加驚訝於覃力身上內斂的氣息,分明已經到了一種返璞歸真的境界。
她心想,怪之不得於昊死心塌地,原來這覃力,也是個強者!這青林,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個強者?
因為有覃雄等不少普通農民在,覃力並沒有和辛悅談更加多玄奧的東西,只是寒暄起來。
辛悅同樣了解,和覃力一個眼神交匯,也就一切都明白。
她倒是好奇地看向地上被覃力捆綁的壯漢,她問覃力:“他們是你養的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