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人的防騙意識逐步增強,一般的街頭小廣告很難湊效。王天愣是坐了兩個小時,腰酸背痛,無人問津,心裡犯嘀咕,奶奶的這病人都死哪裡去了? 堅持才是硬道理,就像是在起點寫一本網絡小說,新人剛開始沒有人氣,成績渣渣不足為奇,很多人選擇離開,有些人選擇了堅持,人氣日積月累,一年,兩年,三年,最後人氣旺盛,收獲滿滿。王天想到這些,準備離去的打算瞬間瓦解。
用力拍了拍腦袋,神識一亮,頓然拿出碳素筆在紙板上揮筆添加四個字——愈後付款。別說,這一招挺靈,半個時辰後,一個形容枯槁的不惑之年男子蹲在了王天的面前,男子兩眼黯然無神,頭髮凌亂,衣服倒還光鮮,再看其手腕上戴著金表,敢情是個款爺。
男子讀了幾遍紙板上的廣告語,目視王天雙眼,低聲道:“你什麽病都能治療嗎?”
王天下意識地點點頭。
男子閉上雙眼仰天長歎,無力搖頭。
“朋友,你得了什麽癌症?”王天從他表現出絕望的神情,初步判斷絕症使然。
“唉,我的這個病比癌症還要厲害百倍,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不能安心工作,精神恍惚,比將死都難受。”
王天菊花一緊,心頭一震,這樣的病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過。男子娓娓道出了自己的病情——
男子名叫文宣,花卉經營個體戶,未育子女,妻子早逝,兩月前大街上遇到了心儀的女子,一見鍾情,從此日日在女子上班的路上苦苦等候,並尋找機會搭訕,剛開始女子拒人以千裡之外,他百折不撓,視打擊為糞土,最後女子受感化,答應與其成為朋友,但只能做馬路相顧一笑的緣分之友,至於相約吃飯更深層次交往免談,如此神往他已滿足。
可是半月前,他才發現女子已婚,他萬念俱灰,吃過安眠藥,跳過河,臥過鐵軌,無奈命大皆被救回,女子的身影和笑容老在面前晃動,揮之不去,他幾乎崩潰,落了如今這個落敗樣,終不能逃出女子設下的陰影。
男子講完熱淚縱橫,哭得像個小孩,怪不得人說在愛情方面,男女都是智商低下的孩童。
“據你所講可以確定,你患的是相思病,個案分析,解鈴還需系鈴人,我幫你打開病結,可是收費挺高的,不知你能接受嗎?”
“嗯嗯,我光尋死搶救就花去了十多萬,錢不是問題,成日被心魔折磨比死都難過,你說我還會在乎身外之物嗎?開個價,我應該能接受。”
王天摸了一把下唇,看了一眼金表,伸出一根手指。
“一萬!我接受,成交!”
王天喉頭一噎,無語。他的一根手指本意是一千,對方硬是在後面加了個零,人家不差錢,走著,去找那女魔頭當面“解鈴”。
男子帶著王天來到華夏路口,男子看了看手表,兀自道:“還有十多分鍾她就來了,今天星期五,她有個周末例會,要不半小時前就回到家了。”
不愧是個癡情種子,王天想著下一步計劃,見到女子後該如何說,如何做,讓男子盡早脫離苦情海。
男子眾裡尋他千百度之時,突而眼睛一亮。
“她來了,她來了。”
只見一長發美女騎著一輛電動車飛馳而來,女子戴著口罩,看不清俊秀面容,只是後座上的兒童座椅十分面熟。
男子上前攔住了女子,女子摘掉口罩,王天一拍大腿叫嚷:“我說那兒童座椅這麽面熟,
原來是榮教官。” 榮教官見了王天,臉色陰轉晴,樂呵道:“想不到在這裡遇到我的學員,向我如實報告,出去後乾違法亂紀的事情沒有?如果不老實,我照樣把你抓回去繼續接受新一輪的學習。”
王天舉著雙手投降道:“咳,太君,我出去後誠實做人,老實做事,大大的良民。”
“去你的臭嘴,嘴巴順溜得跟機關槍似的,你來這裡找我的嗎?”榮教官斜睨了一眼男子,目光落在王天俊逸的臉上。
“你神機妙算,我確是找你的,你看看你把一個好端端的男人摧殘得不成了樣子,人家對你一往情深,海誓山盟,你就是一塊喜馬拉雅山冰塊,這團三昧真火就不能把你融化嗎?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你不是窈窕淑女,是月中嫦娥,人間仙子,就是我見了你也是垂涎三分,甚至有非分之想。”
榮教官被王天說得心花怒放,兩頰緋紅,打斷王天話題,俊目圓睜,臉色一寒,嗔怪道:“我是有夫之婦,並且是一名合格的警官,容不得花邊新聞附體,我把文宣當成普通朋友,本來我們的工作就是扎根基層,多聽群眾呼聲, 可是他得寸進尺有非分之想,所以我們的朋友關系到此為止。”
文宣被說得無地自容,啪啪扇了自己兩耳光。
三人聊天之際,冷不防斜刺裡衝出一高大男子,不由分說揪住榮教官的長發猛揍,王天哪裡肯依,一個掃堂腿將高大男子打倒,這男子惱羞成怒,豁然從衣兜裡掏出匕首刺向王天,榮教官見狀大駭,挺身擋在王天面前,刺刀眼看刺中榮教官,王天正欲出手遏製,一身影撲來,擋在了榮教官身前。
刺刀插進了文宣的胸部,血水汩汩外流,榮教官花容失色,上前緊緊抱住了漸漸癱倒的文宣,那男子惹了禍,也是一驚,松開匕首,轉身逃離現場。
十分鍾後,救護車載著傷者風馳電掣駛向醫院。
經過搶救,文宣暫且脫離危險,萬幸的是刀尖離心臟僅有一針尖距離。病床前的榮教官呆若木雞,醒來後的文宣一臉燦爛地偷看著心愛人的芳容,他十分自豪能為榮教官遮風擋刀,危險來臨時,他是出於一種本能奮不顧身上前接受死神的考驗。
“那個人真狠毒,聽說去公安部門自首了,無冤無仇上來就打人,我看大腦一定有問題,或者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號。”王天坐在一旁自言自語道,他此刻想殺人的感覺都有,在他的思想意識裡,男人打女人,罪不可恕。
“別再提他了,他,他是我丈夫!”榮教官一語驚人,王天嘴巴張得很久沒有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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