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的星期天大胡子沒等金遠儀來吵,自己起了個早床。當他接過金遠儀手中重重的背包時也沒再奇怪。 一高一矮倆人走在山路上,金遠儀只顧著開心,什麽也沒覺察,可大胡子卻知道了有人跟蹤他們,但他沒有聲張。
金遠儀一到小屋,金兀竺就把妹妹交給他,然後放心地挑著他的籃子去市場了。
大胡子上山後又折回來,悄悄地查看是誰在跟蹤他們。可是等他看清跟蹤者是誰後,放心地上山打獵去了。
現在只剩下周雨和金遠儀了,金遠儀興致勃勃地說:“我們今天不去賣桃子嗎?”
“那棵樹的桃子已被我們賣光了。”周雨像是小功臣似的說。
“那我們去采蘑菇?”
“今天我想去捉泥鰍,來回的路上我們順帶著采蘑菇好不好?”
“好,大背簍呢,我背大的,你背小的。”又有新活動,金遠儀很是開心。
“我背一個小背簍就可以了,你拿簸箕吧。”
“好。”金遠儀和周雨喝了幾口水就上路了。
這一帶主要是山,要去田邊有些遠,他們倆找了找沒蘑菇就直接趕路了。
“金老師,我總覺得山上有人。”敏感的周雨總覺得有被人盯著的感覺。
金遠儀向四周看了看說:“沒人呀,可能是我叔叔在附近打獵吧!”
“那你叔叔不會把我們倆錯當成獵物打了吧?”周雨有些害怕地說。
“放心,不會的,我叔叔自有分寸。”
“好吧,你相信金老師。”
“又是金老師,你就不能叫我金哥哥呀!”金遠儀以求求你的口氣說。
躲在灌木叢裡的人聽到這句話後,一個粉拳用力地打在地上。不過隨即就意識到了自己犯的錯誤,好在地下是泥,沒什麽聲音。她在心裡罵:死金遠儀,我要叫你哥哥你死活不答應,卻死皮賴臉地求這個小叫花叫你哥哥,真是掉價,不,簡直是自甘墮落。
可周雨接下來的話讓跟蹤者肺都要氣炸了。
“你不是要教我讀書嗎!你就是金老師呀!不是哥哥。”
“好吧。”金遠儀講不過小蘿莉,隻得十分無奈地答應。他低著頭,邊走邊用腳踢著地下的石子。也不說話了。不自覺中嘴巴還嘟了起來。
看金遠儀走慢了些,周雨以為他走不動了,她看了看嘟著嘴的金遠儀說:“金老師,你怎麽啦!是不是走不動了,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
“你還是叫我遠儀吧,我才不要聽你叫金老師。”金遠儀不開心地說。
“好吧,我叫你金哥哥就是了。”周雨終於扭不過金遠儀,投降了。
“真的呀!你叫叫。”金遠儀一下子陰轉晴。
“金哥哥。”
“唉,雨妹妹。”
真是上帝的仁慈,沒讓跟蹤者聽到上面甜膩的對話。
終於看到池塘和田了。金遠儀興奮地小跑了幾步,在前面對著周雨唱起了歌:
池塘裡水滿了,天也晴了
田邊的稀泥裡一定有泥鰍
妹妹我等著你等著你捉泥鰍
雨妹妹快點來
咱們去捉泥鰍……
呵呵,也不知這第三地球捉泥鰍的歌是誰寫的,怎麽寫的,經金遠儀改編一下還蠻好的。
終於到田邊了,周雨對這很熟悉,她帶金遠儀先去了池塘下面的第一塊田邊。
“泥鰍,好多泥鰍!”金遠儀如此歡呼,因為他看到了正在徒勞地爭先恐後地往上遊的泥鰍。
泥鰍喜歡上水,但這從泥塘到田裡的水槽是筆直的,而且有二米多高,它們怎麽也上不來。
“我們下去撈吧。”金遠儀脫掉鞋子就要下水。
“等等,金哥哥,別吵到它們了。”周雨說著悄悄地下水,把簸箕先安好在田埂的缺口處,兩邊搭上泥巴,斷了泥鰍的後路。
“走,我們現在上池塘去將水斷了。”
金遠儀學周雨的樣子在田裡用手挖了一大坨泥巴,上到池塘堤上,把泥巴塞在缺口裡,邊上還有一些乾點的泥巴,他們都把它塞在缺口裡。
水斷了後,泥鰍上不了水了,就順著水流往下,剛好,流到簸箕裡來了,等沒有水流後,金遠儀興奮地拿起簸箕,將泥鰍倒進背簍裡。
但是有些凹下去的地方還是有水和泥鰍。
“金哥哥,我們去捉水坑裡的泥鰍吧。”
倆人開始了徒手捉泥鰍,周雨會方法,可手太小不好捧,金遠儀一開始只會抓,可一個都抓不住,後來金遠儀用周雨教的方法總算是捧到泥鰍了。
“金老師,你剛才唱的什麽歌,挺好聽的。”周雨想讓金遠儀教她唱那個歌,所以一開口還是金老師。
“又是金老師,你叫金哥哥我就教你唱。”金遠儀用泥手指在周雨的鼻子上點了一下。
“好吧,金哥哥教我唱。”周雨毫不示弱地在金遠儀的臉上留下一個手掌印。
倆人在泥水裡逗了會,金遠儀教起了歌:
池塘裡水滿了雷也停了
田邊的水溝裡有上水的泥鰍
哥哥我等著你等著你捉泥鰍
金哥哥好不好
咱們去捉泥鰍……
教了幾遍後,倆人一同唱起來。歌聲飄進跟蹤者的耳朵裡,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記周雨就是有九條命也保不住她了。
等周雨把熟悉的地方的泥鰍都捉了一遍後,倆人已經是倆個小泥人了。
“我們回去吧。”倆人心滿意足地看著戰利品異口同聲地說。
**
周雨拿著簸箕,嘴裡哼著剛學的歌,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金遠儀背著裝有泥鰍的小背簍跟在後面。
突然,金遠儀聽到了樹林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一看,不得了,一隻野豬正朝著周雨衝過來,氣勢洶洶的野豬就要撞上她了,金遠儀沒來得及多想,一個箭步上前將周雨推了出去,自己則由於失去重心摔倒了。
沒撞上目標的野豬氣急敗壞地轉攻倒在地下的金遠儀,它呲著嘴,咧著長長的獠牙往金遠儀身上插來,轉過身的周雨剛好看到這一幕,她來不及尖叫,衝過來就去推野豬,可是已經遲了,野豬的獠牙已插下去了。
受到周雨攻擊的野豬猛地把頭一甩,又來攻擊她,血順著它的獠牙往下滴,周雨的心也在滴血,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讓她飛起一腳猛地踢在野豬的背上。
野豬對著周雨衝來,但它好像有些體力不支,根本就攻擊不到靈巧的周雨。隻好任由憤怒的周雨這踢一腳那踢一腳。
這時,從地上爬起來的金遠儀拉起周雨就跑,跑了幾十米後才停下。
周雨急忙去金遠儀背後檢查傷勢,天啦,衣服上好多血。
“你快脫下衣服讓我看看。”周雨急急地說,眼淚就要出來了。
金遠儀邊脫衣服邊說:“雨妹,別急,我沒有受傷,是野豬本就受傷了,血都是它的。”
周雨用手將金遠儀背上的血擦乾淨,謝天謝地,真的沒有傷口。
“倒是你,怎麽能自己去踢呢,如果不是它受傷了,那現在受傷的就是你了。”金遠儀責怪周雨。
這時野豬那邊傳來一聲槍響,金遠儀連忙抱著周雨,怕她又嚇得趴地下去。他安慰她說:“不要怕,一定是我叔叔在結果野豬。我們去看看吧。”
返回來的倆人看見大胡子正在用繩子捆野豬,見到他倆連忙跑過來檢查他倆,口裡急急地問:“沒傷著你們吧?都怪我,一槍沒打死它。”
“沒有。”金遠儀忙回答。
“真是萬幸,還好是隻小野豬。”大胡子總算松了口氣。
背簍被野豬弄壞了,周雨拿著簸箕去裝散落在山上的泥鰍,金遠儀也過來幫忙。
“別弄了,我們有野豬肉吃,不要小泥鰍了。”大胡子豪爽地說。
“這是我和金哥哥一起捉的呢,不能不要了。”周雨說。
裝好泥鰍後,大胡子把野豬往身上一搭,金遠儀端著簸箕,仨人一起返回小屋。
正從市場上回來的金兀竺見著走進地坪的仨人嚇壞了,倆個小的又是泥又是血,大的身上也有血。他連忙跑了過去,眼神裡透著驚恐。周雨注意到了擔心的哥哥,忙迎上去說:“哥哥,我們都沒事,我和金哥哥捉了泥鰍,大胡子叔叔打到了野豬。”
“沒事就好,你們快去洗洗吧。”金兀竺將周雨檢查了一遍說。
“這次你們不會要我殺豬吧!”大胡子把野豬往地下一放,翹起胡子說。
“你不帶回去嗎?”金兀竺問大胡子。
“不了,給你們兄妹,就是這毛不容易弄乾淨”大胡子說。
“那你指導我來乾。應該先燒開水吧。”金兀竺說著就往廚房走去,走了一步又回頭對周雨和金遠儀說:“你們快去洗洗換衣服吧。”
**
周雨在小溪裡洗了洗手,回到小屋裡找哥哥的衣服給金遠儀換。可金遠儀拉著她手來到背包前。
“雨妹,你看,我帶了衣服給你,你想穿哪件?”
“哇!好漂亮的衣服,哥哥你哪來的呀?”
“我妹妹的,有些她穿過幾次,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只是太漂亮了我舍不得穿,會弄髒的。”
“沒關系,你不介意的話我下次再拿些來。”金遠儀又指著幾套男式的衣服說:“這幾套是我的,有的穿過了,不知道你哥哥接不接受。今天我先拿套舊的換上。”
“哥哥不會介意的,謝謝你。”
選好了衣服,周雨按哥哥教的方法,把椅子和衣服拿來放在小溪邊,拿著毛巾準備下水洗澡。
“金哥哥你先洗吧。”
“我們一起吧。”
“不行,哥哥說了,女孩子光身子是不能給別人看的, 羞!”
“你哥哥那是指胸前長了肉包子的女孩子知道不?你看你長包子了沒有?”
“沒有。”周雨摸了摸自己的小胸脯回答。
“那就是啦,你還只是個小孩子,你脫掉外衣,留下小內褲就不羞了”金遠儀邊說邊下到水裡,脫得只剩下褲衩。
“好吧。”周雨半信半疑地跟著下了水。
一身泥的倆個小家夥泡在清清的溪水裡,還真是舒服。
周雨洗幹了泥巴後,對著金遠儀就用力拍水,水花直濺,灌進了金遠儀呵呵笑著的嘴裡。
“打水仗了呀。”金遠儀用手當瓢,對著周雨直潑水,小周雨半閉著眼睛,也對著金遠儀使勁潑水。笑著張開的嘴裡全是水。
“我投降。”玩了一會兒後,周雨示意要停戰。
“叫金哥哥就停戰。”
“金哥哥,我投降。”
“好的,我幫你洗頭吧!”
“恩。”周雨聽話地拿起香皂來到金遠儀身邊。
金遠儀站在周雨身後,細心地幫她洗頭洗後背。這溫馨的一幕還好沒有被跟蹤者看到,要不後果不堪設想。跟蹤者哪去了呢?原來她受不了山裡的小蚊蟲,更受不了看到的一幕幕,早就回家去了。
洗乾淨了的周雨換上金遠儀帶來的公主裙,漂亮極了,她在地坪裡轉圈圈,讓裙子張開好看的下擺,樂此不彼。金遠儀在旁邊樂呵呵地看著,‘真希望她能永遠這麽快樂’,他在心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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