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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長歌》第406章 患得患失
:“我原就奇怪,呂長悌這人怎麽會因為與謝元清比劍輸了而自刎,卻沒往你身上想。”

 向期笑道:“阿毓,嵇夜不過罵了呂長悌,你便篤定此人非死不可?”

 楊毓知道,這事沒發展到她前世聽聞的那一步,憑著一篇文章殺人,說不過去,微微頓了頓,抬眸看向向期道:“此人太過心狹,被嵇兄痛罵一頓,定會懷恨在心。他在成都若是戰死或是無所建樹也就罷了,一旦小人得志,回到金陵後,不但嵇兄有難,連幾位兄長恐怕都要受到影響,如此比較,阿毓這小人坐定了。”

 山源沉了一口氣道:“阿毓雖言之有理,然,此人罪不至死。”

 楊毓眸光閃爍,眉心微蹙:“山兄在怪阿毓?”

 :“這事,你做的的確有欠考慮。”山源如此回答。

 楊毓抿了抿唇,揚起清豔的笑意,道:“阿毓就是真小人,心中非黑即白,容不下他。”

 劉倫見兩人互不相讓,上前一邊擋在楊毓身前,一邊對山源道:“好容易見了阿毓,兄妹之間吵個什麽!”

 :“這事...”這邊嵇夜卻拉住山源道:“此事早已過去,談那敗興之人作甚。”說著,嵇夜安慰的看向楊毓。

 嵇夜心中明白,楊毓的話多坦誠啊。

 人若真的不怕死,那還活著做什麽呢?

 只是這個死,總要分為何而死,若真是因那小人而死,真真不值。

 想到此處,嵇夜拉著山源坐了下來道:“你這人,一向話少,今日怎麽倒是多了起來。”

 山源略頓了頓,眯著眼,笑了笑,道:“怕阿毓忘記山兄,想多與她吵上幾句,你們卻個個不容我。”

 楊毓先是一怔,接著,看向長須美髯的山源。

 原來他們都知道,自己這一去,再回來,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心中的感動難以言喻,喉嚨像堵住了一般,卻是說不出話。

 她雙手微微拱起,長施一禮。

 :“阿毓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阮宗蹙著眉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楊毓執拗的搖搖頭,不肯起來,眼眶中滿含著熱淚,絮絮的道:“當年淮水初識,至今數年,七位兄長視阿毓為親妹,不計較阿毓低微,相交相篤。今日一別,在再見無期,望幾位兄長多多保重,平安喜樂,山水,再見。”話說到此處,眾人一如楊毓,眼淚盈眶不能自己。

 阮宗點著頭,道:“你這小姑子,是否還記恨當年我們初見便氣哭了你,今日定要還報?”這話說的,楊毓可委屈了,卻是被他逗的破涕而笑。

 :“阿毓此去有方,便是交趾之濱,東萊山。諸兄若是出遊,定要來東萊山一見。”

 :“那是自然。”劉倫笑著道:“我此生是不會入仕的,待我回家探探拙荊,帶她同去東萊山歸隱可好?”

 :“有劉兄伴阿毓同飲,自是好的!”

 :“好了,快別哭了,起來起來。”阮宗扶著楊毓起了身。

 室內不過一會,傳來陣陣舒朗的笑聲。

 王靖之獨坐在室內,品著一盞香茗,翻看書卷。

 初二替換下燃盡的熏香,輕聲道:“主母很是開懷,笑了又哭,哭了又笑。”

 王靖之微微點頭,放下書卷道:“她願意放棄一身功名福祿,隨我遠至東萊,我卻有些不忍心。”

 :“郎君這是什麽話,能與郎君在一處,長久廝守,主母樂得如此呢。”

 他微微搖搖頭,他要給她最好的,不能讓她有一絲委屈,才不負她托付終身之情。

 想起她,他唇角不自覺的變換著,忽而想起她初見時故作風雅的模樣,覺得可愛,想起她多番拒絕,自卑又自傲,眸光又變得有些複雜。再想起並州城小院琴簫相合,金陵城門口決斷,往事種種,每一幕,都是她。

 他斜倚著軟榻,眸光看向窗外,前所未有的自由,前所未有的放松。他終於可以卸下所有的枷鎖了。

 耳邊傳來熟悉的琴聲,琴聲滿含著離別的不舍,又充滿了對新生的喜悅,琵琶聲音清越如同玉珠落盤,默契的與琴音交相輝映。

 他眯著雙眸,終是委屈了她。

 夕陽西下,竹林七賢與楊毓揮別,他們不舍今日的離別,更期待下一次重逢。人常道,君子之交淡如水,然而這樣互相以性命相托,以真心相待的感情,又豈是“水”之一字能夠描述的呢?

 七人聽從著楊毓的話,分別回去家鄉,相約三年以後,東萊山再見。

 剛才辭別了竹林七賢,楊毓心中有些悶悶的,獨子在客舍的庭院中坐了許久。

 王靖之隔著窗戶看見她神情落寞,心中不舍又難過,踏著舒緩的步履下了樓。

 他手拿著一件披風,來到她身邊,輕柔的為她披上。

 她略有些驚訝:“郎主。”

 王靖之微笑著攬著她的肩膀:“若是不舍,我先去東萊山安頓,你可再緩緩的過來。”

 楊毓垂眸微笑著,將他的披風攏了攏,道:“郎主可記得在聊城時,我曾被羽弗慕擄去?”

 :“記得。”

 楊毓繼續道:“那時羽弗慕身邊的副將戚風的夫人,曾經勸解我,說女人便應做一朵嬌花。我卻回答說,還未遇到讓我安心做嬌花之人。”

 她將頭靠在他的胸口,緩緩的道:“如今,我卻想做嬌花了。”

 王靖之緩緩的, 緩緩的揚起笑容:“好,我的阿毓做嬌花,我便做侍花人,照顧你一生。”

 :“好。”

 人生,有得必有失。

 這個人,以前她要不起,如今,她不但要的起,而且要的很硬氣。

 他的患得患失,讓她很開懷。

 琅琊王氏生在門庭的玉樹,晉人口中的謫仙,是她的。

 繾綣纏綿,流連眉目之間。

 天水郡,北府軍一戰俘虜了胡人兩萬余眾,一些主將押送回金陵處置,其他的兵士遣送到邊疆逐回部族。這邊前燕鄴城岌岌可危之際,事情發生了突如其來的轉變。

 王靖之一行人行至交趾邊境,聽聞漢人楊堅率十萬胡軍起義。

 楊毓和王靖之不由得各自沉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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