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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長歌》第5章 來者
  門口響起一個悅耳的少女聲音,軟糯中帶著清靈道:“女郎,小郎,百合薏米羹做得了!”  楊毓輕輕的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淚痕,楊秀也正襟而坐,兩人默契的似乎什麽也沒發生般,依舊面對面的坐著。

  :“進來吧。”楊毓碎玉般的聲音響起,門口的人輕輕的推開房門,只見祺硯與靜墨走了進來。

  :“女郎,秋日雖寒,也不能將暖閣燒的太旺,否則出門會更易著涼的。”剛剛歸府的靜墨一邊說,一邊將鎏金碗分別遞給二人。

  楊毓點點頭,滿意的道:“靜墨這次的事情辦的好,拿著吧。”說著從寬袖中拿出一個繡工精致的荷包遞給靜墨。

  靜墨與祺硯,楊毓母親在世時為她挑選的貼身侍婢,三人自小一塊長大,靜墨性情沉靜,辦事妥帖,祺硯好動,卻也是忠心耿耿的,不然,前世楊毓落魄到谷底之時,二人也不會無悔相隨。

  靜墨很是高興,雙手接過。她知道女郎從來對待下人都很大方,光是這精致的荷包拿到金陵都可得一個小金稞子,更何況這荷包裡還有賞賜呢。

  一邊的祺硯微紅的秀臉喜滋滋的對靜墨拱手道:“恭喜靜墨姐姐得到女郎賞識了。”接著對楊毓道:“女郎,您當真賣掉了聊城的所有田產鋪子?”

  楊毓微微點頭:“自然。”

  祺硯一聽,心中很是詫異,這半年女郎的變化太大了,從半年前潛移默化的轉移財產,到接到郎主死訊的安然處之,到今日靈堂的伶牙俐齒,再到散盡家財的妥善安排,連自己都看不清她了,仿佛從小一起長大的女郎突然變得沉穩,大氣。俏臉微紅:“楊府是將門,主母在世時憑借雷厲手段,為楊府掙得金山銀山,女郎!您散盡千金易,再想掙得千金可就不易了。難道你就不心疼?”

  忠仆直言,她聽得懂。楊毓小口小口的吃著鎏金碗中熬製極為軟糯香甜的百合薏米羹,優雅的放下調羹,:“若是無法守住,而成為他人眼中的肥羊,倒不如造福百姓。楊府的財富太過,不是我和小郎能夠守住的。”

  思忖一瞬,接著對靜墨道:“我交代的事可都準備好了?”

  靜墨點頭,眼中有一絲遲疑道:“女郎,南街那地方雖三教九流,奴卻尋到一處極風雅的小院。”

  楊毓抿唇而笑,若不搬去那賤地,誰會相信她真的散盡家財?

  祺硯微微一笑,燦如春花:“女郎幾日前叫奴去將金器秘密打成金葉子,藏於箱籠隔層,和書簡之中,也是為了今日之舉?女郎真是聰慧!”

  靜墨微笑道:“女郎真真神算,如今聊城的鋪子和田產賣掉,在益陽和南車郡足夠置辦雙倍的產業,女郎沒看到,那益陽的景色極美,南車郡民風淳樸,若以後女郎有機會去看,便知靜墨所言了。”說著不由興奮的臉紅紅的,並將購置的產業契書盡數拿給楊毓過目。

  :“阿姐這是。。。”楊秀不明所以的看著楊毓。

  楊毓微笑得意道:“所謂狡兔三窟,聊城繁榮,日後胡兵定要大肆劫掠此地,這裡的產業留也留不住,而益陽和南車郡,雖然偏遠些,但是收成豐厚,民風極美,最適合在此亂世購置,以後不論如何田地,我們倆總有退路了。”說著楊毓略有些得意笑笑。

  :“這祖宅,是留不得了,阿秀,我們要搬家了,以後可能沒有楊府如此好的房子住了,你怕不怕?”

  楊秀抿唇笑道:“隻要有阿姐,阿秀都不怕。”

  楊毓抬眼有些戀戀不舍的環顧雅致的暖閣中一器一物,

咬咬唇對靜墨和祺硯道:“明日辰時,召集府中所有奴仆和總管,到前廳。”  :“是。”二人伏身應下,退出暖閣。

  楊毓並不是舍不得萬貫家財,這是她的家啊!

  有她的父親,母親,小弟,一起哭過笑過,吵過鬧過,一起度過數十年的家。這裡的一草一木,這裡的一磚一瓦,這裡的每個角落都溢滿了回憶,代表著她的依靠,她的外殼。

  從此以後,她不能再哭,因為已經沒有人能夠撫慰她。

  從此以後,她要堅韌無比,因為她還有人要保護。

  楊毓放下手中的鎏金碗,起身,微笑的對楊秀道:“阿秀,阿姐覺得有些悶,你好生休息,阿姐出去逛逛。”

  楊秀知曉楊毓心中的悲哀,乖巧的點頭。

  楊毓又是溫暖的笑笑,燭光中,玉臉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沒有絲毫的瑕疵,隻眉心那一點殷紅的朱砂痣,連耳垂都圓潤可愛,眼中再沒有白日裡的鋒芒,變得和暖,也包裹著許多說不出的悲哀。

  徐步出門,楊毓閉著雙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又是流光溢彩的美麗:“靜墨,給我一壺翠濤,我要在梧桐苑的小亭獨酌。”

  祺硯想要製止,剛要說話,靜墨扯住了她的衣袖,祺硯回頭,正看見靜墨擰著眉緩緩的搖頭。

  靜墨應聲答道:“祺硯先陪著女郎慢慢的去梧桐苑,奴婢先去叫人準備。”

  楊毓頷首同意,緩緩的向梧桐苑走去,靜墨垂著頭,轉身招呼幾個小婢。

  初秋,楊家花園中的各色菊花開的正好,因著母親愛菊成癡,父親一擲千金為母親購得滿園形態各異,姿容萬千的菊花。

  白天風雨肆虐過的天空,顯得清明澄澈,一輪明月散發出淡淡的銀色的光輝,映照著滿園的菊花,美的不可方物。

  楊毓徐步行於其間,心間隱隱作痛,手指不自覺的拂過一株開的清朗的白鷗逐波,柔弱的不堪秋風的花瓣上散發著潔白的光芒,楊毓突然想起母親在世時常說,“白鷗逐波,最是醉人心扉,隻一朵便足以言明秋色了”。

  楊毓微笑著對身後的祺硯吩咐道:“這株白鷗逐波不能賣的,待會把它搬去我的臥房,我要帶它一起走。”

  祺硯笑意盈盈的道:“主母最愛這白鷗逐波了,女郎原先不是喜牡丹花兒嗎?怎麽想起它了?”

  楊毓微笑,映著月輝的側臉也覆著淡淡的光:“都言牡丹真國色,誰知秋菊傲骨香?”

  祺硯聽不大懂,卻覺得女郎的話都是對的,秋菊最美了。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小腦袋不自覺的點頭。

  二人轉過兩個門庭,繞過從蒼山引來的活水湖,來到了梧桐苑,一個琉璃頂白玉柱的精美涼亭,四周輕紗帷帳,楊毓提步進亭,腳下的木屐敲打著白玉地面,哢噠, 哢噠的聲音極為悅耳,亭中早有生好的暖爐,燒著一簍十片金葉子的銀屑炭,暖烘烘的,又沒有煙塵,隔著輕紗隱約看得到梧桐苑裡的景致。

  楊毓自斟自飲,靜墨祺硯侍候在側。

  :“女郎,翠濤性烈,莫要貪杯傷身啊。”靜墨輕聲提醒道。

  楊毓三杯下腹,已有些醉意,眼波如煙,蒙著霧氣般,美目流轉,映著眼下的美人痣,風情萬千,玉指捏著小巧的暖玉杯,仰頭,一飲而盡。

  烈酒滾過咽喉,使人臉頰升起一絲暖意,桓七郎不可一世的眼神,卻在楊毓眼前一閃而過,她恨恨的啐了一口,咬牙道:“這病瘦郎君,專揭人之短,太也可恨!”說著努力的搖搖頭,先把這將自己比作妖姬、妓女的可恨之人忘掉。

  祺硯靜墨二人相視一笑,罷了,罷了,畢竟郎主剛剛故去,女郎再沉穩經事,也才十四歲啊!二人靜候再旁,不再多言。

  :“靜墨,祺硯,將我的七弦琴和寶劍取來,我要彈琴、舞劍。”楊毓發髻有些松散,索性直接扯掉頭上的發飾,烏發如墨垂在胸前,顯得少了幾分妖媚,多了幾分清明。

  :“是。”二人俯身行禮,退去。

  微醺的酡紅映襯著楊毓的臉頰,一個黑影閃過牆頭,赫然矗立在苑中金黃的梧桐樹上,楊毓雖有些醉酒,卻靈敏的感覺到了來自樹梢的視線。登時眼光一黯,心中百轉千回。

  是誰的人?

  楊公?

  盧公?

  亦或,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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