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封郵件的內容，只是連串的數字，到底是什麽意思，宋二笙還沒來得及認真思考。現在想來，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才會在師父失蹤被綁架之後，定時自動的，發給了她。

　在她看過之後，就自己進行了銷毀，任何人都找不到絲痕跡。不然，眼前這些人，不會對自己態度這麽好.......

　宋二笙實在是很明白這些人的手段。

　“最後次見到郭蘭庭，是在五天前，離開研究所的時候，或者說，離開那個實驗基地的時候。天眼項目，我是個小助理，核心項目我並沒有參與，所以我是第三批離開的人，郭蘭庭和郭燁還有另外五位科學家，他們是最後批。”

　宋二笙接著說，“最後次通話聯絡，是在進入封閉期之前，郭蘭庭讓我幫他整理下他在教育基地辦公室的手稿，電話聯系的，我後來直接去的教育基地。”

　領頭人認真記下，“郭蘭庭先生，是否和什麽人有社能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宋二笙搖頭，“郭蘭庭的生活很簡單，他需要面對的人極少，而這些人也是沒有個敢讓他不愉快的。據我所知的，是沒有的。”

　領頭人繼續問，“您對教育基地那邊，了解多少?”

　重點來了。宋二笙回答了幾句之後，說起了周毅，“周毅是個地位很高的人，但謙虛有禮。可我在小時候，卻覺得這樣的大人很可怕，對他感官很不好。我對教育基地印象最深的人，就是他。”

　領頭人微微抬頭，掃了宋二笙眼。宋二笙知道，這個叛徒，就是周毅。

　可是周家不是小家族，是和董家差不多的大家族，周毅會因為什麽，才會冒著毀掉整個家族的風險，做了叛徒呢?宋二笙想不到有什麽可以讓周毅連犧牲周家都在所不惜的好處。真的想不到。除非，他做了叛徒之後，周家和他，都只會更好........

　“您看過郭蘭庭先生所有的手稿，是嗎?”

　宋二笙點頭，“我從下跟著我師父學習，也幫他整理他所有的書房。”

　“吉娜是您的什麽人?”

　“我表姐，也是我師姐，我師父第位女弟子。”

　“她和郭蘭庭先生關系如何?”

　“親如父女。”

　“她現在參加對外公布的個實驗小組，這個實驗小組的內容，就是天眼已經早年公布出來的內容，是不是?”

　“對。是郭蘭庭指定由她出面，代替我們師徒三人，作為代表，參加公開的實驗小組。帝大也有推薦，這是場公平的走後門行為。因為娜娜就算身份尷尬，就算轉頭生物學，但她也始終都是我們當初的份子。天眼的榮譽，有她份。”

　領頭人點點筆記本，“如果我說，在郭蘭庭先生失蹤，或者說，被綁架之後，第個聯系的人，就是吉娜，並親口告知她自己被綁架了。但作為第個知道的人，吉娜卻沒有選擇報警，而是選擇沉默和隱瞞，您會有什麽感想?”

　宋二笙微微收攏手指在膝頭，“那大概是師父給了我姐姐什麽暗號。”

　“你就這麽信任吉娜?”

　“是的。”

　“那你來聽聽這個錄音。”

　領頭人拿出手機，沒怎麽翻找，就放出了段錄音。

　是郭蘭庭的聲音，“娜娜，我被綁架了。你去我家裡書房書架，三層左起第十三本書，裡面的東西，交給三千。”

　錄音很清晰，應該是娜娜那邊被錄下來的。

　領頭人看著宋二笙，“您就是錄音裡提到的，三千，這個人吧?”

　宋二笙點頭。

　領頭人繼續說，“吉娜不單沒報警，沉默著，更沒有去郭蘭庭先生的家裡，找出這本書裡的東西。她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我們感到郭蘭庭先生家裡的書房，原本該放著這本書的地方，是空的。我們很想知道，這本書，這本書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它也許和郭蘭庭先生被綁架有關。”

　“您剛才說您整理過郭蘭庭先生所有的書房，那麽，您能用您過目不忘的本事，回憶下，這三層左起第十三本書，是什麽書嗎?”

　宋二笙微微閉上眼，過了會兒睜開，“那裡原本就沒有書。”

　“宋二笙女士，我想請您認識到，您現在，已經作為嫌疑人吉娜的共犯，被我們懷疑著。如果您沒有辦法證明您的清白或者給我們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我們這邊，可以基於安全起見，對您實施封閉監禁。”

　宋二笙看著領頭人，“我說了，師父打電話給吉娜，肯定是在說暗號。我說了，那裡根本就沒有書。你們現在有時間恐嚇我，不如去問問吉娜，這個暗號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根本就需要證明我的清白，這是你們的工作，而盡快找到我師父，更是你們的首要的工作！！我可以寸步不離開我的家，直到你們取得新的線索。”

　領頭人沉默半天，寫寫畫畫的，最後，站起來，問宋二笙，“四十九加三十三， 等於多少?”

　“十二。”宋二笙回答。

　領頭人讓宋二笙簽了字之後，留下兩個人站在門口，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孟奔這時候下來，坐到宋二笙身邊，摟住她，很是懊悔，“對不起........”

　宋二笙回抱住孟奔，“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我是個很自私又把切都分的太清楚的人。我不想失去師父，但我更不想失去你。”就算有監聽裝置，但有孟奔在，也不用擔心不敢說話。

　孟奔是因為沒有第時間知道郭蘭庭被綁架，才覺得很懊悔的。他覺得自己辜負了三千的信任。宋二笙明白這點，更是對孟奔這麽在意自己的看法有些難受。

　這世上，她確實有很多在乎的人，但是，事有輕重緩急，人也有輕重內外之分。宋二笙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對，她可以為了自己在乎的人付出切，獻出生命都在所不惜，但孟奔不需要，也不應該。因為這是她的選擇，不是孟奔的。不能因為她擁有孟奔的愛情，就可以把自己的切都強加在孟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