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的口氣,說著就離開了純淨公主的帳篷。 齊清兒看著凌王離開,身子一軟,站了這麽久,她急需坐下休息一下。
皋璟雯也看出了她身體的不適,忙讓靈兒去拿了蒲團放在了自己常做的案幾旁,溫言道:“坐一會兒,靠著炭火,那大夫說過,三日後就不易長久的躺在床上,對你的身體和劍傷反而不利。”
璟雯口中的大夫,讓齊清兒想到了嚴頌,她很難想象嚴頌是怎麽裝扮成了大夫,還混進了軍營。
正是風口浪尖抓刺客的時候,為了齊清兒,他膽子夠大,也什麽都敢做。
齊清兒在心中默念,可希望他不要再出現了。
看到靈兒遞過來的茶水,齊清兒收回了思緒,望向面前皋璟雯清秀的面龐。十五年未見,她果然出落成一個迷人的大姑娘了。
“承蒙公主如此照顧,草民感激不盡。”齊清兒微微附身為禮。
“你以後不用再以草民自居了,你於我有救命之恩,日後就是我的姐姐。”皋璟雯也不知哪來的強烈的信任,竟要和齊清兒姐妹相稱。
齊清兒也聽得一愣,嬅雨這個身份和璟雯完全是陌生,直接跨度到姐妹關系,實在有些快了。
何況她還是個公主。
但若是齊府還在,皋璟雯也許不用前去越國和親,以齊帥的伐謀,逼退越國不在話下。
也許皋璟雯現在就應該喊齊清兒一聲姐姐,甚至應該是叫嫂嫂。
只是齊府已經不在了。
齊清兒想到這裡,嘴角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冷笑,心又收緊刺痛了一下,草草理了思緒,看著皋璟雯,道:“是,公主殿下。”
皋璟雯相看著齊清兒,莞爾一笑,她知道自己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貴,要讓面前本事一介布衣的嬅雨去稱呼自己妹妹,似乎有點讓對方受寵若驚了。
“你說你是商人之女,小的時候家境應該不錯,一定上過私塾吧,可認得字,識得畫?”璟雯一邊擺弄著手中的字畫,一邊問齊清兒。
她看著公主手中的字畫,一眼就看出這字畫應該是公主下嫁前從大煜朝帶去的,再仔細一看,這幅字畫她曾在某個嬪妃的寢宮中見過。
這麽多年前的事了,齊清兒記得不太清楚。
只是她沒想到,還沒有真正的回京,已經有這麽多事物勾起了她的回憶,回憶裡面分明都是甜蜜,但卻有個苦澀的結尾。
以至於所有的回憶都異常苦澀,撕心。
“這該是一副遊春圖,圖上畫的是月季,還有這下面的一行字。”
齊清兒細細看過後,方念,“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歎,一生為一人。”
一生為一人,齊清兒記得這是純淨公主的母親慧嬪所作,難怪她會記得在哪個嬪妃的寢宮見過,原來是在慧嬪那裡。
齊清兒不免感歎,慧嬪的寬容與大度,當年自己的父親齊帥揮刀滅了周國,那本是慧嬪的母國。
然而這個深宮中的女人卻依然要一生為一人,在她心裡愛情超過了一切,淹沒了亡國恨。她不但沒有記恨於皋帝,記恨於齊帥,還是一心向著皋帝,向著整個大煜朝。
這樣的女人,她這一輩子隻願男人背後的小女人。
齊清兒盡量掩飾心中的感慨,將情緒收斂於心,裝作並未看懂這幅字畫。
“這是我母親畫的?弄春?,回京之後,我會帶你去見我母親的,她是一位非常和藹的母親,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皋璟雯也未責怪齊清兒沒有看懂,她和她母親一樣,有著一顆原諒的心。 “多謝公主抬愛。”齊清兒緩緩應答。
皋璟雯輕輕一笑,不再有下言,帳篷內安靜得只剩下炭火聲,還有寒風吹在帳篷上的聲音,風不大,帳篷頂時而傳來吱呀聲,非常微弱。
這時帳篷外突然有人大喊抓刺客,接著好幾個士兵一起應和,無數的火把開始攢動,坐在帳篷內的齊清兒和皋璟雯能清楚地看到火把發出的火光映在帳篷上的影子。
隨後,拔刀聲,挪步聲,盔甲聲,像是一群沉睡的老虎突然驚醒,紛紛露出鋒利的魔抓。
齊清兒心一沉,適才還在擔心嚴頌假扮大夫混軍營太過冒險,現在他竟然被發現了。
面色不由自主的緊張,纖細的手握成一團,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璟雯忙握著齊清兒的手,道:“別擔心,這外面重兵包圍,那刺客現在自己送上門來,這次是逃不掉了!”
這些哪裡能安慰得了齊清兒。
她現在多希望嚴頌不要出現,更不要被重兵包圍。
急得直想跺腳,但在皋璟雯面前,齊清兒又不得不放輕松,露出相信外面的重兵能夠抓住刺客的表情。
實則內心百感交集。
皋璟雯也掛著一副緊張又嚴肅的表情,不停地透過卷簾縫向外看,“你在這兒呆著,哪兒也別去,我出去看看。”
抓刺客,在公主眼睛還是頭一次見,齊清兒急得按耐不住,皋璟雯更是好奇得按耐不住,想出去一睹抓刺客的全過程。
道完這句,一溜煙地就跑了出去,和適才安靜賞畫的公主派若兩人。
靈兒護主,也跟出去了。
齊清兒連忙起身,湊到卷簾旁,心揪得老高。
外面暮色盡黑,卻被連成一片的火把染紅了半邊天,伴著火苗在風中的呼呼聲,上百個士兵朝著一個方向追去。
遠遠的,齊清兒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騎在一匹駿馬上,也在向那個方向追趕。
他身後還跟著幾十匹戰馬,這架勢似乎非抓拿了者刺客不可。
齊清兒的心揪得開始發痛,連凌王都親自上馬追趕,定是嚴頌走漏了蹤跡,否則他們不會如此興師動眾地捉拿刺客。
其實自己已經大好,他實在沒有必要如此冒險。
齊清兒急得滿頭微汗,手中的簾子都被她揪得團在一起,她現在恨不得自己有絕世武藝,攔下這群追趕的士兵,或者能給嚴頌插上一對翅膀,讓他有多遠飛多遠。
卷簾口一陣寒風襲進,吹拂在齊清兒胸口,劍傷隱隱作痛,似乎又要裂開一般。
突然身後一個人影,齊清兒直以為還有哪個婢女在帳篷內沒有離開,連忙放下手中的卷簾,收拾起適才的情緒。
剛要轉過身去,嘴就被人堵上了,剛要掙扎,又被橫著抱了起來,只能兩隻腳不停的來回踢著。
“噓......是我。”
是嚴頌!他是怎麽進來的,這帳篷明明只有一個出入口!
她一直站在這個出入口,並未看到有任何人進來!
齊清兒停住了掙扎,杏眼瞪得老大,剛才的過度驚嚇,使得她的眼神像看到鬼似的看著嚴頌。
他竟然連面紗都沒戴!真實膽子大得要包天了,皇子的手掌心上如此胡作非為!
“你瘋了吧!”齊清兒知道他是關心自己才如此冒險,可內心的緊張和恐懼讓她沒有辦法去正常的和他交流。
嚴頌將齊清兒抱在懷裡,不肯松手。
他額頭上也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俊美的臉上還是一貫的霸道,薄唇邪勾,“是啊,我是瘋了,我都三天沒有見到你了,我能不瘋嗎?!”
齊清兒試圖從嚴頌懷裡掙脫出來,可無奈力氣不夠,她的身體也不容她有過多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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