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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心術》第409章,蘭成
嚴頌對他來說,是齊清兒的救命恩人,說白了沒有嚴頌,他也見不到如今的齊清兒。說實在的,祁王對嚴頌這個情敵沒有恨,只是不喜歡。

張公公見祁王進來忙打了個千兒,問道:“祁王殿下怎麽來了?陛下身有不適,恐怕……”

張公公的意思是陛下不想見祁王。

祁王繼續往裡,道:“張公公尚未稟告陛下,如何知道陛下不願見本王......”

張公公一時語塞。

面前是王,他一個太監,沒有阻攔的權力,逐讓到一邊。

祁王兩三步走到皋帝床榻前,微屈了下膝,道:“有件事不得不告知陛下。”

皋帝正昏昏欲睡,身子慵懶在床上,兩肩塔拉著,毫無生氣的樣子。聽到有人說話睜了睜眼,看到是祁王,眉間不由露出幾分厭惡,道:“你來做什麽。玉璽你已經有了,權力你也有了,天下已經在你手上了,你還到我這兒來做什麽,難道要我馬上死了你才滿意?”

他沒有用朕自稱,用了我這個相對而言更親切的字。

也不知他為何要這麽用。

祁王目光閃爍,面對自己的生父,見他說這樣的話,在冰冷的心也會微微顫抖。但他把一切情緒藏在心中,面上波瀾不驚,聲音沉沉道:“從血緣上來講,你我終是父子,即是父子,做兒臣自然有責任和義務讓做父親的有一個安詳的晚年。”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微側身,繼續道:“今日過來事關蘭成公主......蘭成公主昨日.死在了陳府。”逐又將陳文靖一早過來告知的事情講了一遍。

養心殿中幾聲歎息。

張公公面容極愁,不斷搖頭。

嚴頌歎了口氣,卻並沒有什麽難過之意。

皋帝的神情呆住了,他盯著帷幄,兩眼一眨不眨,揪著被褥的手在顫抖。

沒有再比他更悲慘的皇帝了。

子嗣死了一個有一個,他本就膝下子嗣不多,公主也少得可憐。他緩緩閉上雙眸,這是昨日因,今日果麽?都怪他當初殺人太多,如今全報復在了他的子嗣身上。

良久後,皋帝氣喘籲籲道:“下令追捕,定要將凶手楊柳給抓回來。”

祁王得來皋帝旨意,稍點頭,沒準備再多言,隻叫了嚴頌出殿。

張公公唉聲歎氣的站到皋帝一邊,道:“陛下,您就這麽任由祁王做主麽?蘭成公主突然死了,事關皇室,他過來依奴才看只不過是來告訴陛下您罷了。到底如何追捕,何時追捕,他可一句都沒問呐。”

皋帝複眯眼搖搖頭,道:“我現在只是空有虛名罷了。你看看現在的朝政,都是祁王一個人在做主。我病了這些日子,沒有一個老臣前來瞧過我,頂多呈上來慰問奏章就當了事。朕的大勢已去,皇子中只有祁王能擔當得起治國重任,我不就任由他,還能如何?”

張公公嘴角抽抽。

嚴頌隨祁王到了養心殿外。

祁王幽幽的眸子掃過嚴頌的雙眸,道:“清兒最近情緒很不穩定,你是同她一起長大的人,希望你可以過去看看她。”

嚴頌負身後的手微微握緊,道:“不是你讓我呆在養心殿專門調理陛下的身子嗎?怎麽清兒心緒不穩,連你都安慰不了碼?”

祁王閉了閉眼,忽視對方的輕佻,道:“我是讓你呆在養心殿沒錯,但我並沒有完全阻止你出入養心殿。以你的功力,我安插在養心殿的禦林軍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若想出去,輕而易舉。”

嚴頌雙唇微翕,將目光投向原處,道:“好,我可以去趟馥雅郡主府。”

祁王點點頭,冥冥中覺得嚴頌的表現異常。

但他現在重物纏身,又要準備他和齊清兒之間的婚事,現在又多了件命案,實在無暇在管更多的事,便沒有多在意嚴頌的那點隱隱的異常。

兩人達成協議之後,便各自離去了。

祁王馬上下達追鋪楊柳的命令,無論如何都要將楊柳活和帶回來。

而嚴頌,則是傍晚時分,暮色降臨之後到了馥雅郡主府。

此時齊清兒剛剛從皋璟雯那邊回來。

兩人一起用了晚膳,雖然說的話沒有以前多,但彼此之間的感情猶在,彼此也都能感到彼此的舍不得,以及藏在心底的原諒。

見過皋璟雯的齊清兒,心情上舒暢許多。

嚴頌照例翻牆入室,不打招呼也不讓郡主府上的下人通稟,直接進了齊清兒的臥房。

回來後的齊清兒並不知嚴頌在府上,在書房看了一會兒書才回了房。

推門進去,覺得裡面昏暗暗的,卻又個人人影在挪動。

鎮定慣了的齊清兒自然不會覺得那是鬼,開口便問來者是誰。

嚴頌不緊不慢的點了蠟燭,聲音脆弱道:“你總算是回來了。要是你再回來晚點,說不定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這是什麽話。

齊清兒剛從懷疑對方是強盜的緊繃心緒下緩解過來,就被嚴頌這麽一番話驚得眉心直跳。

“你都在說些什麽,什麽死不死的?”齊清兒走上前,隨手取了案台上的另一盞蠟台點燃,湊到嚴頌身邊。

這才發現嚴頌面色蒼白,左肋下有血跡,額前的頭髮凌亂,整個人看上去像剛經歷了一惡戰,身子微微顫抖。

齊清兒來不及問到底是怎麽回事,連忙撲上前急切道:“這傷是怎麽回事?還流了這麽多血,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嚴頌凝住氣,先壓住傷口的疼痛,緩緩道:“這都不重要,我不是好好的坐在這兒嗎?就是想來看看你。”

齊清兒頓時覺得渾身發軟。

腦中思緒亂飛。

先前她就認為嚴頌之所以入宮之後不能出來看她是因為祁王,因為祁王的心狠手辣傷了嚴頌,就將其關在養心殿受禦林軍牽製所以不能出來看她。

如今看到嚴頌受傷,左肋下面血紅一片,心中對祁王的恨熊熊燃起。她道:“是他!對不對?是他傷了你?”

嚴頌將頭埋得很深,整理好了情緒之後,方抬起臉來道:“你想哪兒去了,不過是我出來時不小心傷的。幾個月未在宮中,竟望了宮道曲折,外面有下雪地滑,這才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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