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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心術》第202章,鬧騰
“俊稷,你知不知道他背著我在外面都幹了什麽?!”皋蘭潔氣急,指著地上的已經被撕成兩半的拍子,一個識眼色的婢女立刻會意,將地上的帕子撿起,交到了皋蘭潔手上。

 她兩隻捏著帕子,對著太子繼續道:“看看,他的筆跡你認識吧!知道這柳字指的是誰麽?秋韻樓的頭牌啊!”

 說到這裡,她竟是癡癲的一笑,道:“有本事啊!陳文靖,是不是下一步你就要將她娶進門,要不要我向父皇去請旨,給她個正室好不好,我的位置讓給她!”

 陳文靖看著如同潑婦一樣的皋蘭潔。

 又羞恥,又無奈。

 急得不停地看著太子。

 太子摸了摸眉毛,試圖靠近皋蘭潔安慰安慰,可他走近一步,她就後退一步,最後太子擺擺手,道:“夫妻之間有些磨合也是有的,皇姐剛才那些話你就說重了,傳到父皇耳朵裡,掃的是皇家的顏面。”

 然皋蘭潔已經是氣上頭,收不住火了。

 一想到之前多少個夜晚,陳文靖都借口睡在書房,她就渾身的不舒服。

 “是誰掃了皇家,我倒要叫父皇評評禮!”皋蘭潔說著就欲奪門而出。

 陳文靖急得顫手,“可不能讓她去了。”

 太子蹙眉,對著旁邊的婢女們,道:“公主身體不適,你們都是怎麽照顧的,還不趕緊帶回屋去!”

 婢女們具是一愣。

 看了看陳文靖倒掛著的眉頭,和陰沉的老臉,又瞧著太子不像是在說笑,紛紛前去攔下了公主。

 皋蘭潔看著面前的人牆,頓時目瞪口呆。

 隨即旋身,“如何,還敢攔本公主的路不成!”

 太子橫眉對著畏首畏腳不敢真正阻攔的婢女們道:“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帶下去!”

 一聲令下,三四個婢女纏上了皋蘭潔的手臂。

 “幹什麽!反了!都反了!……”就皋蘭潔尖叫這會兒,她已經被婢女們從院中強行帶到了正殿內。

 太子一直皺著眉頭,垂頭看地,似是不願看到皋蘭潔狼狽的樣子。

 陳文靖則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

 畢竟皋蘭潔是府上的貴體,被下人這樣拖行,於理不合,但眼下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得依了太子的意思。

 幾人紛紛走到正殿中。

 太子先用怪罪的眼神看了一眼陳文靖,隨即對著手還按壓在皋蘭潔身上的婢女們,繼續道:“公主這兩日需要靜養,你們帶她回房,好生伺候,必不能半點閃失,再鬧出今日.的風波,有你們好看的!”

 這是要關皋蘭潔禁閉啊!

 先不說皋蘭潔聽得瞠目結舌,婢女們也紛紛起了恐懼之色。

 半餉,氣憤中的皋蘭潔道:“太子,這裡是陳府,怎麽也輪不到你說了算。你不站在我這邊也就罷了,還要將我關起來,我看誰敢!”

 婢女們瑟瑟發抖。

 紛紛看著陳文靖。

 陳文靖額尖冒著虛汗,捏著手指,道:“太子的話沒聽見麽?帶下去......”

 這話於皋蘭潔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被自己的夫君關起來,她皋蘭潔高傲的自尊何在。

 當即便是拳打腳踢的開始掙扎。

 但三思個婢女圍著,繞是她力氣再大也無濟於事,隻得被帶進了房中。

 陳府上好一陣喧囂鬧騰。

 陳文靖眼看皋蘭潔是見不了皋帝了,臉卻是怎麽也放松不下來,對著太子,道:“蘭潔畢竟是嫡公主啊,這樣做……”

 太子截了話道:“你也知道她是嫡公主啊!我說你做事就不能避著點她嗎?!”

 “我已經在小心不過了,誰知道竟會有這樣的紕漏,還是馥雅郡主給發現的。”陳文靖微弓著上半身。

 太子眉心一驚,“馥雅郡主?”

 陳文靖將齊清兒來看皋蘭潔一事,細細地說了個遍。

 太子聽得是眉飛眼跳,但當下也沒多問關於齊清兒的事,隻記在心裡,一會兒回了皇后。

 “這兩天就別讓蘭潔出府了,鬧到父皇面前,你免不了受罰,鬧給別人聽了,你…面子上也掛不住。且先關著吧,等她消了氣再說。”太子撩起前襟,煩躁地在座椅上坐下。

 陳文靖卻依舊站立,在正殿來回走動,是不是撇一眼皋蘭潔臥房的方向。

 “唉,她的脾氣也是知道的,只怕沒那麽容易消。”陳文靖搓手道。

 太子聞言,像是已經有了打算的撇了撇頭。

 喝下一口茶,用無奈的表情,道:“京城中貌美的女子不勝枚舉,你卻偏偏看上了人家秋韻樓裡的,偏偏還硬是綁了人家。陳大人啊陳大人,為官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父皇的脾性嗎?!”

 說得陳文靖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太子往前附了附身,繼續道:“我父皇尚且沒有將他喜歡的女子直接綁進宮中做婕妤,那馥雅郡主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庶民出生。你倒好,我父皇都尚且忌諱做的事情,你倒是做得毫不含糊,楊柳是個姬子,捅到我父皇面前,叫他如何能輕擾了你。”

 陳文靖聽得太陽穴直跳。

 心道,他若是有妾室又何至如此。

 可眼下面對太子,他也不敢多言,只是心中憋屈得慌。

 ……

 陳府上一片狼藉。

 齊清兒這裡倒是安靜得很。

 趴在窗欞前看著細雨如絲,落在葉子上幾乎聽不見什麽聲響。

 竹婉在一旁,奇道:“郡主今天做的事,是不是欠考慮了?這會兒子陳府上的陳文靖定認為是你在挑撥。我看後來太子去了陳府,要不了多久,皇后也會知道,這不是明擺著和他們過不去嗎?”

 齊清兒聽著,揚著杏眼淡淡地瞧了瞧竹婉。

 道:“皇后已經和我過不去了,還怕再壞一點嗎?何況,後面要收服陳文靖的是祁王,我跟他們關系壞一點,不打緊。”

 竹婉細細調著手裡的湯藥,想了一下,又道:“蘭成公主後來也沒有出府,估計是不會鬧到陛下那兒去了,郡主這一計豈不是事倍功半了。”

 齊清兒笑笑,“只要那陳文靖意識到他現在在府上的處境,意識已經過了三十的人了,不但膝下無子,還有只有一房正妻,足矣。”

 說完,取過竹婉手裡的湯藥喝了下去。

 沒過幾日。

 天氣再次放晴,宮裡來了個帖子。

 說是皋帝要舉行春宴,邀請各位皇子公主及朝中權貴到宮中的清簾閣一聚。

 齊清兒也被毋庸置疑的列在了被邀請的名單裡面。

 而祁王那裡則是史無前例的被邀請。

 也不知皋帝這是安了什麽心思,據祁王說這還是十六年中皋帝第一次邀請祁王參加早春的春宴。

 齊清兒估摸著。

 皋帝子嗣不多,撇開已經被遣去苦寒封地的凌王,和明目張膽對抗聖旨的軒王,剩下的三根手指也能掰得過來。

 大概是身為人父的皋帝慈悲了?

 而具體為何,齊清兒不知,祁王說他也猜不出深透。

 彼時,陳府上自皋蘭潔被關起來之後,一直相對安靜,皋帝也未曾發覺陳府的異樣。

 “什麽時辰了?”齊清兒在屏風後便整理著宮服,邊道。

 竹婉道:“早過了已時了,我們可以進宮了,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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