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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田緊緊咬牙,不得不再次組織進攻,並忍痛投入了兩個班的鬼子。沒有辦法,這個村子必須佔領,擊破對手的阻擊,也將是阻擊追兵的陣地。
炮火再次威,村子裡爆炸的火光不時閃現,房倒屋塌,泥土、木屑、積雪飛上半空。
遠遠的,一個“蝗軍”挺著帶膏藥旗的長槍一聲狼嚎,大批趴在地上的皇協軍散兵立刻爬起來彎著腰衝鋒。亂槍聲中,那個“蝗軍”突然就象一根木頭一樣摔了下去,皇協軍沒了指揮官,隊形開始騷亂起來。
狙擊手!島田舉著望遠鏡的手有些抖。這一路上的騷擾襲擊,對方的狙擊手最令人痛恨和無奈。連指揮官河野都是被這卑鄙的冷槍所暗殺,沒錯,就是暗殺。怯懦、無恥地躲在閃處,趁人不備施放冷箭,簡直令人抓狂。
不光是狙擊手!島田眯起了眼睛,對敵人有著更新的認識。
三縱在輕武器的配備和使用上似乎並不遜於皇軍,特別是那種能連續射的類似土槍土炮的武器,對遏製衝鋒相當有力。還有難防的地雷,完備而陰險的戰壕工事。綜合考較之下,三縱似乎比正規國x軍還要難對付。唯一有所欠缺的,恐怕就是實戰經驗的不足。
蝗軍的軍紀優良、戰術高,大半的士兵都擁有準確的槍法,但在與三縱的交手中,並不能夠完全揮。敵人似乎很有針對性地揚長避短,這樣的怪象令人費解。如果不是對蝗軍的戰術戰法和戰鬥素質有著充分、精深的了解,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布置。
楊天風?!島田似乎找到了問題的答案。這個曾在帝國留學,學的還是軍事,又曾在歐洲遊歷的家夥,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見識?
嚎叫著衝入村子的敵人與特戰隊在街道、院落之間再次展開了激烈的巷戰,手榴彈爆炸、輕重機槍的火舌在不斷閃耀,敵我雙方一條街一條街、一個火力點一個火力點地激烈爭奪。
為了盡快取得結果,島田又派出了一部皇協軍,在幾個鬼子的指揮下繞著村子進行側翼進攻。
遠處的槍炮聲密集起來,周至忠意識到敵人遭到了有力的阻擊,立刻加大了攻擊、繞襲的力度,牽製著敵人的整體行動。
面對敵人的大舉進攻,特戰隊依托高牆深巷與敵人周旋,不斷消耗敵人。同時,為了減少傷亡和防備敵人的側翼進攻,特戰隊主動放棄一些陣地,不斷後退,將敵人引進縱深後,集中人員和火力展開了一次猛烈的逆襲。
機槍、步槍、霰*彈槍、手榴彈劈頭蓋臉地砸向敵人,街口成了一個死亡地帶,敵人屍體互相枕藉,滿地是殘缺的武器、斑斑的血跡,四周是尖厲的呼號,壓抑的呻吟。
敵人的攻勢受挫,但在鬼子憤怒的督戰下,調整之後再度起進攻。而逆襲之後的特戰隊並沒有繼續死守所剩無幾的村落陣地,趁著敵人混亂調整,迅撤出了村子。
接到佔領村子的報告,島田稍微松了口氣,立刻命令皇協軍在堤堰和村中設置陣地,並收攏部隊入村,暫時休息,並整頓部隊。
連趕路帶戰鬥,已經是凌晨三點鍾了。在風雪中行進、停留、戰鬥,疲憊是可想而知的。島田也深知這一點,盡管知道時間很緊,但繼續強行前進,不被敵人打垮,也要被累垮了。
依靠著堤堰和村落,敵人與周至忠所率的追兵暫時結束了戰鬥。村裡的火堆,野外的篝火,一點點亮了起來,越來越多。
撤退與追擊,雙方都辛苦,都疲憊,但在心理上卻截然不同。一方是惶惶的、急於逃脫的,一方是振奮的、殺敵之心旺盛。別小看了這心理作用,對於士兵的精神狀態和耐受疲勞的程度有著很大的影響。
終於得以歇息片刻了,但累得要死的皇協軍還得撿柴、生火、燒水,看著依舊裝大爺的鬼子,怨恨的氣氛在慢慢彌漫。
“弟兄們,不要給鬼子賣命了。”遠處聲音在梟梟傳來,“你們被包圍了,逃不出去了,別給鬼子當炮灰了。”
皇協軍們面面相覷,側耳傾聽隨風而來的勸降。
“我是張狗子,是故意掉隊的,國x軍對我很好。”又一個大嗓門喊著話,“前面有幾千人馬在等著呢,大家夥不要再給鬼子當槍使,做炮灰了。只要投降過來,願意留下的可以參加國x軍打鬼子,想走的國x軍路費。”
“我是李光,這冰天雪地的,就是不打,走出去也得累垮了。”又一個俘虜李光繼續喊道:“瞅準機會就跑吧,四面八方都是國x軍的人,都是中國人,不會難為弟兄們的。”
“如果夠膽子,就帶著鬼子的人頭來,一顆人頭二十塊大洋,夠兄弟們回家娶媳婦過日子了。”
“膽小的就掉隊或者逃跑,跟著鬼子沒有好果子吃。打起仗來,鬼子真拿兄弟們的小命往裡填哪,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
“家裡人都在等著咱們回去呢,想想先前戰死的弟兄們,都做了異鄉鬼。小鬼子的屍體可是盡量帶著,他們真沒拿咱們當人看。”
“你們看看,小鬼子還有多少人?弟兄們,長點心眼吧,幹嘛聽****的話,白白送命?”
…………
喊話持續了幾分鍾便停止了,過了一會兒,在另一個方向又再次響了起來。
“太君,這樣不行啊!”一個皇協軍軍官湊到島田跟前,擔憂的說道:“派人把他們打跑吧,否則軍心不穩。”別的人可以逃跑,可以投降,可唯獨他不敢,他跟著鬼子幹了很多壞事,再說他的家眷、財產都在縣城。
“怎麽打?”島田陰沉著臉問道:“天黑雪大,兵力不佔優勢,再者,能追上嗎?”
“可是……”皇協軍軍官張了張嘴,也意識到這個辦法不可行。
“把你信得過的人分開,看住你的兵。”島田擺手示意這個家夥離開,現在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追兵並不急於進攻,說明前面真的將有大股敵人的阻擊。
而等到真正決戰的時候,皇協軍是很難指望的。因此,他要分兵,還要更改原來前弱後強的撤退姿態,隻留少量蝗軍監督著皇協軍依托村落阻擊追兵,其余的帝國士兵則要承擔攻擊的鋒銳,打開前方的道路。
簡單地講,島田準備學壁虎的絕境求生之術,放棄擔任阻擊的後衛部隊,包括少量監督的蝗軍。
“支那人靠不住。”島田召集了幾個日本軍官,重新布置後,冷笑著說道:“小林君,你的任務是監督著皇協軍,盡量在此地堅持六個小時。然後,帶著全部帝國士兵尋找機會,不惜代價衝出去。”
“明白了,閣下。”小林知道任務的艱巨和危險,不到二十名帝國士兵,監督著二百多皇協軍擔任阻擊,為大隊人馬盡量爭取撤退的時間,而他們面對的將是上千的敵人。
島田看了小林一眼,閃過讚賞之色,明知艱險,依然慨然領命,這才是帝**人的精神。
“大木君。”島田又轉向了另一個鬼子軍官,“撤退時以一部皇協軍在前,你率所有帝國士兵在後督陣,遇到騷擾襲擊也要強令皇協軍繼續攻擊前進,不容耽擱。違令者,殺!後退者,殺!”
“哈依!”大木的臉上閃過厲色,他是不會同情軟骨頭皇協軍的,下起手來也絕不留情。
島田看了看手表,沉聲道:“一小時後出,諸君下去布置準備吧!”
………
說起偽軍、漢奸,是中國人的恥辱,也是一個不能不正視的問題。抗日戰爭中,為日寇充當炮灰的偽軍過百萬之眾,人數如此之多,的確令人深思。
究其原因,大概可以主要分為四個方面:
一是殖民文化的影響,這也是是偽軍生存的精神支柱。從鴉片戰爭起到清政府的庚子賠款這個六十年,是一部恥辱的歷史。
《辛醜條約》給日本的賠款中,拿出2o%來從事“對華文化事業”。在日本外務省成立“對華文化事務局”(亞洲局局長兼任)和“對支文化事業調查會”,會長由外務大臣充任,其委員多為日本政府、議院、銀行及大學的要員。
此外日本在華設立的各項所謂文化事業機構,也無一不是處於日方的完全控制之下。退款的使用權操在日本手中,使用去向自然服從於日本的利益,同時也培植一批符合日本利益的文化精英,為日本帝國主義賣命,充當其走狗。
二來是國府統治集團內部派系林立,鬥爭十分激烈。一批大漢奸便以此為借口脫離蔣氏政府,打出“曲線救國”的旗號,“理直氣壯”地投入到侵略者的懷抱。在1938年,偽軍的數量只有78ooo人,汪精衛投敵後,受其“曲線救國”謊言的蠱惑,偽軍數量迅上升到145ooo人,增長了85%。
三是******的厚此薄彼的打壓政策,將相當多的“雜牌”部隊推向了日軍陣營。當時在中國,******雖然實現了形式上的統一,但他對握有重兵的各個地方實力派仍心有余悸,處處設防,時時排擠。
在待遇上,自己的嫡系部隊在地位、軍餉、裝備等方面處處優於地方“雜牌”部隊。這些“雜牌”部隊在心中充滿了對政府的不滿。在日軍強大的攻勢面前,一些思想狹隘的“雜牌”部隊將領便為保存實力,或為私欲,或為怨恨,而忘卻了國家民族的利益,賣國求榮,賣身投敵。
最後一點則是因為生活的窮困,使許多老百姓將參加偽軍作為謀生的手段。迫於生計,許多老百姓不得不在日本佔領區為日軍服務,或通過參加偽軍來謀生,從而充當了日軍侵華戰爭的走狗。
由於日軍佔領的地域很大,如果每個縣城都駐軍,主力師團一下就會分光,被抗日武裝各個吃掉;另一方面守衛、鞏固政權、收稅收糧的事情對軍事的要求比野戰要低,讓漢奸去做正合適。
因此,在華北、華南的日軍大量地把佔領區交給偽軍駐守,只派駐顧問一類監控,這樣好騰出精銳部隊進行機動作戰。由於偽軍數量眾多,可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日軍也常常把他們編入野戰一線使用,充當炮灰。
偽軍在被派駐某地後,軍餉給養是不由日軍負責的,一切任其在當地“自籌”,說白了就是交足給日本人的,剩下刮的就是自已的。大中城市裡有日本兵駐扎控制,小縣城裡一切都是自已說了算,四處搜刮勒索。
一支連國家民族都失掉了的軍隊,在做這些事情上不可能對同胞還有什麽余地。何況隨時會被拉去當炮灰,大部分人都是多活一天是一天,誰給錢就擁護誰。
就是這樣混吃等死,只能欺負老百姓的部隊,非但日本人不放心讓他們單獨執行戰鬥任務,總要派顧問或督戰隊;就連各抗日武裝也把皇協軍當成軟杮子,當成優先打擊的目標,當成獲取槍彈物資的運輸大隊長。
……………
寂靜的早晨,冬日的嚴寒透過死氣沉沉的稀疏雪花和蒙蒙迷霧,白皚皚的荒野一望無際。無論在地上或者天空,都感不到一絲的活動,一絲的響聲,甚至一絲的風聲。
李家村炊煙梟梟,連夜輪流構築防線、輪流休息的部隊已經早早的開始做飯。按照行程計算,敵人今天將到達這裡,決戰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又是這座小土山。”楊天風指點著地圖說道:“雖然山不高,也不險峻,但卻是敵人的必經之路。而且,陳支隊已經過敵人,正向這裡加前進,應該能先敵到達。”
“吃完飯,我再去看看地形。”李家生謹慎的說道:“和鬼子打,準備要充分。象長官所說,要有防禦縱深,多設幾條防線,別一旦被突破,便只能看著鬼子逃掉了。”
“六七百疲憊之敵,用不著如此緊張。”楊天風頗有自信,笑道:“關鍵是鬼子不多啦。所以,開戰之初必然是偽軍打頭陣,鬼子躲在後面準備進行最後的突擊。咱們已經有了相應的布署,宋青圃和郭松林的特戰隊趕到後,也就有了對付鬼子的鐵拳。”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快捷、有效的信息傳達和溝通便顯得極為重要。楊天風對此更為重視,通過馬玉名及其背後的軍統,再加上打仗的繳獲,三縱已經有了五台電報機。特戰隊一台,兩個支隊都有,還有楊天風所率的小分隊。
這樣的配備,即便有兩台是小型電報機,聯絡距離較短,也足夠使用,並在指揮、協調上揮巨大的作用。
楊天風執意要消滅這股敵人,為的是長遠大局。現在是什麽時候,正是武漢會戰剛剛結束,日軍最為囂張,也是開始走下坡路。而在日軍已經佔領的後方,大批的抗日人民武裝成長起來,大片的國土又被收復。
這倒不是說抗日武裝的實力有多麽強大,而是日軍在“治安恢復地區”的兵力實在是太少,實際上僅限於主要交通線兩側數公裡地區之內。很多縣城不是被抗日武裝打下來的,而是少量日軍自知無法保住,主動撤出去的。
也就是說,三縱只要殲滅了這股敵人,碭山縣城便有很大把握能夠攻取而下。甚至還能再向夏邑進軍,趁勢光複大片地區。
就裝備和兵力來看,三縱是有這個實力的。何況,還有六十一團這個強援,不用白不用。
時間過了多半個小時,宋青圃和郭松林帶著人馬趕來了。騷擾襲擊、正面阻擊,又趕路行進,他們都累得夠嗆。進了村,熱湯、熱飯吃下肚,才有所恢復。
傷亡了三十多,其中特戰隊的有十二個,楊天風聽到這個數字心疼得直咽唾沫。本來就人數不多,千錘百煉挑選出來的精英啊!
“巷戰雖然演練過,還是不夠純熟,配合也不夠默契。”宋青圃低著頭,囁嚅著說道:“不過,我們至少殺死殺傷了兩倍以上的敵人,也拖延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楊天風暗自歎了口氣,勉強笑了笑,說道:“嗯,依據有利地形進行正面阻擊,這沒錯。一個多小時啊,足夠陳支隊迂回過敵人了。你們抓緊時間休息,很快就會再有大戰,你們可是我的倚仗,三縱的拳頭。”
“長官,您把布置先說一下,我們才好放心休息。”郭松林盡力擺正姿勢,其實他很想歪倒就睡。
“沒什麽特別的布置。”楊天風簡短地說道:“我軍已經布置了三道防線,先是挫敵銳氣,多消耗殺傷敵人,你們將被布置到第三道防線,迎戰狗急跳牆的鬼子。”
“拚刺刀嘛?”宋青圃眼睛瞪圓了,不是害怕和驚訝,倒是很有些期待。
“盡量避免。”楊天風翻了翻眼睛,說道:“但鬼子若是衝到近前,也要勇猛地迎戰,然後用咱們的……”
“呵呵,長官您可真,真夠英明的。”郭松林最終沒有這個“壞”字說出來。
“能取巧為什麽非要用蠻力,少些死傷不好嘛?”楊天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官兵們誰沒有父母,誰沒有親人,千萬別為逞個人的勇敢而造成無謂的傷亡。你們哪,還是太年輕啦!”說著,他轉身走了。
郭松林瞅瞅宋青圃,說道:“長官多大年紀了?比你大,還是比我大?”
“都大吧!”宋青圃打了個呵欠,一頭倒在炕上,裹緊被子就睡。
郭松林翻著眼睛想了想,一甩手上炕睡覺。也不管楊天風為什麽老氣橫秋,說他們太年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