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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子龍的感慨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楊天風是從煤化工廠招募的返鄉大學生口中得到的這個信息,並不是瞎蒙亂撞。當時他也只是在閑談中感慨實驗儀器不足,這個大學生呢也只是隨口一說。誰能想到還真的有機會從鬼子佔領的開封,鬼子司令部所在的河南大學,再把實驗儀器弄到手呢?
雷鳴般的巨響又回蕩在古城上空,轟天炮再度威,給了頑抗的南關鬼子以沉重打擊,整個襲攻開封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
由於前田冶出的求援電報太晚,鄰近縣城的敵人數量不多,即便出動增援,也無法撼動混合師這樣的主力部隊。而新鄉、商丘的日軍又離得太遠,顯然是鞭長莫及。
只有兩架偵察機姍姍來遲,在古城上空轉了幾圈,泄憤般地轟炸掃射一番,給軍民帶來了一定的損失,也遭到了地面火力的猛烈還擊,一架被擊傷逃竄。另一架炸彈用光,子彈用盡,偵察機又盤旋了一陣,萬般無奈地返航了。
零星的小戰鬥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開封內的百姓卻已經在國x軍的宣傳動員下紛紛離家,鬼子的殘忍是親眼目睹,或有親身體會的。不管是去鄉下投親靠友,還是渡河去鄭州,總比呆在家裡等死好吧!
宋門、曹門已經安全,百姓們66續續地攜家帶口由這兩個城門出城,踏上未知的遷家旅程。
南關戰鬥的結果已無懸念,只剩下了肅清殘敵的收尾工作。混合師也開始提前布置撤退,時間比計劃中的最晚極限提前了將近兩個小時。先是傷員和陣亡官兵的遺體,在少量官兵的護衛下開出城去,向渡口出;隨後便開始運輸輜重、繳獲…….
傍晚五時,楊天風跟隨部隊撤出開封,向中牟的小潘莊行去。長長的隊伍後面,夕陽把如血的光照在逐漸陷入寂靜的開封古城。城樓上,標志著勝利的青天白日旗在晚風中飄揚,似乎在向遠離的將士們告別。
……………..
重慶,蔣官邸。
辦公室內的氣氛很沉重,蔣委員長臉色鐵青,戴笠低著頭,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心中忐忑。屋內靜得嚇人,戴笠甚至能聽到蔣委員長急促的呼吸聲。
“汪精衛死了嗎?”蔣委員長因為南昌失守,怒氣未消,又得到汪精衛抵達上海的消息,頓時感到又受了親信戴笠的騙,更加怒不可遏,厲聲質問。
戴笠已經大概料到了蔣委員長叫他來的目的,所擔心的事情終於從這句話中證實了,他吭哧著說道:“學生正要向校長報告,校長就叫我來了。”
“我問你汪精衛死了嗎?你為何不正面回答?”
“汪,汪精衛沒,沒有死。”戴笠吞吞吐吐,隻覺得嗓子乾。
“汪精衛沒有死,你卻報告刺殺成功?欺騙,你竟敢欺騙。”蔣委員長的聲音有些尖,怒火衝上了頭頂。
“不,不是,不是欺騙,校長!”
“不是欺騙?那是什麽?”蔣委員長用力一拍沙的扶手,咬牙說道:“這個,是,你狡辯。”
“學生不敢狡辯。今天收到於洛新的電報,他說,那天上午曾妻到河內來看曾仲鳴,曾仲鳴的住房較小,汪精衛夫婦臨時與曾仲鳴換了房間……”戴笠不敢停頓,趕忙一氣把事情的原委說明。
蔣委員長聽著,怒氣漸漸消了些,這種意外確實不是計劃能夠預料到的,要說責任,只能說汪精衛運氣好,命不該絕。
“……學生聽信了於洛新的電報,沒有了解清楚就向校長報告,實是失職,請求校長給予處分,給學生戴罪立功的機會。”
戴笠開脫了自己的責任,反而要求處分,終於得到了蔣委員長的諒解,但汪精衛不死,終是大患,他的臉色又陰沉下來,“你還有什麽補救計劃?”
“請校長放心,無論汪精衛跑到哪裡,學生定派局內精英,一路追殺,務求成功。”戴笠咬牙切齒地說道。
蔣委員長哼了一聲,看了看戴笠彎腰屈背站在那裡的樣子,用力擺了擺手,意思是讓戴笠趕緊滾蛋。
但戴笠卻沒有走,而是從兜裡掏出一份電報,說道:“報告校長,豫站來急電,第三集團軍於四月一日夜襲攻開封,激戰十余小時,全殲開封守敵千余,擊斃日軍第三十五師團師團長前田冶,俘虜華北五省特務機關長吉川貞佐……”
蔣委員長霍然從沙中站起,劈手奪過電報,快瀏覽,滿臉的不可思議。
“第三集團軍的報捷電報應該很快就到軍委會,此番大勝,足可振奮軍心民氣。”戴笠補充著,卻絕口不提電報中被加工過的誇大軍統情報功勞的事情,因為他相信蔣委員長能夠看到。
“嗯,原來是智取詐城。”蔣委員長似乎有些恍然,點了點頭,說道:“第三集團軍哪裡有攻破堅城的實力?不過,這確實是大勝,大捷,我要通令嘉獎。另外,你讓豫站整理詳細的戰鬥經過,我是不太相信那些誇大其辭的報告的。”
“是,學生這就去電報。”戴笠松了口氣,終於哄好了委員長,豫站的電報來得實在是太及時了。
戴笠告退後,蔣委員長再次細閱電報,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在屋內來回踱著步。
南昌失守,而且是很快地落入敵手,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如同挨了一悶棍,積鬱於胸,他想著早點還手。第三集團軍這個雜牌,竟能光複開封重鎮,且全殲敵軍,擊斃敵中將師團長,那國x軍精銳反攻南昌,是不是也大有希望呢?
門輕輕敲了兩下,侍從室主任張治中走了進來,輕聲提醒道:“委座,孔院長他們馬上就到。”
蔣委員長從沉思中驚醒,停頓了一下,說道:“文白,你馬上通知軍委會,要他們立刻擬出反攻南昌的軍事計劃呈批。”
“反攻南昌?”張治中疑惑地問了一句。
“反攻,準備反攻,命令各個戰區準備動四月攻勢。”蔣委員長報仇心切,氣勢洶洶地說道:“襲擾攻擊日軍。”
張治中看出蔣委員長的決心,小心地問道:“除了第九戰區外,是否要調動第三戰區兵力?”
“當然要調動。”蔣委員長剛剛已思索出了大概,很快便回答道:“命令第九戰區龍雲的第一集團軍、羅卓英的第十九集團軍和王陵基的第三十集團軍,以及第三戰區顧祝司所屬的上官雲相的第三十二集團軍,總計約十個師,由羅卓英統一指揮,準備反攻南昌。”
張治中掏出筆記本,把蔣委員長的交代一一記下。
“嗯,還是等一等。”蔣委員長突然又謹慎起來,沉吟著說道:“等第三集團軍把光複開封的詳細戰報報上來,讓軍委會仔細研究一下。”
“光複開封?”張治中大吃一驚,除去日軍主要放棄的地方,國*軍經過激戰光複一個縣,甚至是一個鎮,都是值得宣揚的大事,何況是開封這樣的重鎮。
“是開封。”蔣委員長的臉上浮現出笑容,用力揮了下手中的電報,“全殲日軍千余,斃中將師團長前田冶。這個,這個實在是抗戰以來收復失地、斃敵頭目,嗯,最大的戰績,呃,我要通令嘉獎,振奮民心士氣。”
張治中也極為高興,同時也猜測出蔣委員長要反攻南昌的心思起於何處。但開封是開封,南昌是南昌,以一次攻堅的勝利作依據,恐怕有些不妥吧?但他稟持著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準則,未提此事,只是大讚開封大捷的重大意義。
……………
大後方的各家報紙幾乎是同時登載了第三集團軍襲攻開封,全殲守軍,斃其腦,凱旋而回的報道,毫無疑問地引起了一場轟動。
國*軍收復失地,寥寥無幾,更遑論開封這樣的重鎮名城了。
而各家報社依據簡略戰報所編輯的戰鬥故事,經過了潤色修飾,不管真不真實,卻都十分生動傳神,慷慨激昂。
攻守雙方,一個是志在必得,一個是寸土必爭;一個是氣勢洶洶、來者不善,一個是拚死頑抗、以牙還牙;一個是不計一切代價拚死向前、向前,一個是誓與陣地共存亡、死不後退……
手榴彈的爆炸聲、地動山搖的炮彈怒吼聲、疾風暴雨般的槍彈尖叫聲、氣壯山河的呐喊聲、敵軍垂死掙扎的哀吟聲……只有戰場,才能出這種聲響,只有戰地之聲,才能如此動人心魂……
就像一隻龐大的樂隊,戰鬥員們操縱著不同的樂器,彈撥著不同的音符,從不同的方向,匯集到這個露天舞台上,齊奏著蔚為壯觀的戰地交響曲。伴隨著令人心碎膽寒的樂曲,是千百顆絢麗的流光往來穿梭、交相輝映,襯紅了那灰蒙蒙的天際。
巨大的氣浪衝天而起,攪得天地間一片昏暗。那血汗泥塵所散出的蒙蒙薄霧,那絢爛的、黑紅的、劇烈開放的、瞬間熄滅的火焰,火焰中倒下去的是人類的**,火焰中矗立起來的是民族的尊嚴。
蔣委員長簽署嘉獎第三集團軍的電報,稱“貴部窺此良機,斷然出擊,予敵殲滅性打擊,光複名城,特電嘉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