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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警官》第481章 大展拳腳(2)
程文明執意回家,前禁毒大隊教導員、現禁毒支隊副政委劉亞軒親自送他回去。

錢晉龍脾氣大不等於沒人情味,對“韓打擊”多少有那麽點意見,對他的老部下“

程瘋子”卻很敬重。人家舍己救人差點沒命,搞得生活不能自理。六年前千裡走單騎的事跡,更是令人唏噓不已。

案情可以等會兒研究,“程瘋子”回去必須送一送。

他兼任一大隊長,命令在家的大隊民警放下手頭上的工作一起出來相送。政委孔心安反應過來,立即命令同志們全下樓。

“孔政委,錢支隊,別這樣,沒必要。”

“應該的。”

孔心安再次握握手,旋即後退一步,喊道:“全體都有,敬禮!”

隨著一陣整齊的腳跟並攏聲,同志們齊刷刷抬起右臂,給英雄模范敬上一個莊嚴的軍禮。

車門關上了,緩緩駛出院子,消失在視線裡。

韓博依然佇立在停車場上,一動不動。

孔心安聽說過他與程文明的故事,知道他非常內疚,理解他的心情,轉身打了個手勢,示意同志們回去繼續工作。

沉默良久,韓博突然道:“謝謝。”

“謝什麽,他一樣是我們的戰友。”

孔心安陪著他往樓裡走去,感歎道:“有人竟然說他因禍得福,獲得那麽高榮譽,局裡解決住房,給他愛人安排工作,不光安排工作還不用上班,國家養著他,一輩子吃喝不愁,搞得跟我們警察應該白奉獻似的。

這是因公受傷,換作工傷事故、交通事故不一樣有賠償麽。一套房子30多萬,換作其它事故也能賠償這麽多。至於給他愛人安排工作,說白了就是讓他愛人護理。他現在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他愛人一個月工資才多少,找一個護工一年又要花多少。”

外面確實有人這麽想,有人在背後這麽說,難道這個世界真不需要英雄了?

韓博心情格外沉重,側身道:“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人說,不管他們了,只要自己理解。”

一級英模相當於全國勞動模范,以前勞模多光榮,現在社會上誰在乎勞模。評選英模包括評功評獎,對民警來說是榮譽,立功受獎時真有榮譽感,真有職業成就感,可在一些系統外的人看來像是公安在“自娛自樂”。

社會變化太大太快,乾群關系緊張。警察天天面對老百姓,搞得警民關系也很緊張,現在也只能自己理解自己了。

孔心安暗歎一口氣,沒再說什麽。

韓博拍拍他胳膊,徑直走進一大隊會議室,見只有錢晉龍和三中隊長何安文兩個人,坐下道:“錢支隊,讓在家的新同志全參加會議。安文同志,上樓通知三大隊,請彭大把關於駱豪的資料全拿來。”

作為一個南港緝毒警怎麽能不知道駱豪!

禁毒大隊的老同志個個知道,升格為支隊後調來的新同志大多沒聽說過,就算聽說過也知道得不多。錢晉龍二人意識到他的良苦用心,不約而同起身去叫人。

等了大約四分鍾,負責情報的民警和在家的一大隊民警全到了,會議正式開始。

三大隊長彭學東舉起一張照片,介紹道:“同志們,這個人叫薑興,是我們南港公安局抓獲的第一個販吸人員。1992年8月11日晚8時許,港區分局接到群眾報警,有人在新港機械廠宿舍打架,派出所民警趕到現場發現這個薑興倒在血泊中。

由於送院及時,薑興雖然身中三刀,雖然流了很血,經過市二院搶救這條命保住了。錢支隊當時是港區分局刑警二中隊長,

負責偵查這起案件,在詢問時薑興閃爍其詞,錢支隊起了疑心,結果發現他是一個毒販,把他刺傷的是兩個吸毒人員。”三大隊長不可能無緣無故提這起十年前的舊案。

相比他提起這個案子的原因,剛從各區縣公安刑警隊抽調進支隊的民警,對錢支隊的光榮歷史更感興趣,一個個興奮不已。

正如他們預料的一樣,錢晉龍就是從那時開始緝毒的,之後的警察生涯堪稱一部南港禁毒史。

他們沒預料到沒猜到的是,揚言要花多少多少錢要他命的毒販,就是今天要研究的主角駱豪,當時人稱“豪哥”,現在圈內人稱他為“豪叔”,只是那些人說得天花亂墜卻誰也沒見過。

要緝毒,首先要了解毒販。

過去半年韓博狠下過一番功夫,研究過禁毒大隊偵辦的所有毒案材料,隨著對這一行了解越來越深入,發現蔣輝之流實在算不上狡猾。就算李固不提供線索,長江分局沒立案偵查,用不了多久一樣會被錢晉龍盯上。

相比之下,他辦的才是真正的毒案。

駱豪逍遙法外十年,甚至恐嚇他,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恥辱,板著臉抽悶煙,一聲不吭。韓博回頭看看這個對自己不是很服氣的部下,示意三大隊長接著說。

“由於種種原因,人們對毒販的印象有失偏頗,一提到毒販就會立即聯想到影視劇裡那些穿風衣、戴著墨鏡的小馬哥形象,或手持重火力與警察當街火拚,個個窮凶極惡,喪心病狂。”

彭學東頓了頓,話鋒一轉:“其實恰恰相反,現實中的毒販大多數極為平凡普通,特別是最底層的零包小毒販,絕大多數很落魄,甚至膽小猥瑣,且他們販毒的收入並不多,可能隻比做小生意或打工稍微強一點。

既然收入並不高為什麽他們還是甘願冒風險販毒,說白了就是好吃懶做。他們曾經的身份也是千奇百怪:小混混、摩的司機、發-廊-小姐、打工仔……在這其中還有一個特殊群體——以販養吸的癮君子。”

“錢支隊破獲這起毒案中,被刺傷的犯罪嫌疑人薑興就是一個以販養吸的癮君子。長期吸毒者往往腦袋都不太好使,或因為吸毒變得不願去動腦筋想問題,薑興就是這樣的情況,由於終日昏頭暈腦,無意中犯下一個販毒者的大忌,一個堪比被我們公安查獲還致命的大忌!”

老緝毒現身說法,新同志聚精會神聽得很認真。韓博滿意的點點頭,覺得這樣的交流活動以後要多搞。

毒販有什麽比被警察抓獲更可怕的事,就在新同志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彭學東解釋道:“對於底層小毒販來說,最危險最可怕的是被自己的‘客戶’,也就是被吸毒者掌握其落腳點。

為什麽這是大忌,因為吸毒者人群數量眾多,成分複雜。但如果從毒癮發作後的舉動來劃分就很簡單了,只有兩種:一種是膽小不敢亂來的,另一種則是膽大妄為繼而鋌而走險的。”

“從毒販那兒搶毒品?”

“對,有的吸毒者原本就是亡命之徒,毒癮發作時連親爹親媽都不認,假設他們知道你家裡有海-洛-因,他們乾做出什麽事?

我們南港破獲的第一起毒案就是這個情況,兩個毒癮發作又沒錢買白-粉的嫌犯竄進薑興家,把薑興刺傷,搶走當時市面價值兩千多元的毒品。當然,別說兩千塊錢的毒品,當毒癮發作時一百塊錢的毒品都可能讓他們鋌而走險。”

“這個案子沒過多久就被錢支隊破獲了,十幾個販吸毒人員都被抓獲,但這個案子並沒有就劃上句號。偵查發現薑興只是整個販毒網絡最底層的一個小毒販,根據他的交代,錢支隊經過一個多月蹲守,終於抓獲一個上家。”

“這就是他的上家,景仁貴,當時21歲,說起來是上家,其實只是一個送貨人,他隻接觸過一個叫‘明哥’的毒販,坐長途車時認識的。‘明哥’給他開工資,一個月兩千,在當時兩千很多了,讓他負責送貨,在毒販圈內被稱之為‘送貨人’,屬於隨時可拋棄的角色。”

彭學東在白黑板上畫了一張販毒網絡圖,把薑興貼上,在薑興照片下面貼上幾張吸毒人員照片,上面貼上景仁貴照片,在景仁貴照片上面貼明哥照片,然後在明哥照片上面打上好幾個大問號。

“景仁貴只見過‘明哥’幾面,只知道他是南方人,‘明哥’教他怎麽販毒,給了他一部bp機,讓他給吸毒人員送貨,過一段時間見一次面,收錢給他貨。景仁貴很聰明,經常克扣,應該給吸毒人員10克,隻給9.5克,算上包裝紙正好10克。

給薑興等買回去之後自己吸同時繼續‘分零’分成小包出售的小毒販不敢克扣,出去送貨時也很謹慎,把褲子口袋弄破,手抓著毒品塞在口袋裡,發現民警立即松開,通過褲腿丟棄,交易時經常把毒品藏在附近,收到錢讓‘客戶’去取。”

“正因為如此,他獲得‘明哥’的信任,這一次喝酒時‘明哥’無意中提到駱豪,也就是從那時開始,駱豪正式進入我們視線。”

新同志面面相窺,韓博敲敲桌子:“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可以提問。”

“彭大,‘明哥’讓景仁貴送貨,是不是也把客戶移交給了景仁貴?”

“這個問題問得好,審訊發現明哥確實把吸毒人員的聯系方式移交給了景仁貴,同時讓他留意吸毒人員,乃至引誘別人吸毒。”

韓博補充道:“他們很專業,把客戶分成兩種,一種是安全客戶,一種是比較危險的客戶,怎麽才算最穩當最安全的客戶,其實很簡單:有一份穩定、正當的職業,買毒品僅用於自己吸食的人。

而其他的客戶,例如買貨來繼續分零的肯定不穩當,因為不知道他的下家是什麽人,這個行當被我們公安從下至上一鍋端是常事,所以他們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買去用於注射的客戶也不穩定——因為不知道哪天搞過量就死掉;

買毒品自己吸食的客戶中,從事著非法勾當的也不穩當,比如小偷小摸、包-娼-設-賭或者坑蒙拐騙的,這些人不知道那天就被我們查處,搞不好為立功把他們檢舉出來。

而毒品危害之所以大,因為一旦成癮想戒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隨著毒品蔓延,有理由相信他們跟我們公安機關一樣有一份吸毒人員名單,甚至比我們的更全面。因為這個團夥陸陸續續活動十年,能夠想象到他們積累了多少‘客戶資料’。”

“太可怕啦!”一個女民警驚歎道。

“人們常說‘賺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這簡直比賣白--粉還暴利’,可見毒販為謀取暴利會想出多少花招,可見毒販有多麽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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