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老爺敞篷車,行駛在公路上時可惹得不少人側目,不懂行的稀罕於經典車型的出現,又對它還能上路的好奇。
懂得的則更清楚它的強大,前後懸掛特殊車牌、風擋下擺特別證件,如果它出現在奧迪或者國產車身上,並不奇怪,但高調的勞斯萊斯?
安揚絲毫沒有理會外界的詫異,他敞開了車棚,戴上副墨鏡,享受臨海市郊外難得的清新空氣,顯然國家已在治理環境上下足了功夫。
再看旁邊經過的車輛,大部分是無聲無息的電動車,國產的、外國的品牌都有,每隔一段距離還能夠看到大型充電站,跟以前遍地開花的加油站般。
“中國奪得了新能源的頭籌。”副駕駛上的哈絲娜用目光記錄一切,“在與我們的核聚變合作成功後,境內的新能源汽車產業就爆發了,它們擺脫了石油戰略的鉗製,大量依賴核能。”
“不知道傳統能源怎麽樣了。”安揚看著滿大街的電動車還真有點不習慣,他印象裡的家鄉應該是汽油車轟隆隆的一股味兒,現在卻大部分是電動車,看來自己的座駕倒是特立獨行了。
“中國的新能源車市場是最發達的,其它國家還不算太快。”哈絲娜知道他想什麽,“目前全球車用傳統能源仍佔據40%市場,在航空方面則保持壟斷,聯盟依然是能源大戶。”
“它畢竟是我埋下去的種子,我希望它好。”安揚對聯盟是有感情的,一想到當年自己冒充小白帽先知,號令群雄的模樣,就感覺既中二又有成就感。
哈絲娜笑了起來:“當初我真是個傻丫頭,拿起槍來就跟反抗軍鬧革.命,還好碰到了你,傻乎乎的做了正確選擇。”
“這叫聰明不叫傻。”安揚糾正了,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這麽機靈,怎麽會娶了一個傻妞呢!”
哈絲娜仍在笑:“沒接觸過社會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就知道噢,他是先知,他是尊貴無比的,哪怕是你死了也得維護他。”
安揚寵愛的摸了摸她腦袋:“要不是你的執著,我就錯過了。”
“我仍舊相信你是上天,是神專門賜予我的。”哈絲娜說,早在增強人進化高階段後,她就淡化了先知、真神之類的概念了,但唯獨在安揚身上,她仍舊保持著原始的信念。
“讓一個女人等這麽久是我的不好。”安揚望著她,想到了過去,想到了自己年輕時不在乎感情的中二。
“再一百年,一千年我也願意。”她說。
“甜甜的。”安揚笑了。
“我是說真的。”她卻格外認真,“而且我仍然會保持對你的最大寬容,這聽起來很傻,但我願意。”
“我這方面仍是舊時代的觀念。”安揚點了點自己腦袋,“認定一個就是終生了,別再唆使我。”
哈絲娜嘴上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心底的甜蜜都能讓開車的安揚發酥了……他樂著:“開車呢,別影響我。”
哈絲娜身子一歪,就笑著靠在了他身上。
……
進到市區後,擁堵感又來。
畢竟是數一數二的大都會,臨海市進來的發展勢頭很猛,人多也自然就堵,不過安揚有耐心,看著身邊新鮮的一切,走走停停也不介意。
最終是抵達了約會的咖啡廳,值得安揚親自走一趟發請柬的人已經不多,但端坐在桌前,正跟女伴談笑的陳夢梅絕對是其中一個。
抬頭看到他們到來,陳夢梅驚喜不已的站起來,快步上前也不見外的跟他重重擁抱:“終於見到你了。”
“噢!”安揚作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手還摸了摸她的後背,“大美女的魅力還是這麽的強!”
“敢佔我便宜!”陳夢梅笑著打了他一下,松開再跟哈絲娜擁抱:“你看起來還是那麽的年輕,羨慕死了!”
安揚也跟陳夢梅的女伴打了招呼,隨後雙方坐下來,陳夢梅的話題和問題非常多:“這二十多年都沒個音訊,躲哪兒幸福去啦?”
“去另一個世界瀟灑。”安揚半開玩笑的說,陳夢梅是匿名黨成員,雖然不是追隨者,但也能了解到些內幕。
只不過她卻理解為:“只有兩個人的世界?亞當和夏娃?”
“是的。”哈絲娜笑著承認了,她也不想在平行宇宙執法的問題上多說,畢竟這是管理者和追隨者的事情,知道太多只會徒增煩惱。
“也沒有二十幾年那麽長吧?”安揚點了杯咖啡,再詢問哈絲娜,她完全沒有主見:“聽你的。”
“喲這甜蜜的。”陳夢梅就笑了,“早當年我就看出來了,就像是異性磁鐵,嘴上不承認但早晚會在一起。”
“謝謝。”哈絲娜笑著。
“請柬給了你啊,記得準備大紅包。”安揚就直接的很,但大家都不差錢,提這個也只是好玩而已。
“給你們攢了二十年了都。”陳夢梅說,“相當一部分是從幫你照顧企業的利潤裡拿的回扣。”
“企業怎麽樣了?”安揚有些好奇這點。
“挺不錯的。”陳夢梅喝了一口咖啡,“安氏基金會一直是個奇跡,世界科技這麽發達它功不可沒,安氏科技走了一段下坡路,但依靠財團支持又緩過來了……”
聽著陳夢梅的講述,喝著咖啡,雖然安揚已經可以不在乎這些盈利,但畢竟是自己年輕時打下的江山,現在回顧它們,也是一種滿足。
陳夢梅最後還說了:“你名下這麽多的企業,積累的財富又讓人發瘋了,你是名副其實的讓人追趕無力的奇跡。”
“我只是想做個好榜樣。”安揚微微一笑,“現在已經十月份了,基金會的頒獎還是定在聖誕節前吧?”
陳夢梅說:“按照你的意願一切沒變,科學類的獎項平均有1500萬美金,最高一年達到了2000萬,全世界的傑出的科學家,超過80%來基地學習。”
相對於數不過來的錢,安揚更喜歡這種推動進步的成就,哈絲娜便提議道:“它是你的慷慨結晶,但你卻一直沒有參與過頒獎禮,今年怎麽樣?實現這個未了事?”
陳夢梅也是眼前一亮:“你若出現絕對會點燃世界頭條的。”
“好吧。”安揚答應了,“我在這一年正好有空閑,露露面,免得外界總是說我成了穴居人。”
“可沒人敢這麽說你。”陳夢梅眼睛眨了幾下啟動視網膜顯示屏,將消息傳遞了出去,她仍是基金會的負責人。
……
專程回來一趟,敘舊、回憶。
哈絲娜幫他列了個單子,上面寫著很多的未了事情、願望,現在都有空,本著不留遺憾的想法,逐一去實施著。
多年時光後的重聚令人唏噓,但未來也讓人期待,對於剛結束感情長跑的安揚,就是夢裡都在計劃著常人的日子。
他做了一個熟悉的夢,不是第一次但仍很新鮮,在夢裡展開了一座21世紀風格的嫻靜城市,他們依偎在公園的長椅上,一齊望著日落。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安揚忘記了職責,拋棄了身份,他只是陪伴妻子在公園賞景的男人,草坪上嬉鬧的孩子、活潑的寵物, 或許就是他們的……
哈絲娜得知了他的夢,關心的角度很獨特:“那時候我還美嗎?”
“只有我們的背影。”安揚摸著她的臉龐,“你有一頭長發披在肩上,歪著腦袋靠著我,那一幕很動人。”
“滿足了。”她眯著眼睛享受著。
“太容易滿足。”安揚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或許某天我們累了,也去夢中這座城市裡生活吧?”
“可以嗎?”她很期待。
“我可以為你去創造。”安揚有自己的信心,以他的目前的能力,已經足夠扮演神去創造一個星球世界。
“求之不得。”她藍色的眼睛裡寫滿了對美好的向往。
當然細心的安揚也注重她的感受:“先看眼前人。等明天我把這邊的事情搞定了,後天去你那邊,怎麽樣?”: